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宝盒和十二皇子急着上路,再加上他们为着就藩之事早将家里产业变卖了,如今收拾起来倒也便给,不出几日功夫,两人就收拾好了,带上属于十二皇子的一些侍从护卫便往肃州而去。
他们才出长安不久,就在路上碰着鲁善以及肖智夫妻。
两方人马汇合到一处互相一说,竟然还是同路的,自然三家都挺高兴,这一路上,便也互相照顾着加快速度。
齐宝盒一路无事和银竹还有宝珠坐在一起说话,问及两位姐夫外放的原因,当她知道如今禁军竟然用起纸甲之时,心里真的挺不是个滋味。
齐宝盒这心里是激动、有些个喜悦,多却是气愤难当。
又听齐银竹提及承平帝欲从各地征收奇石时,心中已然笕定了许多事,她叹了口气:“幸亏我劝了表哥就藩,若是留在长安,只怕是……只怕是会有祸患。”
想到如今在肃州的齐靖和齐宝瓶,还有自己这三家,另外在真亭府的长姐一家,齐宝盒又是一叹:“我想着,是不是能劝动三姐以及七妹这两家也尽早离开是非之地?”
齐银竹摇头:“谢老夫人怕是不会同意的,要知道,他家还有爵位呢,七妹那里也不好说,七妹夫想要科举晋身,那就得呆在长安。”
说到科举之事,三人又提及周宏文如今中了秀才,怕过上两年也要参加春闱的,若是高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齐宝珠就说到赵五,这赵五今年也下场,了还中了秀才。因着考场上得了病,考的不是很好,名次也不高,便也没往各家说去。
齐宝盒听后思量了好一时,也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总归后来也没怎么说话。
三家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待到出了关中。行程越发的快了。也就是齐家姐妹身子好,经得住这样日夜兼程,换上那等娇娇弱弱的贵女。这一路上非得病了不可。
走了约摸快一个月的时候,三家总算是进了阳城。
早先齐靖和于龙就得了信,也知道三家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早早的派人在城门口守着。眼看着三家队伍到了近前,于龙那侍从赶紧去问。得知就是齐家几位姑娘,就赶紧叫人回去送信,他又引着三家去了府衙。
赶在这些人没到府衙呢,齐靖和云瑶就得了回报。说是几位姑太太已经进了城,齐靖赶紧去门口守着等着接人,云瑶则叫人又将屋里收拾一下。并亲自去厨房催问菜做的如何了,还到前厅看了看。见桌椅都摆放好了,茶水点心之类的也不缺了,这才有心思坐上一坐。
如今云瑶那肚子还未显怀,只因吃的好再加上日子顺心,倒是比平常胖了些,因她本就太过瘦弱,这一胖了,反倒比平常更加好看,而且,叫人猛一瞧也看不出怀了身孕。
她这里刚扶着芍药的手坐下,还没喘口气呢,就见齐顾氏匆匆过来,一边抚着鬓边戴的一朵珠花,一边拽着衣角问云瑶:“三姐儿,你看娘这身衣裳可好?”
齐顾氏一身秋香色带暗纹的衣衫,头发梳的齐整,上头戴了一只金簪子亲一朵珠花,打扮的倒是清清爽爽,看着就很爽利。
云瑶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娘穿这衣裳好看,就这么穿着吧。”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娘,您坐,过不多时二姐他们就该来了,您一会儿啊,可得好好的瞧瞧呢,您这才来了几天功夫,就整日的说什么想家,还说想二姐几个,敢情我和六妹在您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回好了,您想的那几个来了,往后啊,我们越发要退到三里之外的。”
一番话哄的齐顾氏笑了起来,顺势坐下,拉云瑶也坐了:“你这个小醋坛子,不只整日看着老四,不叫他偷腥,连你姐姐的醋都吃,叫娘说什么好呢。”
云瑶一把挽住齐顾氏的手:“反正娘只许疼我,您要是疼别人超过我,我心里就不得劲。”
她这话一出口,就听得外头一阵笑声:“四弟妹还是如此娇娇俏俏,只是如今越发的会撒娇了。”
笑声一落,便见银竹、宝珠宝盒三姐妹笑着进屋,这三人虽然风尘仆仆,可精神头却极好的。
看到三人进来,云瑶赶紧站起来,银竹几步过去按住她:“你身子重,还是坐着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些个虚礼,快坐,别委屈了我侄子。”
云瑶从善如流的坐了,一边坐一边笑道:“早先接到来信,我都以为是二姐骗我呢,还说八妹和八妹夫来肃州就藩,二姐和五妹跟来做什么,结果,你们还真来了。”
齐顾氏也点头:“不说三姐儿,我都以为你们在说笑话,好姑娘,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银竹看云瑶和齐顾氏都眼巴巴看着她,只得打迭起精神将陛下如今怎么越来越昏庸,如何征收奇石,如何给禁军换成纸甲等等事情讲了出来:“我们就想着实在看不顺眼,可为着保命也不能很劝戒,只好惹不得躲得起,赶紧离了长安才好。”
云瑶和齐顾氏还没想到其中有这等事情,一时间两个人都听住了。
过了许久云瑶才道:“幸亏肃州产盐的事情没传出去,要不然,陛下还指不定弄出什么事来呢,如今可好了,安郡王就藩肃州的事情已经诏告天下,陛下是个爱面子的,金口玉言承认的话万万容不得更改,怕他将来看到肃州越来越好,就算是咬牙吐血也不会改口。”
她这话倒是逗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齐宝珠更是笑道:“还是嫂子说的对,依着陛下的性子还真能如此呢。”
银竹抿嘴笑笑,拉着云瑶的手问:“肃州还真产盐么,我都以为是说笑呢。”
“真产。”云瑶还没说话,齐顾氏就抢了先:“我是见过煮出来的那些青盐,哎哟哎,那个好哟,真真是比顶顶好的官盐还要好上几分,就这种盐,大户人家都是拿来洗牙的,寻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这般好?”银竹几个更加吃惊。
齐宝盒想了一会儿问云瑶:“我听六姐说除了盐,你们又弄出许多事情来。”
云瑶笑了笑,叫牡丹去屋中捧了一块色彩艳丽,花纹繁复的毯子来,她指着那毯子道:“这个是肃州产的羊毛所织的毯子,你瞧如何?”
齐宝盒接过来看了看,见那毯子轻薄柔软,而且织的很细密,花纹也很好,不说铺在地上,就是铺到床上看起来也是好的,若是织上几床,到秋冬之际盖在身上,那保管睡觉的时候暖暖乎乎。
“这个好。”齐宝盒仔细的摸着,一边摸一边夸赞:“这比长安城里那些富贵人家从西域商人那里采买的要好许多,真要运到长安,还不得叫人抢破了头去。”
看过毛毯,几人又看了云瑶织出来的毛衣毛裤,穿在身上试了试,只觉得穿着又舒服,行动又便利,登时又是一顿赞叹。
齐顾氏见此又是骄傲又是高兴,忙叫芍药捧了一大盒子果子干并一小盒牛肉干来,齐顾氏亲自回屋整了好些奶干奶糖来。
齐家姐妹几个坐在一处一样样的尝了,每尝一样或是赞美,或是提出些改进的意见来,到最后,团团围坐在一起更显的其乐融融。
一直等到丫头过来催着开饭,云瑶这才将东西收了,在旁侧小花厅摆上一桌席面,叫大伙移步过去吃饭。
一顿饭吃完,齐顾氏心疼几个姑娘长途跋涉,便叫她们都歇下。
因着十二皇子和齐宝盒赶的急了些,再加上好长时间没有皇子就藩的事了,肃州这边的郡王府还没有盖好,齐宝盒也只能住在云瑶这里。
银竹和宝珠也要休息几日再动身,这几日也都住在府衙后宅中和云瑶做伴。
齐宝瓶一看如此,便也留下来不走了,只说要和姐妹们好好亲香亲香。
倒叫整个府衙后宅越发显的人稠地窄,不过齐顾氏极会安排,给几个姑娘一人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倒也盛得下这些人。
云瑶和齐顾氏把各人安排到各自的屋子里,托着有些疲累的身子回房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傍晚时分,她起来的时候正好银竹过来说话,云瑶也不见外,叫银竹先坐着喝茶,她一边洗脸一边问银竹:“二姐可是有什么事?”
银竹点了点头,等云瑶洗完脸梳好头发才问:“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有什么办法钻山开路?”
“钻山开路啊!”云瑶想了想,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炸药,只是,她并不乐意给银竹提供炸药的配方,云瑶在星际时代活了二百多年,许多思想已然扎了根,星际时代中规定,不管是什么人到了原始星球,都不许利用超过那个星球很多的科技帮助那里的人类,或者,不能利用超前的科技搞破坏。
云瑶遵循星际时代对各个星球以及星系帝国的规定,在战争武器上头是很吝啬提供许多太过超前的,早先打败西狄人所用的那些武器虽说比这个时代先进,可也没先进许多,更没有一丝的热武器痕迹。
可是这炸药就不一样了,虽说是用来开路,可云瑶心里清楚,炸药一造出来,会改变这个星球的战争格局,这个星球的人文思想以及科技文化都没有达到那个水平,武器太过先进了,只能毁掉一颗星球。
早先云瑶做为武器大宗师的时候,看到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也听人讲过好些例子,对这个极为谨慎的。
除去炸药,云瑶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对银竹道:“二姐别急,叫我好生想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