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之威严无人敢侵犯。
九雀郡主一声令下,卫兵们手持长剑架在了尤儿的脖颈上。
尤儿眸光闪烁。
她不曾想到,九雀郡主会如此维护许薇。
尤儿低头看去,轻歌紧攥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打算,柳烟儿站在旁侧保驾护航。
尤儿唇角掀起一抹笑。
如此,足矣。
卫兵们的剑同时刺向轻歌。
郡主淡淡看了眼轻歌,黑眸泛起点点寒光,“其他不相干的人若要阻拦,一并送去断头台,这世上多的是无用庸人,活着毫无意义,死了还要占据棺材和土地,真是浪费。”
屠烈嫣抬眸,“轻歌,过来。”
夜轻歌的天赋潜力她看在眼里,她与九雀郡主打过这么年的交道,也知郡主是什么人。
帝君对郡主的宠爱超乎想象,皇室当中,没有几个人敢明面上与郡主争锋相对。
尤儿听见屠烈嫣的话,她把另一只手放在轻歌的手腕上,想要挣脱掉轻歌的桎梏。
尤儿红着双眼,低着头,轻轻的说:“师父,尤儿没事,别怕。”
尤儿眼珠子四转,似是在找寻什么。
终于,她看见了人群之后的阁主,她的父亲。
世人都说阁主疼她爱她,可从未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带来温暖,甚至把她当做筹码塞给夜轻歌。
可笑的是,夜轻歌竟待她如此之好。
尤儿只恨没有早一些遇见她。
谈如花、许薇二人一扫方才的阴霾,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夜轻歌,不要妨碍卫兵们办事,这副嘴脸给谁看呢,是在质疑郡主的决定吗?夜轻歌,好大的胆子,竟敢插手皇室,过些日子,岂不是要谋朝篡位了?”谈如花疾言厉色,声声斥责。
轻歌眼神如光蓦地看向谈如花,“谈姑娘,篡位二字可不能随便说,在帝国之中,我孑然一身,无权无势更没有真元,充其量有个凤羽勋章,若要篡位,举例来说,那也应该是们谈家比较有实力。”
谈如花说的急促,言语之中皆是漏洞,轻歌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就把谈如花说的哑口无言。
“夜轻歌,不要胡说!”谈如花满脸涨红,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轻歌冷笑一声,转眸看向四周冰冷的兵器。
尤儿还在试图扳动她的手指,轻歌冷冷的看着她,“若连自己徒儿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师父?”
尤儿一愣,一个抬头便陷入那幽邃漆黑的眸子里,一双美眸,好似嵌入了满夜浩瀚星辰,光芒耀眼,深入灵魂,驱散此生无尽黑暗和邪恶。
不知为何,尤儿的眼眶有些湿润,心脏飞速的跳动。
尤儿紧抿着唇,吸了吸鼻子。
尤儿抱着轻歌蹭了蹭,眼泪鼻涕都糊到了轻歌身上。
尤儿哽咽的说:“有师如此,死也不惧,师父,真好。”
卫兵们即将动手时,郡主眉头一挑,突地出声,“慢着。”
夏风心中一喜,郡主这是改变主意了?
轻歌眯起眸子。
九雀郡主不是善茬,此事没这么简单。
郡主看向阁主,“暗影阁阁主,这些都是的人,出了错也该由来惩罚,何须要卫兵们动手,便去将那叫尤儿的姑娘捉了吧。”
阁主愣住,错愕的看着郡主。
轻歌嗤笑。果真如她所料,郡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与九雀郡主无冤无仇,尤儿亦如是。
至多夜惊风的事结下了一些恩怨,九雀郡主气势汹汹而来,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究竟为何?
轻歌陷入沉思中。
郡主见阁主不言,黛眉一挑,厉声问:“阁主,要本宫八抬大轿去请吗?”
“是,郡主!”阁主咬了咬牙,随即走向尤儿。
尤儿瞪大双眼,睚眦欲裂,瞳眸充血赤红的可怕。
阁主只犹豫了一瞬。
“爹——”尤儿疯狂地摇头,不停往后退。
她始终不愿相信,哪怕阁主迫于郡主威压,她也不愿相信。
尤儿身体颤抖。
轻歌握住她的手,皱了皱眉。
她是理智的人,此时此刻,为了保自身,她不该冲撞九雀郡主,而是赶紧撇清自己不沾腥。
然,她做不到。
“郡主今日好是威风啊,这么热闹的事怎能少了我?”
一道颇为风流爽朗的声音响起,阻止了阁主的前进。
听到那声音,九雀郡主面颊愠怒,蓦地回头看去,脸皮扯动了几下,“皇弟,真是哪里都有。”
“皇姐,大好的临风宴,还要挑选朱雀传承者,这是要做什么,要在这大喜的日子见血吗?也不怕晦气,不忌讳,帝君也忌讳啊。”
来人一面说一面走,男人着一身青袍,腰玄苍龙玉佩,束着紫玉冠,剑眉桃花眸,薄唇泛红,明明已到了三四十岁,还跟风流倜傥少年郎一样。
“此人九皇叔,帝长如。”柳烟儿凑近轻歌,道。
轻歌眸光微闪。
传言九皇叔帝长如淫邪的很,当初生过一场花柳病,导致九州皇室沦落为了整个诸神天域的笑柄,帝长如府上圈养各种各样的人,年轻的,强壮的,总而言之一句话,男的要俊,女的要美。
帝长如也算是风流人,吟诗作对,美人在怀,夜夜笙歌,可以几个月不出府门。
但那些送到他府上的男男女女们,身体扛不住,至多三个月便是一具尸体出来,丢进乱葬岗。
轻歌始终想不通,九州帝国乃诸神天域的圣土,皇室犯罪与庶民同罪,天子脚下,帝长如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帝君为何视若无睹?
九州法规,都是欺骗弱者的吗?
强者能凌驾于法规之上,弱者被法规束缚。
轻歌抿紧双唇,咬了咬牙。
“长如,此事与无关,最好不要插手。”九雀郡主道。
帝长如看了眼尤儿,说:“皇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尤儿是我的未婚妻,日后就是的皇弟媳,说这事我该不该管?”
尤儿眨了眨眼。
九雀郡主蹙眉,“未婚妻?在说笑?”“皇姐,手下留情吧。”帝长如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