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不甘示弱,同样一碗跟进,末了赵范又道:“董大人,实不相瞒,我是个糙人,没有那么多士家礼节,现在咱们喝的痛快,我这得出去小解方便!”
直言相对,董卓立时道:“来人,与恭桶候驾大人!”
帐前华雄听到这腔,立刻与令左右,顷刻不过,一直大大的恭桶摆到赵范身旁,如若旁的官家人瞧见,那势必尴尬不已,毕竟当众方便这事也就凉州的狂野汉子做的出来,可赵范不一样,他眼里就没有那个娇作的意思,加上帐中都是老爷们,自己有灌了几斤烈酒,小腹早就憋胀。
一息不过,赵范嘿笑:“董大人,那我就不恭左右了,在座的诸位,海涵海涵!”
话落,赵范还真就解开裤腰带方便,一泡黄龙尿入桶,董卓哈哈大笑,连带陪坐的李儒、李榷、徐荣、华雄等将领都乐得出言。
“赵大人如此洒脱放纵,当真是洛阳官绅?下官看着不像啊!”
李榷笑声:“赵大人,下官乃董公帐下部曲司马李榷,斗胆请饮大人!”
方便完的赵范提上裤子,转身看来,董卓右手列的陪坐列内,为首的壮硕碎须将领李榷正端碗请上,换做张温、皇甫嵩等人,怕是已经受不住那股子酒力,可赵范无所谓,他到现在从未喝醉过,加上董卓这些人狂野豪放,性情在头,他自然不能破坏气氛。
也就一声‘我自饮,李大人随意’的话落地,赵范再度端碗,李榷见状,哈哈大笑:“赵大人,好酒量,好气魄,下官佩服,下官同饮!”
声落,李榷一口闷干碗里的酒,且李榷带了个头,接下来董卓帐下的各部将领全都赶来,那华雄乃关西大汉,直接与赵范提着酒坛子拼,饶是赵范上面喝完,下面就跟着放水,半个时辰过去,恭桶已然满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董卓已经从惊蛰到敬佩到害怕转变,因而在徐荣、郭汜、张济、董越、杨定、牛辅等部从将领来请饮时,董卓粗声:尔等脸糙如木,当真好意思让赵大人同饮你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凉州军一群无能种欺负上官!”
这话落地,李儒立刻起身圆场:“董公心想赵大人,众官将也是钦佩赵大人,想必赵大人不会介意!”
反观赵范,哪怕烈酒灌了不知多少碗,可他脑袋清楚的像明镜,一息转念,赵范配合着李儒说:“这位李先生所言甚是,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儿官员,今日能够与众凉州豪杰相会,那是我的福分,所以董大人…”
话半转声,赵范笑请董卓:“今夜,你我不醉不归!”
看着赵范如此大气豪放的行径,董卓已经彻底改变对赵范的看法,也就稍稍琢磨,董卓笑声:“赵大人,今时痛快今时行,此乃某的行场想法,你如弱儿俗风中的擎天高柱,我董仲颖很是赏识,如若不嫌…你我官场行令,暗地里行义…”
此话落地,赵范以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做法直身相对,抱拳礼还。
“董大人,您乃凉州豪杰,杀到叛军怯弱如鬼,此刻高言与我,我怎能不领,在此我当这众英豪悍将之面,斗胆叫您一声兄长…日后若有所驱,只管来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纵然赵范瘦弱,可这一瞬间的气势着实震住满帐凉州悍者,就连左列跟随赵范陪坐的戏忠、黄忠都有些紧张,尤其是戏忠,他很是意外赵范这般举措,换言之,在张温、皇甫嵩暗中压制董卓,朝堂避之难躲的情况下,赵范却上前靠拢,这无异于把自己置身火海边缘,随时都有灼身的局面。
至于董卓,他有意借机攀力赵范这位汉庭要员之子,以图谋自己的大志功名,却不成想赵范来个堵死所有路的话,若不从,董卓蔑视赵范的心志暴露无言,若从,那董卓虽然有力可得,却也会成为大树,召来更多的风谏。
但是董卓到底乃豪勇之人,行事如海浪翻卷,从未有过丝毫的拖沓。
一息不过,董卓拍桌立身,粗声:“赵范,你身为汉家高臣,在这等群臣避压某功之际,竟然敢这样称呼与某,某实在难解…”
“董大人,您高看我,我高看您,您敬我一丈,我敬您一丈,此乃意气相投,什么狗屁世风官礼,小爷我从不在乎…”
赵范也是酒力冲劲儿,呼声反对,末了他还叱问李榷、徐荣等人:“尔等可好虚名义礼也?要小爷我说…堂堂爷们,一生驰骋功名路,为的就是沙场豪迈,怎能因小忌而忽雄心!所以…董大人,小爷这一声兄长…您受的!”
话到这里,李榷等人全都惊蛰,顷刻之后,胡车儿那个二愣子莫名开口:“公子高见,乃是奇人英豪,威武!”
就这一腔带势,李榷由惊转笑:“董公,赵大人当真是奇人英豪,吾等敬之!”
有了这些的呼呵,董卓余光扫视李儒,李儒微微点头,于是乎,董卓沉面转笑,直接超出腰间的匕首划破手掌,让后滴血入碗:“赵范,某出于凉州,长于马背,战于外族,名起少时汉庭,现今已至中岁,却意外得尔这样的高臣之弟,某当以血酒为誓,愿交你之情分!”
听到这话,赵范不做犹豫,一把接过董卓的血酒,让后抄手张嘴咬下去,一口刺心的皮肉痛,赵范竟然把手墩子给咬破,让后血入酒碗,跟着董卓一口半碗,赵范闷完剩下的半碗。
“仲颖兄长…小爷赵雍瑞请拜兄长!”
声出碗碎躬拜,董卓一把搀起赵范:“雍瑞老弟,某得你,今后路途无忧,而你…若有谁人敢欺,某麾下的凉州铁骑必定将其踏碎斩尽!”
是夜,赵范与董卓喝到伶仃大醉,可以说…那董卓是被华雄等人抬回卧帐,而赵范依旧摇晃不定,醉不上,清醒满目。
坐在西校场的角楼上,望着月夜雪景,赵范不知道自己今夜的选择是对是错,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与董卓相交结义,不管董卓如何利用自己,他足以用董卓的西凉威名来震慑张让、何进、袁逢之流,以此保住叔父赵忱在朝堂的内官从皇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