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你有何事?速速说来!”
卢植沉声,袁绍大气若林,缓息道出:“将军,豫州黄巾贼败,此彰显一番迹象,那就是黄巾贼不过乘风而上,却后舵聚力,因此在下建议,将军大可趁着这股子官威风潮速速出战,只要那大贤良师受挫,保准败波四面扩散,介时河北诸州的黄巾贼就会各自为战,吾等分而攻之,则事成也!”
听着这些话,卢植面上不言,心中却故作唾弃:‘好一个士门高子,单单以口出狂言来说战事,岂不是纸上谈兵,对猫画虎!’
约莫一息,卢植道:“本初,你之言本将会细细的考虑,若无旁事,暂且出去吧!”
面对卢植的逐身令,袁绍满腹的大计硬是被压下去,足足数口闷气来回旋转腹腔,袁绍才礼拜出帐。
来到外面,袁绍心燥斥言:“眼下黄巾贼看似大势四起,实则相互斗威,趁着豫州的官威大胜强势出击,保准一战一场胜!”
殊不知袁绍这般狂言太过高调,相距数步外的帐内卢植听得真切,瞬息不过,卢植快步出帐。
“袁绍,你与本将浑言什么!”
叱声落耳,袁绍一怔,赶紧转身躬拜:“将军息怒,在下方才脑混也!”
看着袁绍那般姿态,卢植心燥难耐,当真想治他一个不恭之罪,可是再一转念朝中袁氏的门族,卢植到底忍下,须臾缓息,卢植吐出一字:“滚!”
袁绍受命退身,碎步连连,不多时,袁绍便消失在卢植的视野外。
回到自己的帐列,袁绍很是心燥,身为青岁儿郎,年近三旬,袁绍无时无刻不想建功立业,以褪去袁氏庶子的弱名,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可惜卢植却太过保守,说是急躁心魂也不为过。
这时一声从后传来,袁绍回头看去,乃是自己的府从幕僚逢纪。
“主子,有个消息传来,在下以为得告知您一声!”
袁绍脑子一转,撂出一句:“帐内说话!”
待二人入帐后,逢纪冲袁绍道:“主子,在下接到斥候的探查消息,距此往东六十里的平原地界,先前名声大振的冀州骁将曲义曾率部驻歇那里!”
“曲义?”
袁绍一怔,似有迷糊,可是瞬息不过,他直接惊笑满面:“就是那个绕击冀州方圆数百里的冀州将种?”
“正是!”
逢纪低声道:“主子,据在下了解,那曲义出身行伍,逢战必胜,其勇比之颜良、文丑二人都不错上下,更为甚者,此人军略高岸,战机敏锐,现在他出现于平原地界,在下建议主子请战与卢植将军,率一部人马走偏师小道,若能与曲义汇合,得其相助,那么主子你何愁功劳不来呢?”
一席话说的袁绍心神乱动,只是袁绍再一转念,他的兴奋之意锐减甚多。
“元图,你所言在理,可是有两事你是否给忘了?某身为卢植麾下的官将,刚刚他已经驳回我的请战,现在复说,岂不是那我的脸往卢植的军棍上撞?再就是那曲义骁勇善战,想必也是个高傲主,某与他从未有过交际,就算见了面,他又怎能回允许我率部同战?”
面对袁绍的狐疑,逢纪沉沉一笑:“主子多虑,关于请战卢植,只要在下去一言告知即可,保准卢植应允,至于曲义是否会接洽主子您…”
话半顿语,袁绍催促,逢纪缓息继续:“主子,您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袁氏长子,仅此四字足够让曲义效力,况且他与冀州城的太守韩馥关系并不好,一旦有您这颗大树,他还会待在韩馥的麾下么?”
“说的好!”
逢纪的话让袁绍豁然开朗,于是袁绍不再拖沓,立刻着令本部兵马集合,而逢纪去见卢植,仅仅道出‘功在即而不追机为下策,败有罪出而不上罚’的说辞后,卢植果然应允袁绍自去巡战,以保大军不失。
是刻,袁绍率领本部两千余人离开卢植往东北方向的平原奔进。
在剿贼大军蠢蠢欲动,寻机破敌之际,广宗地界上,黄巾天道的首尊要人、大贤良师张角正歇息在此。
立在城寨的高楼上,张角望天卜卦,可惜天色阴云不定,气象混乱,日不成日,月无月影,如此的迹象让张角心燥不已。
这时高楼下旗令来报,张角收神下去,来至帐内,旗令道:“大贤良师,地公将军发来消息,他已率部清扫广宗以西诸郡,除却黑山方向,一切皆入黄巾天道旗下!”
听到这些话,张角没有丝毫的高兴,他着虑片刻,反问道:“黑山诸道绿林英豪可有消息与之吾弟?”
“不曾有!”
旗令干脆回话让张角心凉大半,末了张角道:“速速告知吾弟,让他飞令张牛角,与之合力,平复整个冀州西界,连至幽州南向、并州东界,切记冒进贪功出战,只要稳妥战况即可!”
“得令!”
旗令应声离去,于后张角着人去传张梁。
几个时辰后,驻守广平、馆陶、清河一线的人公将军张梁率骑队飞速赶来。
“兄长找我有何要事?”
张梁气喘吁吁,急声相对,饶是张角示意张梁坐下,待其心气喘匀,张角道:“某刚刚卜卦问天,却不得根基气运,此为不祥之兆啊!”
听到这话,张梁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兄长危言几如笑话,眼下咱们黄巾天道大军聚攻青幽并冀徐兖扬豫等八州之地,就连川蜀地界似乎也有响应,可以说咱们道号弟子兵卒过百万,力顶天下足矣,怎会有危?”
“浑言,妄语,自负!”
张角直接撂出六字,这让张梁一怔,笑脸逐渐沉下来。约莫一念思量,张梁试探的问:“兄长,当真有不妙的迹象也?”
“问天无果,战事拖沓,照此下去,吾等难有后路也!”
张角缓缓开口:“眼下张宝于幽并地界看似大势,实则毫无进展,原以为能够联合黑山贼,左右同进,你从清河东进,灭至渤海郡,某在此居中,那时整个冀州、并州就会处在黄巾大旗之下,往后北推幽州,吾等将彻底占据汉庭北疆,可惜时机未转,战事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