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楼
兴建于大燕朝开国时期,距今几百余年,是一家名副其实的老字号。
凭着尚书的帖子谢明依进了畅通无阻的进了新月楼,还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整个新月楼共三层,一层为普通富贵人家,二层为达官显贵,三层为王公贵族。
每一间雅间都与旁边紧密相隔,四面封闭,只留下进屋的一扇门,以及看向楼中央的一扇竹制的小窗。
在游戏没开始之前,这扇窗户平日里是被锁上的,只有时间到了才会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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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落座,还有半个时辰游戏才会开始,届时也会有我们的人送上相关的介绍。”
引谢明依二人上门的小厮关门离开,谢明依四下里打量着,这雅间里面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客房,却比寻常的客栈更加雅致风趣。
“容羲,你说这一层都会哪些个漏网之鱼?”
谢明依躺到床上,不远处的容羲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立马从门口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里面和外面便像是两个世界。
谢明依正休息着,猝不及防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本以为是容羲有些焦灼,可等了半天这屋中的气息却是些微的异样。
有些淡淡的沉水香味。
谢明依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谢大人,小人得罪了。”
说话间直接从谢明依的脚边跨过到了床的里面。
谢明依:“……”
漠然的看着自己身旁用被子将自己盖住的男人,谢明依不禁失语。
“谁给你的底气,我一定会包庇你,琴师?”
谢明依有些不悦,她讨厌这种箭在弦上的感觉。
尤其是一个曾经在刑部留给她的印象还是很不好的男人。
是了,闯门而入的男人正是那日在刑部她遇见的琴师九郎。
“紫金请帖。”
闷闷的一声从旁边的被子里穿出来,一副笃定的样子。
好吧,紫金请帖。
有人给自己送上门总好过自己在未知的情况去寻求。
自己即便不是那一手遮天的人,可对于一个欺骗堂堂二品朝廷大员的琴师,她还是应对有余的。
门,被敲响了。
谢明依看了眼床上的被子,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开,腰带扔在了床上,解开了头上的发带,墨发倾洒,一边披着外衣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你……”
门只开了一点,可外面的的长相粗犷的男人看着开门的女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旁边的牌子,上面写着(一)。
所谓的一代表的是官。
可眼前这位可是个女子,许是家属吧。
“有没有看到一个俊美的男人跑过来?”
谢明依笑了笑,看的门口的几个人有些失神,即便他们早已见惯了少主那般的倾城容颜,可眼前的女子却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有一种冷,那双眼睛更有一种直透人心的力量,
“看见这门口写的是什么?”
谢明依不答反问,一身从容,更像是大家之女。
男人知道谢明依指的是什么,这是官爷的房间,不是他们这些人随意出入的。
于是乎在男人犹豫的功夫,谢明依决定,等容羲回来一定要问他,怎么不把门锁好。这种错误最好不要再犯了。
“这位……姑娘。”粗犷男人犹豫再三,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
“请和里面的大人打个招呼,若是看到形迹可疑的人,一定要保重个人安危,我们随时恭候差遣。”
谢明依淡笑着道了一声,“有劳。”
目送着几个人离去,谢明依这才关上了门,又谨慎的上了锁,这才看向床上。
“你,打算怎么出去?进来时我是做了笔录的,只有我和我家随从。”
谢明依道。
床上的人掀开了被子,露出了那张妖冶的面貌,眉间的一点红砂不知惊了谁的目。
“果然,女子是最会撒谎的。”
床上的人嫣然一笑,眼中鎏光溢彩,惑乱人心。
说他是妖孽也不为过。
“不怪人家都说,薄情寡义是男子的本性。”
九郎:“……”
“只听闻谢家明依小姐天纵奇才,巾帼不让须眉,胸怀宽广,最是明理之人,没想到竟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谢明依道,“对明理之人明理,对叵测之人自是要寸步不让。”
九郎笑着,笑得无声,可那一双眼睛仿佛在拥抱大概,看着不远处的谢明依,后者觉得那是她此生看到的最温柔的目光。
很长一段时间里,眼前的这个人已然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即便,他在别人眼中卑微如厮。
“谢大人难道不好奇,新月楼的人为何追杀我?”
玩味的声音,探寻的语气,似乎对于谢明依的平静有些不悦。
“慕容少主,你允诺我的请帖呢?”
“……”
四目相对,最后还是慕容九先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是慕容家的少主?第一次你只当我是为太后献艺的琴师。”
谢明依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走向床边将腰带拿起,系上,
“虽然我很想给你有理有据的分析一篇,但是事实却是那几个人在刚刚走之前有人说,我听到了。”
慕容九扶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谢明依系上腰带后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将长发拢起,
“慕容少主既有心邀我去你慕容山庄,为何不直接送到我府上?岂不是省事直接的多?”
“谢大人治国无人能及,可这梳头的手艺,你便不及九郎了,大人唤我九郎便好。”
不知何时慕容九从床边走到了谢明依身后,并夺过她手里的象牙梳,一边说,一边梳理着谢明依的长发,
“九郎起先并不知晓大人会对我慕容山庄有意,但既然谢大人有心,九郎自是要做的周到些。”
谢明依弯唇,看着镜子里那人一副专注的神情,而自己怎么也弄不好的头发却在他手中变的乖巧光滑,
“哦?谢某并不知与少主有何交情,少主若是有事,也该去寻苏相,寻陛下,谢某只是一个臣子,为君主分忧。”
“只因谢大人为君主分忧,更为长安百姓解了难,才使水灾后民有所居,所衣,所食,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