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赵范一字大气应下,让后转身回阵发号,结果还未起步,南面又出现一支骑军,沙陀摩骤然惊蛰,旋即目瞪吼之:“尔等汉种鬼祟如狼,果然有诈!”
奈何赵范反应迅速,他一眼就看清了来骑的旗帜,流光闪目中,赵范怒声。
“你这蛮部首领休要浑言妄语,爷有诈个屁,若是害怕搞这些下作之为,还会千方百计的与你走和谈一路?况且爷的骑兵个个精锐,他们能够绕袭突现,就不会明着出现,待你发现之际,保准你的脑袋已经落地!尔等蛮兵血流成河!”
狂呵扯呼,只把沙陀麽说到面色铁青,乍耳听去,确实有些道理。
除此之外,赵范毫无娇作姿态,他大大咧咧的率骑队向南面走去,余光扫视沙陀麽,这位蛮部首领勒马原地,不知再想什么,直到赵范与张合、黄忠会面,沙陀麽才转骑向自家的阵列。
“公子,在下与汉升听到东府营的号角,便速速来察,意外发现蛮兵已经集结!这是要做什么?与蛮子决死?”
张合发问,赵范摇头:“决死不至于,那样损失太大了,只是你们怎地突然回来?我不是让你们去拔了蛮子的老寨帐落,绝了他们的根?”
“公子,情况有变,吾等不得不回!”
黄忠开口解释,片刻后,赵范明白个一二三:“原来如此!”
“所以在下与儁乂商量后,只能转道赶回,否则西南林道错综复杂,吾等必定受陷,介时蛮子占据地利,公子将弱势相对,不过吾等幸好提前反应撤回,途中偶遇蛮子南防的人马,更捕俘了一名蛮将,从他的话意估测,似乎是蛮部首领的儿子!”
“什么?”
这回赵范是真的惊住,他转头看看那蛮部的阵列,在沙陀麽回阵以后,蛮部的阵列明显躁动数分,可到底还算稳定,如果沙陀麽知道他的儿子沙摩柯被缚,那后果必定是双方骤然开战,决死此地。
顷刻思量后,赵范急声交代:“此消息暂且莫漏,待会儿听我命令行事!”
面对交代,黄忠、张合二人点头应声,跟着赵范匆匆返回本阵,那戏忠、田丰得知情况以后,也都是一惊。
“公子,事到如今,您手里的筹码可比沙陀麽手中的胡车儿、颜真、李整三人要重,但是越到这种地步,越要沉稳!”
戏忠提点,赵范点头:“正是这样,我才害怕那些蛮子会不顾一切的决死,那样我不单单中了襄阳府的计略,也毁了苦心调职荆南的谋划!”
“公子,某以为…纵然蛮子会有突变,可是仔细观察他们的姿态,想来蛮部中也有人不愿意开战,否则先前的部落来袭,这蛮部首领如何率领大军压后,不过是见机而行,免得受制于咱们!”
田丰自顾开口,戏忠听了,微微点头:“确实有些道理,这些蛮子想来内隙暗存,待会儿公子可借机行事,只要稳住那一部分不愿意战斗的人,剩下的就好说了!”
有了田丰、戏忠二人的交代,赵范心中多了不少把握,随后赵范令张合、黄忠将押缚回来的蛮子与呼延赤、薛阿古等人一同看缚起来,免得再生意外。
一个时辰后,已然各自退兵的赵范与沙陀麽各带一队人马重新来到约定的地方。
四面看去,无论是汉军还是蛮军全都不见踪影,待二人坐下,赵范道:“沙首领,你我能够坐在这里谈,就不在乎之前的对战损失,你说我说的对么!”
“在理,只是某想知道,大人你的诚意除了那些些粮草外,还有什么?”
沙陀麽当先开口,赵范笑笑,让后反问:“敢问沙首领,尔等有什么诚意来表示!”
“这…”
沙陀麽犹豫片刻,道:“大人,当年荆州刺史以西税令来镇压吾等,吾等誓死不从,现在同样如此,如果大人妄图将五溪部落的几十万族人纳入你的掌控下,受尔等汉家颗税户制,那某就是拼进最后一滴血,也绝对不会同意!”
“宁死都不愿意归顺汉官掌控,沙首领,你这话说的可是很危险啊!”
赵范冷冷一笑,沙陀麽的面色骤变,连带身后的豁阿逮等蛮兵全都抄刀提斧,以待开战,奈何赵范身后的黄忠朱灵同样不是善茬,看到蛮兵异动的瞬间,黄忠直接张弓搭箭,正对沙陀麽,朱灵等赵家骑也都提刀挺盾上前,只要蛮兵敢异动丝毫,那黄忠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沙陀麽给射死在面前。
但是赵范行事从来不按正常的规矩,他也知道刚刚沙陀麽说的话是实话,一通换位思考后,赵范道:“沙首领,我来行西税令,并非为奴役尔等部族,可要是放任尔等不管,也非我的心意,毕竟谁都不能在自己的治下空留一支拥有数万蛮兵的部落,万一的部落勇士造反,我岂不是把脑袋白白送给你们了!”
见赵范没有强声压制自己,沙陀麽的情绪稍稍稳固,跟着赵范继续说:“所以我想到了一个解决西税令实行的最好办法,盟约!”
“盟约?”
沙陀麽没有料到这种结果,一时蒙在原地。
“西税令乃襄阳府的直令,我不可抗逆,但是它的关键就是尔等户数上报、按季缴纳赋税,现在汉庭诸州灾乱不定,我已经免除了零陵郡、桂阳郡的两年赋税,该有民户官屯抵纳,这也可以用在首领的部落中,只要首领听从我的号召,派出部分青壮与我劳作,在零陵郡以西的土地上开垦军屯地,所得收成一半归官府,一半归你们自己!这样便能够解决西税令的制度!”
听到这里,沙陀麽明显心动了,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嗅到赵范要派汉官进入帐落老寨掌管的旨意,于是沙陀麽送了口气:“大人这些话,某要回去与众族族长商议!”
说起族长,赵范笑声:“首领,您别忘了,我的部将还在您手中,您麾下的两个族长及一位重要人物也在某的手中,只要您敢应下我的约定,从此结盟,以听号召,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