当皇甫嵩与之汇合后,一通话落地,皇甫嵩叹声怒啸:“这豫州贼种好生猖狂,如若不将其斩首示众,只怕官家威风将一扫而空!”
对于这话,朱儁心沉不定:“义真兄,此战败落,本将责任深重!”
“公伟,你这是什么话?胜负乃兵家常事!现在虽然失去战机,可吾等大势依旧在,只要贼兵露出破绽,那咱们仍旧有回转的余地!”
皇甫嵩目观远着,直接对言鼓励,紧接着皇甫嵩道:“除此之外,在来援的路上,某发觉贼兵似有外攻的迹象,其剑锋指为荥阳,所以某已经派人率领一部人马赶赴荥阳,以探究竟,若是荥阳无忧,你我大可率部回撤荥阳,待这场大雨过去后,再行定夺!”
待皇甫嵩话落,朱儁身旁的陈王也道:“朱将军,皇甫将军所言有理,本王以为,现在贼兵大势在握,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吾等与其强撑受挫,不如借以败落之态,远远遁之,以贼人的眼光来看,必定会心骄狂躁,那时吾等再寻机会,一鼓作气冲杀,绝对能够把贼人的脑袋给挂在林道前!”
眼看陈王、皇甫嵩二人全都这般说辞,加上周围众官将顺意的态势,朱儁这才松口气。
“罢了,吾等就暂且回撤荥阳,以歇兵势!”
只是话到这里,朱儁才发觉何苗那厮竟然还没有消息送来,这可与之前请援的计策稍有差池。
不过朱儁这边刚刚想到何苗,那边皇甫嵩派出探查荥阳方向情况的哨骑匆匆赶回。
“皇甫将军,大事不好,荥阳城已经被贼人攻破了!”
这哨骑急声落地,随着话音入耳,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蛰不已。
“什么?荥阳城被攻破了?这怎么可能?”
朱儁率先惊声,要知道他以麾下本部人马强行拖战波才的豫州贼军,波才根本不可能分兵袭击荥阳城,况且荥阳好歹也有一些守城兵马,不至于转眼功夫就被攻破。
但是朱儁刚刚想到一般,忽然意识到些许情况。
“何苗受令与本将,定然率部押送粮草来驰援,现在他没有消息,闹不好半路上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来,荥阳城空虚无守,而先前与本将对决的嵩山东坡方向的荆北贼兵全都撤退不见…”
一通自语落地,皇甫嵩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且那哨骑继续道:“皇甫嵩将军,就在半刻前,刘岱大人派人传令,他似乎与攻破荥阳城的贼兵对决于荥阳南城方向,现在胜负不明,因此刘岱大人请助将军,速速驰援!”
听到这话,皇甫嵩不再犹豫,他一声呼令,当有麾下偏将小校率部先行,紧接着皇甫嵩冲朱儁道:“公伟兄,你我不能再拖了,若是荥阳陷入贼人的掌控,那么豫州必定被割裂,介时东西不通,南北不连,后果简直太可怕了!”
“义真所言极是!”
朱儁应声,话毕,二人立刻整合各自兵马,浩浩荡荡的两万剿贼大军向北开进,直奔荥阳。
与此同时,在朱儁、皇甫嵩二人侧翼数里外的林中,赵范率领东府营的人马暂歇这里。
由于贼兵的势头太过强劲,戏忠观望之后,觉察死拼无果,所以便藏身在此,随着南面方向的战号鼓声消散,赵范派出斥候探查,得到朱儁败战退兵的结果,这让赵范有些心沉。
“戏老哥,盖大人,现在朱儁已经败了,从斥候的话中估测,他肯定是往北撤了,咱们在这里就成了孤军…”
话虽然未完,可是其中的怯弱之意实在明显,奈何戏忠早有打算,他琢磨一二后,道:“公子,依某之见,朱儁他们回撤荥阳,这等虽然是万全之策,可是在贼兵眼中,那就是引发傲娇之战的引子,所以说…贼兵定然会从后追击,那时波才的数万大军围攻荥阳地界,与朱儁对决,您这些兵马虽少,却在双方的夹缝中暗藏,宛如针尖之利,纵然一击不可杀敌毙命,却也能够在贼人的关键命脉上痛上一招,若是能将其麻骨震碎,那贼兵不败都不可能!”
“公子,戏先生所言有理,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胜在出其不意,朱儁既然成为波才贼兵的主要方向,您这些人马就自然会被忽及,若是放着无人注意的机会待歇转行,那就是放弃了良机!”
盖勋也从旁发话,听着二人的说辞,赵范仔细琢磨后,最终点头:“也罢,就听你等之言!”
于后赵范责令张合收缩麾下人马,同时借着雨势遮蔽痕迹,直接逃进北面林中的深处地带,这么一来,波才的贼兵眼线自然就忽及了赵范这只官家浪荡狗崽子。
荥阳城南。
远远望去,赵弘、韩忠两部数千贼兵就像一张巨大的布幕,由远及近,缓缓的包向东南角的官家阵列,那感觉就像吞没一般。反观刘岱,虽然王彧操战沉稳,刘岱也是骁勇敢拼,可是他们夹不住贼兵人多势众,也就两个多时辰后,双方的拼杀明显泄力,借着这个机会,刘岱赶紧冲麾下的亲兵发号,速速撤退。
那赵弘、韩忠有心将这刘岱这些官家种吃进肚子,可惜二人空长了一副壮硕的模样,而没有一口好牙,在随后的僵持中,赵弘、韩忠看出刘岱强行撤退的意图,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赵弘、韩忠才算松开缺口,任由刘岱撤去。
“娘西匹的混账东西,到底让他们跑了!”
立在杂乱的贼队前,赵弘唾骂连连,还是韩忠稍微缓息,截断了赵弘的叫骂:“赵老兄,咱们现在算是拿下了荥阳城,可是保不齐官家种随时会来犯反攻,所以某以为,咱们还是得快些告知神使大人,让他率部来援,免得到嘴的肥肉又被人夺了去!”
“你说的在理!”
赵弘应了一腔,旋即二人守兵返回荥阳城内,继续收拾那些该死的抵抗豪强。
再看刘岱,他一通急袭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么撤退以后,明显有些心燥。
“王彧,现在荥阳城已经被贼人拿下,咱们这样回去,一旦皇甫嵩将军问起来,那咱们该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