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袁术出力,桥瑁大人又在东郡守城,那曹大人以为是什么情况?”
“董军数股精锐东侵,为的就是探清吾等联军的实力,先前赵范、吕布曾在荥阳地界露面,怕是李傕、郭汜故作姿态拖延咱们,使得吕布、赵范二人大展身手,搅乱吾等诸地!所以眼下的董贼袭战不过做戏也,根本关键就是数日前的赵范、吕布二部东进!”
话到此处,曹操说的干脆了当,卫凯虽未士族子弟,可自从黄巾贼乱剿灭战中从张邈麾下调从曹操,他便深深为曹操的深谋高智所折服,现在曹操一眼看透时局关键,他自然无异。
于后,曹操下令飞骑速报正在西进北冲虎牢关外董军堡寨的袁术、孙坚二部,自己稍作准备,立刻引兵返回东郡,商议要务。
东郡城内,桥瑁接到曹操回来的消息,意外满满。
“孟德如何现在归来?莫不是董贼的兵马退回虎牢关了!”
面对桥瑁的疑惑,曹操沉声:“董军故作引诱,使得吾等分兵而战,各自为旗,看似大势将显,实则浮云之力,稍有乱起,必定败生,所以吾等要内排外乱,集旗于共主,袭战虎牢关!”
听到这些话,桥瑁非浑人,自然明白关键所在,但是曹操所想的事有一条最大的难题,那便是整个士族联军关系错综复杂,皇亲众多,名门林立,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集旗简直不可能,换言之,曹氏高门英杰曹操自己就会听从他这个东郡太守的命令,更何况袁氏袁绍袁术两兄弟,加上刘岱等皇亲,桥瑁真不知道谁人有资格敢号令群英。
不过曹操的话还是有分量,哪怕桥瑁深知状况不妙,却也没有多言其它。
片刻思量,桥瑁道:“孟德,你想内排外乱无错,不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围战董军潜入吾等诸地内吕布、赵范二部,同时传令各方兵马集合于荥阳,摆大旗,列盟约,行天道,除朝贼!”
一番话说的大气凛然,只把桥瑁震撼的就差五体投地,足足数息功夫,桥瑁方才回神。
“孟德此行难如登天,却彰显曹氏风名,老夫体弱,却也愿意全力相助!来人,上酒,容老夫为孟德助战!!”
“谢桥大人!”
曹操端杯恭礼,一饮而尽,半刻之后,曹操再度引兵向东进,追进赵范、吕布。
同一时间,曹操的飞骑令书也传到了袁术、孙坚二人手里,那孙坚身为地方下官,领战功擢升为长沙太守,为入汉家士族阶层,奋力出击,以身附属袁氏都不在乎,可现在看到曹操的大义书令,他骤然惊蛰。
“想不到这曹操竟然有此般高谋胆气,佩服,着实让某佩服!”
“主公,曹操乃官宦之后,其父曹嵩更是当朝三公九卿要员之一,根粗枝茂,他能够这么做,也是他的底蕴所在!”
部将祖茂低声应言,结果孙策正好从帐外进来,听到这些话,孙策道:“爹爹,儿以为,曹操此番乃是搏名之举,不管成与不成,都是在联军中立威的举动,所以儿建议爹爹速速起令,回战豫州荥阳、中牟、东郡等地,清内患,连诸部,歃盟约,得名位!”
“吾儿所言在理,只是吾儿以为袁公路这边该怎么交代?”
声落声起,孙坚再问,这下孙策哑语,虽说他有勇有谋,可还是年岁太轻,不过二八年岁,偶然激灵聪慧,却不能稳稳把住时局,现在被老子问住,孙策半晌无应,对此孙坚笑笑,道:“去传吴景、孙静!”
片刻后,孙静、吴景二人进来。
“兄长有何吩咐!”
孙静开问,孙坚道:“伯符,把这个拿给你叔父和舅舅看看!!”
孙策起身将曹操的书令递给二人,二人看完,孙静顿时道:“好他个曹孟德,竟然敢于袁氏争名!”
“争名虽然不好听,但是吾等士族联军起事剿灭朝贼董卓,为的不就是这个结果?袁绍袁术皆为高傲者,刘岱、刘表、刘繇等人或冒进夺战,或藏身隐秘,没有担当之力,这么看来,也就袁氏了!所以曹操现在提出这个盟约立旗想法,必定有深意,公台,你万万不可错过!”
吴景附声孙静说辞于孙坚,孙坚点点头,末了他看向孙策,道:“吾儿,可知情况根底何在?”
“爹,儿知道了,儿刚刚所看只是表面,日后儿定然会勤学苦练,早日成力,为孙氏效力!”
一腔志气落地,孙坚、孙静、吴景等人全都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吴景代孙坚令去见袁术,请转战事!
不过袁术生性高傲,打心眼里瞧不起宦官祖籍出身的曹操,因此在曹操的书令送来后,袁术非但不理会,反倒把曹操派来送信的人给打了一顿。
此刻,中军大帐内,袁术歪靠在牛皮毡子上,他小饮清酒,听声杨弘禀告。
“主公,虎牢关东堡寨已经全部被吾部拿下,日前董军派出数波游骑来袭,也被桥蕤、张勋二人战败,另外纪灵大人的斥候队还发现董贼李傕、郭汜二人的队伍于昨日傍晚从南道方向撤出东郡地界,后方并无曹操的追兵!”
“李傕郭汜?纪灵如何不拦下他们!”
袁术当即皱眉沉思,杨弘赶紧解释:“纪灵大人当时所带兵马仅仅一队二十人的斥候队,李傕郭汜二人粗略估计,约有一千余骑,所以纪灵大人没有阻拦!”
“那个莽夫,传令下去,日后再有此事,速速来报,引兵驰援,务必把董贼的兵马给我截住!”
“得令!”
杨弘应完声,正将退下,阎象匆匆进来。
“主公,孙坚部将吴景来见,有要事相告!”
“传!”
片刻后,吴景入帐:“公路将军安好!”
“吴景,告诉孙坚,近日他出战骁勇,打的不错,待虎牢关的董贼拿下,进兵洛阳后,某会为他向陛下请功!”
事未做,话先说,如此油滑的做派让吴景心里不悦,可面子上还得保持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