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话,廖淳引着二百长枪兵皆阵突出,淳于丹心燥满腹,却也只能稳住阵脚,当万俟山等蛮兵冲到二百步的位置后,淳于丹立刻呼声:“弓箭手,放箭!”
一声令下,二百弓箭手连连放箭,由于是林子,视线遮挡,万俟山这些蛮兵冲奔杀来,无顾天上的羽箭,也就眨眼功夫,便有中箭倒身的哀嚎传出,但蛮兵悍战,区区百人受伤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脚步,片刻不过,万俟山的蛮兵便与廖淳接战。
与此同时,朱灵亲令中队列千人速速赶来,远远听到左翼方向的战杀声,朱灵道:“速速传令右阵绕行包抄,务必把这伙蛮兵给堵死在此处!!”
令骑得令离开,直奔右阵方向的鲍信、胡才。跟着朱灵亲掌千人兵锋向西强冲,接战万俟山。
林子间,廖淳以二百长枪兵结阵五合四面抵战,算是拖住了万俟山的冲势,那万俟山一合杀奔汉军阵列不果,便将所有的怒气都洒在廖淳这些人身上。
“该死的汉家狗,老子要将尔等全部宰了,用你们的脑袋祭祀山神!”
呼声叫嚣,简直就是发狂的猛虎,相距几十步外,廖淳看到乱发遮面、身披兽骨甲的万俟山后,也是心魂惊蛰三分,但廖淳跟随赵范出战杀贼大大小小二十余场,那胆气也算练得出来,加之万俟山胡乱冲奔,全凭勇力来袭,因此廖淳拿住机会,立刻发号后队的淳于丹。
那淳于丹此刻已经扯下弓弩手,换做刀盾抵战,在廖淳的号令传来,淳于丹立刻以二百人顶力冲上,接应廖淳,以免廖淳被蛮兵包了饺子。
“快,快顶住!”
冲步中,淳于丹急声呼呵,可情况就像他之前所言,这些蛮兵个个人壮如熊虎,纵然没有脑子来支撑,单单那份蛮力就已经让麾下的郡兵难以招架,在冲步接应合阵中,百十个蛮兵横道挡来,淳于丹的阵前郡兵抄刀扑上,拼杀吼声纵然比之蛮兵不错多少,可是一刀刀下来,蛮兵继续冲击,郡兵却像韭菜似的接连倒下,这可让淳于丹心惊甚多。
再看百十步外的廖淳,虽说廖淳为了抵战蛮兵的冲势强突一合,牢牢稳住的局面,但他淳于丹却没有足够的后力顶上,按照眼下的趋势,顶多两刻功夫,淳于丹就要败退,连带手下的这二百多号弟兄也得成为蛮兵的刀下亡魂。
心燥中,淳于丹不敢拖沓太多,立刻发号示意廖淳,那廖淳觉察情况不对劲,便缓下攻势,不成想万俟山这些个蛮种就像疯狗一样死死咬上来,彻底拖住了廖淳。
随着战况越来越不利,廖淳心中生急,额头发汗:“该死的蛮种,怎地与黄巾贼相差甚多!”
燥骂连声,却无可破之策,如若继续持续下去,怕是廖淳也要走掉脑袋的路子。
反观万俟山,经历先前冲战不利的小插曲后,现在的辰溪族勇士们个个如狼扑羊,只把廖淳不断收缩的长枪阵当做肥肉吞吃掉。
“呜呜呜….呜呜…”
当万俟山即将完成围杀,灭了廖淳的左阵时,阵阵号角声传来,万俟山与廖淳全都寻声看去,在左阵鏖战蛮兵的北面,朱灵已经率领中队旗列千人杀来,那气势简直就是万俟山的翻版。
“荆南的弟兄们,给某憋足气力,把刀刃使劲朝着蛮子的脑袋砍上去!”
在朱灵的呼声中,这千把口子零陵郡兵挺盾抄刀扑上,半刻不过,便从北向杀入战场,接应下廖淳。从受围到得生,廖淳心气粗喘不定,那朱灵从后冲上,二话不言,便杀向万俟山。
先前万俟山在朱灵身上占了太大的便宜,接连拿下了李整、胡车儿、颜真三人,现在二人再碰面,朱灵的心情可想而知。
“蛮子,纳命来!”
呼声冲耳,朱灵的长枪一记水花挑落式,万俟山砍来的大斧便斜落于地,跟着朱灵借由马速的冲劲,以枪杆左右横打,万俟山粗壮难夺,直接腰肋受击,伴随着闷声,想来是这一棍子让他受了伤。
几步踉跄,万俟山后退无定,朱灵不待歇力,再度跟刺,这回万俟山难躲朱灵的枪锋速度,直接受中左胸甲,原以为朱灵拿定万俟山的性命,不成想枪锋破兽甲入内竟然卡主,仅仅伤及了万俟山的皮肉,且万俟山接连吃痛,那股子闷劲冲头,让他直接抓住了朱灵的枪杆。
“汉家狗,去死!”
又是一声叫呵,万俟山一臂索力,朱灵挣脱不得,一手抄斧砍下,面对蛮子的犀利杀机,朱灵目瞪溜圆,只能后仰滚身躲避,下一秒,坐骑受砍,爆发出凄惨的嘶鸣,让后那硕大的马头便滚落于地。
“朱大人!”
相隔十几步外,廖淳看到这一幕,顿时吓的目瞪溜圆,让他不顾左右将欲围冲的蛮子,立时飞骑冲来,更抄棍落打,正中万俟山的脑袋。
但是万俟山强夺朱灵的青锋枪,一记反力拔之,枪锋便抛挡至廖淳面前。廖淳棍锋打之,却被那股子蛮劲儿震到虎口崩裂,臂膀发麻。至于落马的朱灵,他滚身跃起,抄刀呼声:“元俭,拖住他的上路!”
仅此一声,廖淳不顾力颤,再度冲打来,万俟山一人独对两员汉家官将不落,且他强势再出,大有一斧子劈烂朱灵脑袋的意思,奈何朱灵与廖淳配合同出,上下计杀,万俟山虽然勇猛,却不能应对套路,一合接战,一合反斩,朱灵便在万俟山的腰肋处留下两刀。
瞬间,万俟山血流身颤,周围的蛮兵看了,全都慌乱不已。
趁着这股子气势,朱灵、廖淳强出,以拿万俟山的脑袋,可蛮兵的同族情分深重,这朱灵、廖淳追斩数步不过,便被扑上来的蛮兵给拦住,加上廖淳的左阵溃败迹象明显,朱灵的中队旗列勉强稳住气势,最终朱灵、廖淳眼睁睁看着万俟山领着数百蛮兵退去。
“蛮兵退了,蛮兵退了…”
身后力战的郡兵看到这结果,全都呼呵连连,以示心情,可朱灵、廖淳心里已经生出后患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