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都快气死的时候,天上地下的肃州官兵以及百姓还在不住的讲述谩骂。
这一回,又讲到李太后和几个面首大战三百合的事情,李太后听在耳朵里,气的捂着胸口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来人,来人。”
李太后大叫几声,就有几个侍女战战兢兢过来。
叫侍女服侍她穿戴好,李太后拿起营帐中挂着的强弓转身就出了门,她叫侍从牵马来,翻身上马大声道:“给朕整合兵马,朕要立时攻打阳城。”
李太后发话,没多久就有一支骑马整合好了,其后就是步兵,还有兵士拉着投石机,擂木以及云梯等攻城的工具过来。
在西狄人忙活的时候,肃州那边又宣扬了好些西狄文武大臣的风流韵事,还有一些大臣后宅中的夫人或者小妾偷人啊,有将军家的嫡女跟人私奔之类的,总之西狄人是蛮夷,不通礼仪,做出来的事情也上不了台面。
肃州这边骂个不停,好些个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的西狄人听了之后臊的满脸通红,甚至于已经没有心思恋战。
终于在肃州官兵的骂声中整合好了兵马,李太后发令,拿时千骑同出,踏的地面都震颤起来。
只是,骑马奔出去还没多久,就听见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紧接着,一支箭就这么直直的插进前头一位先锋官的脑袋上。
那名先锋官倒头栽下去再没了呼吸。
“大人……”他手底下的骑兵都下马过去察看,看到先锋官头上插着箭身子倒在地上死了,好些骑兵都吓坏了,更有胆小的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只是这些人还没跑出多远就叫人给射杀死了。
李太后一手挽弓一手拿箭厉声道:“再有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呼延大帅一挥手:“将士们。阳城近在眼前,我奉太后之命传下旨意,只要拿下阳城,阳城的一切由你做主,漂亮的妇人姑娘由你们挑,阳城的金银珠宝由你们去抢,三日之内一切无禁。随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呼延大帅这一手使的可真漂亮。几句话的功夫激起了将士们的斗志,一个个满脸激动,眼睛都快绿了:“太后英明。太后英明。”
李太后冷声道:“大周敢如此蔑视欺侮朕,你们作为朕的子民,难道不该帮朕好好教训他们吗,传朕令下去。但凡擒住阳城知府的,赏十万金。割下人头的,赏一万金,擒下守备的,赏八万金。割下守备人头的,赏八千金,杀阳城百姓士兵过百人的。赏纹银千两,过千人者。赏银万两……”
“太后万岁……”立时西狄将士山呼万岁,登时斗志昂扬。
李太后一挥手:“好了,城墙上就站着你们的敌人,也是你们的银子,有种的就去杀了他们换朕的赏赐去。”
李太后话一说完,那几千的骑马纵马疾驰,步兵紧随其后。
嗖的一声,又一支箭当空射下,这一回,并不怎么准,只是射杀一名士兵。
嗖,嗖,接连几箭射下,或射中士兵,或射中一些小头目,不大会儿的功夫,西狄这边死了好些人。
有人见此心生退意,有的人却想着建功立业拼了命的往前冲。
没多少功夫,阳城已被西狄人团团围住,但见底下黑压压一片全都是人马,然后就有人架起云梯登城,一些人架起投石机向城中投石。
原本黑乎乎一片没几个人的城墙上瞬间出现无数的人来,这些人都是身着黑衣,手中拿着各式的武器,因为天黑,也看不太清楚面孔。
当西狄那边投了巨石过来,这些人全都蹲下闪躲,巨石过去,就端起油锅来往城墙下倒。
正攀着云梯眼看就要登上城墙的一些西狄人被迎头浇了一锅滚烫的热油,登时惨叫着从那高高的云梯上摔下去,掉到地上或摔死,或者被底下的石头碰着摔出一地的鲜血,还有的几乎摔成肉饼。
一时间,这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上弥漫着说不出来的味道,有血腥味,有肉被烧焦的味道,还有屎尿的味道,叫人闻之作呕,见之色变。
渐渐的,东方发亮,太阳恒古不变的从东方探出红色的笑脸来,看到那一地的鲜血将绿草都染红了,阳城城墙下堆积的死尸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却是不变笑脸,慢慢的把整张脸都露出来,俯视着这片土地上的凡人,阳光温暖,然却叫人心中发凉。
李太后远远的坐在马上僚阵,当天光大亮的时候,她极其严肃的大叫一声:“攻城,把投石机都运过来,朕不信攻不破这阳城。”
没有多大会儿功夫,又有许多台投石机运过来,每一台投石机内都装了巨石,不眠不休的投向阳城内。
齐靖站在城墙之上,手紧紧捏着墙上的青砖,因为力气太大,指尖已经掐进青砖内,他却分毫不觉。
听着城墙下被巨石砸中的百姓惨呼的声音,眼看城墙上一些倒下的大周将士,齐靖眼渐渐红了,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厉声道:“上滚木,热油,投石。”
嗖的一声,巨大的石头当空砸下来,齐靖头一歪躲过去,在石头落地的当,他一步闪过伸手将那巨石托了起来,大喝一声,使劲力气将石头扔下城墙,这一巨石下去,竟是砸死了好几个人。
巨石扔下,齐靖的胳膊却在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骨头断折的疼痛感,咬牙又去和于龙商量如何布置城防。
长安城
齐老牛看着站在跟前的工部小吏刘明,一张老脸上满是怒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明满脸的尴尬,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您老别气,这又不是小的的意思,完全是上头交待下来的,叫,说是园子外头总得留一块停车的地儿吧,您家那块地儿大正合适,这不,您老又是状元公的爹,最是忠君爱国的,想来,也乐意贡献出那块地儿为大伙行个方便吧。”
齐老牛听了这话更是气怒交加,指着刘明骂了一声:“放你娘的屁,什么叫给大伙行个方便?你当老夫是那啥都不懂的愚汉不成,当初建园子的时候四边都留了停放马车的地儿,如今哪里还需要再留,分明就是你们看我齐家如今顶梁柱走的天高皇帝远的,想要欺负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罢了,刘明,当初我儿在工部的时候可是待你不薄,我儿在工部几个月,给你们谋划多少好事,你家里婆娘生孩子没红糖还是我儿想办法给你寻来的,又见你辛苦,多给了你一个月的俸银,对你照顾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没想着前脚我儿刚走,后脚你这白眼狼就想来咬我齐家一口,我今儿还告诉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
齐老牛刚骂完,一直在屋里听着的齐顾氏几步出来,一张脸气的青白青白,掐着腰指着刘明破口大骂:“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儿就是养条狗,每天喂肉时不时的逗弄一下,那狗还得记我儿的恩情,还能摇摇尾巴哄我们开心几下,多少好东西喂到你嘴里,你******就这么返回头来咬我们的,简直是畜牲不如。”
老两口这顿骂啊,叫刘明臊的脸色通红,赶紧行礼作揖:“您二老要骂就骂,反正我受着就是了,我这不也没办法么,这些话都是如今工部员外郎于大人说的,今儿也是于大人逼我来的,我也知道我不地道,可我一个微末小吏要养家糊口,我能怎么着啊。”
说到这里,刘明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一咬牙,跪到地上给齐老牛嗑了几个头:“老太爷,您念在我身不由已的份上就恕罪则个,我……我把话传到了,我就先走了。”
刘明起身,狼狈离开。
出了齐家大门,刘明这心里还挺难受的,就像是嗓子里堵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咽不下吐不出,梗的他胸口都疼。
想到于麒逼着他来齐家的那副嘴脸,刘明一阵恶心:“呸,什么东西,逼着你老子当恶人,被骂白眼狼,你丫的也知道你不地道啊,姓于的,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他这里正骂着呢,就听到一个人问他一声:“你这是骂谁呢,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了欺负?”
刘明转头顺声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站了一个身着紫色常服的大老爷,赶紧陪笑一声:“没骂谁,没骂谁,您听错了。”
“哦?”那个大老爷挑了挑眉:“听错了?不应该啊,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没有老眼昏花呢,我还听着你说什么姓于的。”
一边说,大老爷一边打量刘明:“你这穿的是工部的吏服,你是工部的吧?工部姓于的官员也只有才上任的于员外郎了,怎么,他怎么着你了,叫你这般气愤。”
刘明一听这话有些惊惧:“您,您是于家什么人?”
那位大老爷倒是笑了,摇了摇头:“我跟于家可没关系,就是走到这里碰巧听你骂了两句,一时好奇问一声罢了。”
刘明这才放心一点,本来心里正憋着火,眼见这位穿戴都像是富贵出身的大老爷还有心思和他说话,当下就倒起苦水来:“可不就是骂那姓于的么,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把我们支使的跟狗似的,他倒好,贪赃枉法损公肥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才上任多长时间,就整的我们营缮司一个个的叫苦连天。”
大老爷又点了点头:“你是于麒的手下吧,你可知那园子建的如何?来来,咱们到前边好生说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