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废物!区区一介苟且之人,你竟然败的那样无能,简直让某恶恨如污秽之物?”
意识到自己被缚敌营,刘岱当即破口大骂,王锴自知理亏,除了低头受之,根本不敢多嘴一字。
可刘岱的运气实在不好,他什么时候不叫骂,偏偏在赵范过来察营时呼声。
此刻,赵范本该踏帐入内的脚硬是定在半空,身旁,黄忠、沙摩柯、胡车儿三人更是脸色难看,那黄忠稍加沉思,道:“公子,刘岱身为皇亲国戚,兖州刺史,你虽然拿下他,好生招待,不曾污蔑之,反倒是他处处口出狂言,若诋毁您,若传听出去,对您的名声必定冲击沉重!”
“汉升所言极是!”
听话应声,足见赵范脸色也不好看,但是赵范心有计量,片刻着虑后,赵范扯去沉面,重浮笑脸。
“罢了,人家有名有位,我不过官绅小儿,受几句骂算个毛线!”
说完,赵范溜嗒嗒的入帐。
再看刘岱,他的脾气正在火头,猛然转头四目相对,赵范笑脸藏阴,那莫名的感觉让人心生寒意,使得刘岱不自觉的气憋满脸,声断消散。
“刘刺史,咋滴不骂了?没事,继续来,往姥姥爷爷祖宗十八代的份上整,小爷我受的住!”
看出刘岱虚力,赵范立马故作挑讽,数句乱言落地,刘岱依旧未说什么,这下赵范摆出了混儿的装蒜:“刘刺史,你不骂了,行,那我说几句,你洗不洗耳朵都得听!”
“赵范…你莫要嚣张…”
“呱燥,我刚才不是说了,现在该说开口,你给我闭上!”
突兀沉声,似疯狗扑面,可把刘岱惊的哆嗦,随后赵范继续笑呵呵道:“刘刺史,不是小爷我话糙,你这脾气也忒不好了,离得八丈远都听到你的骂声,亏得你是皇亲,我奉皇恩,不与你计较,否则我一定要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赵雍瑞,你休要放肆,待我脱身,势必要把你给碎尸万段…”
“狗日的瘪犊子玩意儿!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他娘西匹的忍你很久了!”
不等刘岱再骂出口,身旁的胡车儿已经学着赵范的口吻气势箭步冲上,眨眼不过,胡车儿砂锅大的拳头化作巴掌携风抽下,刘岱没有防备,直接原地受打,身转三圈,两眼冒金星。
至于王锴,虽然他就在旁边,也亲眼看到主子被打,却也不敢多嘴一句,毕竟黄忠、沙摩柯二人手按刀柄,杀气四溢,但凡他有一丢丢不恭,那必定血贱三尺。
“老胡,你搞毛线?那么用力做什么?吓我一跳,起开起开,别碍小爷的事!”
冷不丁的刘岱被胡车儿巴掌抽脸,清脆的声响让赵范哆嗦瞬间,等他回神,这位浪荡苟且随心所欲行事的公子立马笑骂出口。
但是胡车儿身为赵范立旗以来最早的心腹,虽然不通军略,不懂带兵,大字更不识一个,可黄忠、沙摩柯知道,他在赵范跟前的位置几乎和家奴颜真同比。
现在赵范笑骂,面上是作秀给刘岱看,实则还是借胡车儿巴掌收拾刘岱这位不自知的皇亲爷。
当然胡车儿傻人有傻福,听到赵范的唾口,他挠头憨笑:“公子,这什么狗屁皇亲爷,没点脑子没点气量就不说了,自己给自己气昏也懒得糟践,可他凭什么骂您?所以俺气不过,不过俺已经收力大半,换做旁人,俺能一巴掌把他的屎尿打出来!”
“哈哈哈!老胡,你个格老子玩意儿,又给我乱是吧…起开起开!”
不知何时开始,胡车儿已经有了赵范耍混不要脸的姿态,现在装像不像,赵范乐得笑声不断,待心气喘匀,赵范坐下后,他看向原地被打到脑袋发蒙不醒的刘岱,说:“刘刺史,虽然我这手下是个莽夫,他打你不对,可我想说…他打你的时候,我感觉忒痛快了!所以…你最好给我正儿八经的聊聊,尤其是汉庭官臣的本分,否则…我真不敢保证你的屎尿不被他打出来!”
“哈哈哈!公子说的真有意思!俺等着,俺等着!”
胡车儿憨厚大笑,完全成了赵范身旁的该溜子。
只是赵范正要再发问时,那同为蛮族小儿的沙摩柯看热闹看到心痒,虽然他不懂什么情况,可单凭字面意思,这位蛮族小哥还真就似似乎乎提拳上前:“公子,老胡大叔都揍他了,我是不是也能揍?!”
这下王锴实在坐不住了,瞧着胡车儿、沙摩柯俩人壮如人熊的模样,不是粗狂就是彪悍,若是俩人真的轮番打下去,刘岱的命今夜算是到头了!
于是王锴赶紧跪地叩首:“赵公子饶命,赵公子饶命,刘刺史的身子骨可经不住您这么折腾了,倘若您实在不解气,小的愿为刘刺史受死!愿受二位大人的拳头!”
“你?”
赵范一怔,低头看向王锴,饶是王锴连连磕头,活脱脱的二孙子。
“罢了罢了!”
虽说赵范真的厌恶刘岱这等皇亲,可对于部从忠心,他还算看在眼里,一句话解了王锴的难处,跟着他拿起酒盏递给刘岱:“刘刺史,我最后再说一句,能不能好好聊聊!”
看着眼前的酒盏,感受着赵范身后的莽夫气势,刘岱到底没有再放肆,顺手接过酒盏喝完,刘岱咬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聊聊!”
赵范回答的干脆了当:“刘刺史,我问你,士族联军扬旗伐董贼,这事是对还是错?”
“天道大义,清君侧,理朝政,救万民,有何错?”
“说的漂亮,可为何我一路东进,各县乡落皆是贫瘠空凉,耕地荒芜,不见人息?”
反问如风,直逼刘岱面门,一时间,刘岱还真就被问住。
见刘岱不应声,赵范似笑非笑:“董卓妄权,祸乱朝纲,这事不假,但董卓当政,权聚于中,地方尚且能令达,现在士族不图朝堂抗逆稳阵,反倒各自起兵为战,试问,战起征粮,聚兵于野,坑的是谁?坑的还是那些可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