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颖兄长,有句话,愚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范犹豫不定,故而吞吞吐吐,董卓粗声大笑:“雍瑞,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话就直说!莫要做娘们儿样!”
“仲颖兄长,您有威,有势,有雄心,那何必要与士族置气呢?当然我说的不对,您莫要发怒!”
瞧着赵范试探畏缩的模样,董卓倒不生气什么,他抚须沉声:“雍瑞,某与你结义,便是讲究情分,虽说你之前的做法甚是让某生气,可某知道你的意思何在?”
“兄长,既然这样…那我就斗胆妄言,眼下士族官员已经联合,如果兄长处置不当,那之前的所有的成就就会毁于一旦!”
听着这话,董卓眉宇微皱,似在考虑,这时杨定匆匆进来。
“董公,徐荣哨骑来报,河北的王匡、韩馥、袁绍已经三路兵马汇合在牧野,豫州的桥瑁、孔伷,兖州的刘岱也合兵于荥阳地界,荆州的袁术引兵于汝南,动向不明!”
面对杨定的传话,董卓快速发号:“立刻传令徐荣、张济、李傕、郭汜把守虎牢关至东关沿线各处关隘,另调吕布引兵赶往虎牢北界,守渡河,以防河北的诸军走水路!”
“属下得令!”
杨定领声离开。
待堂内仅剩赵范董卓二人,董卓看向赵范:“雍瑞,先前蔡邕老先生也请谏于我,以礼相待,那袁绍悖逆暗谋?我不与他计较,袁术妄为南调,我上书请谏,与他南阳太守,张邈、孔伷、卫兹等人,我一并封赏,但是结果呢?这些家伙一个个联合起来妄图斩我头颅,换做是你,你又打算怎么办?”
反问入耳,赵范沉默了,于是董卓起身:“雍瑞,你的心思某很清楚,寻机趋利,投机得生,但是在士族面前,你的法子不好用,如果某败了,下一个遭受收拾的便是你!”
话毕,董卓向外走去,将出门庭,赵范起身:“兄长,既然士族兵起,那小弟也该出些力!”
“甚好!”
董卓态度稍稍变化:“现在为兄麾下各营兵马已经皆防范于虎牢方向,北渡口一线却有疏漏,张温、皇甫嵩心有旁意,不可用,洛阳城的诸营兵马皆是纸老虎,也不能用,你若愿出战,便引兵向北,沿河巡防!”
“愚弟领命!”
赵范应声,让后匆匆离开,不待出城门,赵范就看到皇甫嵩在杨定的护卫下向西门赶去,这让赵范不解。
“皇甫大人,你这是?”
面对赵范的拦身发问,皇甫嵩没有应声,杨定道:“赵公子,陛下有令,升皇甫大人为左将军,领防长安,即日起行!”
“这么突然?”
赵范倍感意外,可杨定并不打算和赵范多说,皇甫嵩心知此番调令的深意,加之当街众人眼目下,他也不能说什么,于是杨定很快就护着皇甫嵩离开。
与此同时,河北牧野方向,并州刺史王匡得知韩馥、袁绍都率军赶来,他便引兵东进,先行汇合,以作商讨,相距牧野北向的广宗地界,幽州刘和与公孙越也引兵赶来。
由于袁绍、韩馥、王匡这些人出发的较早,刘和生怕晚了,便冲公孙越道:“公孙大人,某以为咱们得绕行奔进,敢在众军联合前到达,否则依照袁绍、韩馥的性子,必定会斥说吾父拖沓之嫌!”
之所以刘和会有这样的考虑,乃是先前袁绍刚刚到达渤海郡时,曾经派人通书刘虞,想着借刘虞这位皇亲的身份,来反制董卓乱政,可惜刘虞为人和善,又远离洛阳,便不想招惹权争的事,因此袁绍与刘虞的关系并不和洽。
现在士族受桥瑁的假诏联合起来,刘虞也不知南方诸州皇亲的态度,单单近处的韩馥、袁绍、王匡都有动作,他自然不能落后,索性派刘和来凑凑数。
眼下刘和想要敢在袁绍等联军的前面,便请说公孙越,公孙越稍加思量,便道:“如果想要敢在袁绍那些人前面,咱们就得走并州、冀州的交汇处,南进牧野,过行河东的东道,让后渡河,便直逼洛阳的北渡口方向!”
“甚好!”
刘和一口应下:“就这么办!”
殊不知刘和的这般做派正好与董卓的北防相对,那赵范率领东府营悠哉哉的向虎牢关赶来,来至城关西向校场下,放眼望去,徐荣、张济、李傕、郭汜四营人马一万余人正驻扎在此,那徐荣得知赵范赶来,立刻迎见。
“赵公子,您如何来了?”
“徐将军,那些士族情况如何?”
赵范反问军情,徐荣道:“那些个地方军还在豫州北界、荆州东北界缓行,依照某的估计,他们至多半个月才会兵临虎牢关下,不过…也不排除突袭的可能!”
“突袭?那些个士族官员自诩清明,又如何行这样的下作计略?如果行之,大可反骂,糟践他们的脸面!”
听着赵范的话,徐荣哈哈大笑:“赵公子说的是,且某等精锐尽在此地,纵然他们有千万人来了,也不足为惧!”
于后,赵范与徐荣这些将领说了片刻,便回到西校场休息,一日后,赵范便引兵北出。
与此同时,桥瑁联合的诸州仁人志士讨董联军已经成势,更打出恢复刘辫帝位的旗号,这些消息传到洛阳,董卓震怒。
“那些个混账种,简直该死也!”
面对董卓的怒骂,何颙、蔡邕上谏,莫要受言乱智,李儒却反其道行之,毒计上口:“董公,”既然桥瑁那些个逆贼有心借旗立事,您何不将旗根斩断?决了他们的名号?
“哦?文优话意为何?”
董卓低问,李儒阴笑:“弘农王已无存在意义,留之岂不是多事?”
仅此一句,董卓立刻命令,当下董卓命李儒亲自操办此事。
皇城,西云宫内,自刘辫被废以后,他便隐居在此,除却寥寥的侍奉外,根本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这一日,刘辫辰时醒来,汗出满身,心跳加速,爱妃唐姬惊蛰,急声发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