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楚天宸亲自的迎接,无形中让这营地中的怨念,更加厚重了起来。
欧阳云诺每走一步,像是走在他人的背刺之上,扎的浑身难受。玉司教也感觉到了营地内的恶意,抱着手中的琴,紧紧贴着红烛身边,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被那些黑暗中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给拖拽扔出去。
前往高坡临时住所的路,不长,可也让她觉得走了一个世纪一样,煎熬漫长。
好不容易上来了,没得休息一番,又被楚天宸旁若无人的腻歪着,粘着,“这一路过来,可有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危险?颠簸吗?”
如此腻歪仔细的问话,弄得欧阳云诺有些尴尬,她不好意思冲着玉司教笑笑。玉司教立马意会,主动拉着红烛言,“我和你一个屋子吧,和你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
“嗯?”红烛还想傻乎乎站在这,经玉司教一言,也是后知后觉,啊啊的脸红点头,“好,属下这就去收拾,收拾。”
等着两人离开后,欧阳云诺嫌弃推开楚天宸,“别闹!这里是营地,不是王府,任由你这般撒娇的。”
楚天宸心里明白,可明明才分开不过几日时间,心里就急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老是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本王知道。可那也是你害的!若……早些时候发现那人是你,或许本王不会这般内疚,这般担心的。”
“呵!明摆着就是你记忆错乱,还来赖我吗?你可真是个无赖,没必要翻旧账!”欧阳云诺轻哼,目光洒向山坡错落的小房子,忽感这样子死在这里,或许挺好的。
楚天宸发现她神情微妙变化,赶忙站在她眼前,阻挡着,“在想什么呢?本王在这里,眼睛看着本王!”
欧阳云诺眨了眨,不屑道,“你有什么好看的。别赖在我这里,赶紧滚回你的住所去。剿匪一事,都安排好了?”
“本王就是好看!”楚天宸孩子气,搬来凳子坐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大致情况,已然了解。一般匪徒,本王或许在明日傍晚就会发起进攻,然而这次的匪徒不一般,乃是雪国镜的六皇子黎川,虽然他已经被赶出来了,可身份还在的。”
欧阳云诺面无表情,静静听他说,“然后呢?”
“还得要上报给王兄,让王兄和雪国镜的人联系一下,看看该如何处置。毕竟,本王一出手,不是半残废就是死亡!所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来看萤灯花海的!和我说这些,能帮你什么?”欧阳云诺倒是拎得清自身处境。
楚天宸也不知道,就觉得该和她说说,“花海,正好就在巡防城附近,你要是想看,那得要等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自愿来的,是被强迫来了。和你一起处于危险之中!八成王后和王上,都很希望我和你能在这场危机当中,重新燃起别样的火花吧。”欧阳云诺耸肩,说得十分淡然,淡然中带着几分讥讽。
楚天宸闻言,咬了咬唇,心口郁闷得难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方式,去挽回欧阳云诺的心。
眼下,两人还能和平相处,还能如此说话,还能有些承欢,大概就是欧阳云诺给予他最大的宽容吧。
“云诺,本王……。”
“别说了,也别露出这副内疚自责的神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过去了,多说无意。”欧阳云诺纤纤玉指轻压在他那炙热的唇上,温婉一笑。
楚天宸嗅着她手上的清淡药花香气,心跳莫名加快起来,体内的猛兽赫然觉醒。
该死,这明明不是时候的!
为何,为何就这样的想要她呢?!
他强忍着炙热,活动了一下喉结,利用吞咽的动作,来缓解自身的紧张,过分狂躁。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最后还是由楚天宸打破僵局,他快速起身,背对着欧阳云诺,重重咳嗽两声,“这里不是乡镇,可能饮食起居方面会差一些,你要是不习惯,不适应,本王会安排再好些。”
欧阳云诺望着他宽大的背影,蓦然翘起了二郎腿,谄媚一笑,故意挑逗。
“怎么了?突然间这般僵硬,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啊。”
楚天宸紧握着拳头,绷紧腰杆,“别闹。本王和凤天去观察点,再重新看看巡防城内的情况。败败火。”
“那,晚膳还需要我给你准备?还是直接和军中将士们一起吃了?”欧阳云诺故意温柔。
这一声温柔体贴问话,听得楚天宸不由得激灵一下,微怒侧目盯着她,嘴角不禁勾起,咬着牙说,“先办正事儿,回府再收拾你!”
欧阳云诺忽突变语气,“指不定,是谁收拾谁呢?想起来,你应该比我小,才是!弟弟!”
“懒得和你斗嘴!走了,有事儿让红烛唤本王。”
扔下这话,楚天宸原本还有些郁闷的心,猛然豁然开朗,被蜜糖灌得满满当当的,心里,身体里,嘴里都是甜的。他昂首阔步,春意盎然的样子,大步走在营地小路上,想着都是赶紧处理完匪徒,赶紧回家。
浑然不知,他这种状态,让姜将军看在眼里,对欧阳云诺的偏见和痛恨又多了几分。
尤其是在他打听到楚天宸之所以耽误了时辰,就是因为小贺氏蛊惑,诱导楚天宸伤害欧阳云诺。内心的怒火越发不能收拾。
更加让他觉得,欧阳云诺就是那个小贺氏,就是那个红颜祸水,迟早会害了整个营地的人,甚至是楚天宸。
为此,姜将军不得不偷偷下手,要驱赶欧阳云诺,要逼着她自己主动离开营地。
“水天,你觉得这个王妃如何?该留下,还是该弄走!”姜将军踹门直接问。
可把水天副将弄得一头雾水,“老姜,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要对王妃下手。”
姜将军气呼呼的,“这个女人留不得!那是对王爷的蛊惑,对整个营地的祸害!想办法轰走她!不然,王爷的心思都不在剿匪事情上了。”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