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羡慕店长啊,明明长得一般般,但就是能有这个帅的男朋友。”
“帅能当饭吃啊?当然要找有经济条件的啊。”
“看他的穿着,肯定也不穷啊!”
众人沉默。
柳梢青·吴中里的雨后寒轻,风前香软,春在梨花,极为适合用在春季,婚礼定在春暖花开之时,三月三,是个好日子。
沈家并非迂腐,恰恰对这桩婚甚是重视,从定日子到宴请宾客写喜贴,无一不尊重木恬,几乎依她所好。
木恬遗憾,若婚礼提前说不完木安就能见证了呢?
殊不知,木安愿意点头出国的条件就是推迟婚礼的日子,二月也有个好日子,只是他自私,不想亲自送她,有沈俞在,他送不送,她都会幸福。
他又怎么能预料未来发生的事?
沈俞与木恬去试婚纱,她想,木安哪怕不参加婚礼,若能看见她穿上婚纱也是好的,于是便拉着木安一同去婚纱店。
沈俞握着她的手,一件一件婚纱挑选,极有耐心,曾经心烦气躁的少年,如今变成心境平和的大人,
木恬捏紧他的手,感叹:“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会嫁给你。”他那么好,那么好。
“傻气!”沈俞弹了弹她的额头,任由她淘气,他真是爱死这么可爱的她。
木恬给沈俞挑选礼服,沈俞给她挑婚纱,两人一拿便是同系设计,十分般配,于是眉开眼笑各自去试穿。
严曼满目柔情,眼睛模糊,水雾轻掩,不知不觉掉落。
“沈阿姨。”木安马上递几张抽纸给她,慌张,她哭什么呢?他都还没哭呢!
为人母,自是盼儿女幸福,他人不知,沈家小女三岁已亡,严曼几度挺不过,好在有生之年,能盼子成长,望子成婚,怎么能忍住不哭?
木安得知,一念自幼无父无母,失兄失姐,怎么能不哭?
待沈俞木安换好出来时,她说:“你是真好看。”
“你也不丑。”沈俞打趣。
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得走到休息区,便看到严曼和木安在哭,木恬疑惑?嗯??哭什么??
沈俞却好笑的走到严曼身边:“好了,好了,妈,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儿子出嫁了,我们家这不是娶媳妇吗?多好的事啊?”
“是好事,是好事,妈妈就是太开心了。”严曼拿着纸巾擦拭,破涕为笑。
话一出,木恬便知一二,连忙拖着婚纱走到木安身边,像小时候哄他一般:“别哭了啊,姐姐虽然嫁人了,可姐姐还是姐姐,你是我弟弟,姐姐嫁人以后,就会有更多人疼你了。”
木安心一疼,哭得更厉害了,跟小孩子一样。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难听!!
沈俞哄好严曼,便坐到木安身边来,小孩毕竟是小孩子:“我对你不好吗?”
“好。”木安点头,浓浓地鼻音。
沈俞又问:“我对你姐姐不好吗?”
“好。”木安又点头。
沈俞轻哄:“所以,我们会成为很好的一家人,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知道吗?”
木安点头,抽纸,止住哭意,就因为是你,所以没有反对,就因为是你,所以自己才没有资格阻止,也只因为娶她的人,是你沈俞。
木恬佯装生气:“我哄你,你倒哭个不停,他才三言两语,你就不哭了,你到底是谁养大的?”
沈俞笑,木安扭头,皆大欢喜。
木恬身上那件婚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很符合她的气质,两人站在一起,木恬竟毫不逊色。
真般配,真刺目。
他们定了这两套,又挑了敬酒旗袍,三天回门的裙子,这才打道回府。
年关将至,街道的路灯挂起红灯笼,各大园区都忙着布置花景,为迎接2018的新年做准备,木安第一次主动向木恬提出卖新春对联的想法,她也破天荒的允了。
木安的字是跟着沈俞学的,虽不及沈俞那般好,但写对联已是足够,他们没有租摊位,而是直接去街边摆,若交摊位费就划不来了,城管来了就跑。
木安四处打听,买了红纸,进了一些新春必须品,写上两副对联,可黑墨亦可金字,他买来铜金粉,加香蕉水稀释,加少量清漆配比,浓度调至墨汁,便能写金字。
刚开始生意一般,买对联的人无非两种较多,一是好看,二是便宜,很少有人看中字而买的。
有一次沈俞才来站一会,摊上便开始围起人,借买对联跟他搭上几句话,木恬收钱,木安写字,忙得不行,与平日不同。
木安总结:“原来脸真的能当饭吃。”
后来,木恬为了生意,对沈俞使尽全身法术,变着法子让他过来多呆一会,生意便好许多,一天躲了两三次城管,却因为有沈俞在,生意还算不错。
摆摊回家,木恬记账记得眉开眼笑,十足一个大财迷。
沈俞总结:“有钱,老公是可以卖的。”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
六十平米的房子,用卖剩的装饰品装饰一番,也显得喜气洋洋,充满温暖,木恬所在的花店休年假三天,她给木安买了几套新衣服,都是男生最新潮的款式,木安太瘦,穿起来终归没有别人好看,但也显得精神。
年夜饭还是木安做的,虽是两个人吃饭,但菜和酒却是一样不少,他们不在饭桌吃饭,而是搬到茶几上吃。
“木安,好了吗?春晚要开始了。”木恬把樱桃味的鸡尾酒倒在两个杯子里,往厨房喊。
晚上八点,春晚准时开播,主持人康辉、朱迅、任鲁豫、李思思、尼格买提·热合曼,轮着自我介绍念开幕词,木安从里面端出一盘鸡,里面砍了两只整的全腿,他夹到木恬碗里,随后坐下。
木恬格外开心,她小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多喝了两杯,鸡尾酒度数虽低,却也是有度数,脸颊很快就微红了,大口大口啃鸡腿:“真好吃,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上次你还说沈俞的粥好吃呢。”木安撑着头,喝着酒。
木恬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搭上,被他拿下,搭上,又被拿下,搭上,拿下,他坐到她对面了,搭不上了,嘟囔:“真小气,姐姐搭下不行吗?”
“不——行。”木安懒得理她,吃饭,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