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锡隐居寂寞,收武大勇纯属无奈,可看玉栋那根骨,见猎心喜,一心想要将他栽培出来,恨不得让玉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自己跟前学。
至于玉梁,他不肯让玉梁拜师,只答应让他跟着玉栋一起过来,练武强身。
玉梁只听到自己也能跟着练武,就很高兴了,可是,看着洪天锡那白胡子,他小心地问,“我跟着我哥叫您师傅吧?要不您这年纪,我得叫您爷爷才对。”
洪天锡一想,还真是,要这么叫差着辈分呢,看玉梁绷着一张小圆脸,眨巴着眼看着自己,“鬼灵精,行!跟你哥叫我师傅吧。”
玉梁对着玉栋和玉秀扮个鬼脸,一副小计谋得逞的样子。
但是,玉栋和玉梁都不肯住镇上,想着每天回家住能省钱,还能帮着家里干点活。
最后,玉秀和洪天锡商量后,过了中秋节,今年先让玉栋两人半日私塾半日习武,每天回家,等明年再看。
洪天锡答应了,摩拳擦掌想着要给玉栋安排课业,打发他们快离开,让他好好想想。
武大勇直嘀咕师傅偏心。
走出洪府,洪伯送他们出了大门,又将大门关上了。
武大勇看没别人了,不嘀咕了,高兴地一拍玉栋肩膀,“怎么样?我辈江湖中人,一诺千金吧?师弟,你得跟师兄学着点。放心,往后我会帮师傅一起,教导你的。”
“恩,以后我一定向师兄学习。”玉栋严肃地点头。
玉秀眼角有点抽抽,哥和武大勇能处的好,是因为这两人憨到一块儿去了。
她得跟哥说清楚,可以跟武大勇学武功,其他为人处世,不许跟他学。要是玉栋也学得一副江湖中人做派,她觉得她会头痛的。
她看武大勇还拉着玉栋说个不停,连忙上前拉拉玉栋,“哥,我们还得赶着回家呢,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
“对啊,师兄,我先回家去了。”
“去吧,去吧,记得八月十六就来啊。”武大勇挥挥手。
玉秀松了口气,三个人赶紧去买东西了。
路上,玉栋问起刚才巷子里的事。
玉秀怕玉栋这个忠厚性子,对颜庆洪一家不知防备,就把当时自己好像看到颜锦程在巷子口偷看之事说了。
“哥,我一定不会看错的,那人就是大堂哥。那几个混混也说是个在独峰书院读书的书生,这里谁认识我们啊?”
玉栋没想到颜锦程竟然这么恶毒,“秀秀,你不是说堂叔没告诉他们吗?他,他这么做为什么啊?”
玉秀曾经说,颜庆洪肯定没有将两家所谓的仇,告诉两个儿子。
玉栋相信大妹妹的判断,所以,他真想不明白,害了秀秀和小四,颜锦程有什么好处?还要贴钱给混混,损人不利己啊。
“哥,他的心思我们怎么知道,反正你只要记着,大堂哥这人阴毒,损人不利己的事都肯干,你们以后得防着他点。还有,万一以后来镇上读书遇上了,你可别傻傻地跟人家全说了。”
颜锦程的心思,无非是觉得自己丢了颜面而怀恨。
玉秀懒得说,只叮嘱玉栋不要轻信他们。
玉栋点头答应了,玉梁在边上说,“大姐,你放心,我会看住哥的。”
“我哪里要你看啊。”玉栋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声。
“好啦,哥,小四,走,我们快点买东西去。今儿碰上这么多好事,我们得多买点东西。中秋节好好过节。”
“好啊好啊,大姐,买肉,不,还是买大蹄髈!还有蜜饯,大姐,我们要不要多买点蜜饯啊?”一说到过节买东西,玉梁心里已经有了一长串名单,压抑再压抑,报了最想吃的两样出来。
玉秀一笑,“好,哥,我们今天买只蹄髈,再买点肋排吧?还有鸡,买只老母鸡回家炖着吃,给大家补补。”
玉栋看弟妹高兴,是什么都没意见了,一叠声说好。
“哥,你呢?你想买点什么啊?”玉秀看他什么都不开口,问道。
“我?”玉栋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好买的。”
玉秀一笑,“走,哥,小四,我们再去买点纸笔。回家我帮你们做个书包袱。”
“秀秀,家里有笔了。”玉栋觉得纸笔太贵了。
“你和小四都要读书,一支笔怎么够。书我们先不买,等到时问问先生,他说买什么我们再买什么。”刚才玉栋分明看了好几眼纸笔店,玉秀早就看到了。
“就买支笔吧,纸家里还有,练字也不用都写在纸上,地上也能练。”
“哥说得对,大姐,我也不要纸,你看,我在院子里练字,你都说我也写得挺好的。”
“哥,小四,别担心,该买就得买。没事,有我呢,回头我们多做点东西卖给钱掌柜去。”玉秀不听他们两个的,自顾自走进铺子里,挑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叠纸。
玉栋摸着纸笔,又高兴又难过,他上学读书了,秀秀和淑儿却在家干活。
“哥,你和小四好好读书,以后我和淑儿可靠着你们啦。”
“大姐你放心,以后我识字又有武功,谁敢欺负你,我骂死他,打死他!”玉梁骄傲地宣誓。
敢情读书识字是为了骂人方便啊,玉秀忍不住笑,还别说,文人口诛笔伐,骂起人来最是阴损。
买好纸笔,三人走到北街,在最大的南北蜜饯行里挑了四五种干果蜜饯,每样称了三两,直接包了一大包。那掌柜的一高兴,又送了他们几块姜糖吃。
其他的干货没什么好买的,木耳蘑菇什么的,家里上山就能找到。
在西街买鸡鸭的摊位前,玉栋和玉秀都不会挑,最后,就选了只看着挺肥的母鸡。
三个人一圈逛下来,每人手里都拎了几包东西,东西太重,他们找了家店铺歇脚,索性就玉栋守着一堆东西,玉秀带着玉梁去买了肉。
三人看看天也不早了,赶紧到东门去等早上那位大叔,路上走过粮行,玉秀想到刚才吃的点心,买了点糯米粉。
“明年我们种点糯米,就可以自己磨粉了。”玉栋看那价钱,有点心疼。
到东门没等多久,那位大叔也到了,回到东屏村,玉秀下了车,看那大叔的牛车,倒是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