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寝室,四兄弟。
每天早上,四个人早早起来,在圣堂后山的一块空地上,呼吼着练习基础法诀。
一招一式,如初习武道的入门弟子一般,一剑一剑地劈,一刀一刀地斩,一拳一拳地挥舞。
不使用真元,不发散剑气、刀气和拳芒。仅凭肉体的力量,仅凭肌肉带动骨骼,将每一式基础招式运用到毫巅,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随着练习,几人的动作也日渐熟练,已渐渐在脑子里淡忘了初练之时的憋屈。他们在修炼这些基础战技之时,感到了乐趣,仿佛刚刚踏入武道之时的兴奋和激情又回来了一样。
龙腾虎跃,辗转腾挪,拳剑刀影,在这片空旷地空地上,洒下几个少年无数汗水和欢笑。
到后来,周阳又将修习术道的青芸找来,让她也一起练习这基础术法。青芸以凤凰血脉为基,不像周阳几人练习拳剑刀法,却对五行术法情有独钟。
通过几天的修炼,周阳明显感觉自己在控制力量与招式的精妙度上有很大进步,就连施展其他高阶剑招时,也有了很明显的提升,能以最小的真元,最有效的方式,把握最大的战机,发挥最大的实力。
因此,他建议青芸也尽量抽出时间修炼基础法术,将五行基础术法练得熟练之后,再去寻求招式的精妙。
最开始的时候,青芸不以为然。
以她好臭美的个性,根本不想施展动作简洁的基础术法。觉得没有高阶法术来得行云流水,没有那种畅快、酣畅淋沥的感觉。
直到周阳以一套基础剑法逼得她不得不使用出凤凰之舞,才险险战胜周阳这套基础剑法后,她才有所省悟。
这周阳以低于她一阶的实力,一柄长剑,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就将她逼得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付。
这些普通剑招,并不复杂,直来直去。可就是这些并不复杂的剑招,总是后发先至,从最不可能角度,刁钻地朝她点来,每一式都妙到毫巅,恰到好处。
青芸累得娇喘吁吁,反观周阳却气定神闲,真元波动都没有。
以青芸小辣椒的个性,当然不肯轻易认输,违反约定使出一招凤凰之舞,才将周阳逼退。这还是因为周阳并没有修炼多久基础剑诀,还有很多关窍尚未悟透的情况下,才会产生如此结果。
好胜的青芸经历这次失败之后,痛定思痛,放下身段,与四人一起开始修炼起基础法诀来。
这样一下,后山空地中,就多了一个身前着彩衣的少女,不过,这少女却整天腻在周阳身边,让几人看着周阳的眼色都恨恨不平。
不过,周阳可没心思顾忌那么多,这段时间的修炼,让他对基础剑术的理解又多了一层,感受到明显提升的战斗力,他心里窃喜不已。
只是方大志等人的效果就没他那么明显了。虽然,他们也有进步,但进步速度并无周阳快,也没有周阳使用基础招式那么大的威力。
不论是速度,还是角度,周阳都能在战斗中选择最恰当的招式,取得最大的战果。
在几人的比斗中,若果都在相同境界,都以基础招式应对,周阳一人就可挑他们三人,让他们的小心肝十分受伤,认为自己悟性的确不如这个浓眉如刀的天才少年。
只有周阳在心里暗自窃喜,在龙空老人那里所学的惊风锤法才是提升的根本。
这套锤法不但可以淬体,还可以微弱地提升精神力。最重要的是,这套锤法可以将身体的各个肌肉群,每一根骨骼都锻炼到。
每次打铁之时,龙空老人规定的任务,恰到好处地将周阳全部真元和体力都榨干。这样下来,周阳的身体控制能力与体力大幅增长,气息悠长,应付起方大志等人来,也得心应手,根本不需费太大的力气。
“周阳,你耍诈!”
青芸一声娇呼,如一朵流云轻飘飘地落下,腮帮子鼓鼓地说道。
刚才,两人的战斗中,青芸一式落木术,漫天落木萧萧来。
这落木术虽然只是五行术法中,木属性基础法术,可是威力却十分惊人,被这无边落木包围的话,如受万刃之戮,苦不堪言。
方大志、杜元与潘凤等三人没少吃过这招苦头。因此,他们看到青芸以这招对付周阳的时候,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周阳怎么对付。
“来得好!”
周阳一声暴吼,长剑连点。
如星光浑洒,剑光如雨,快捷而准确。
或点或劈,或扫或荡,或撩或崩,周阳手中的长剑如杂耍一般,十来式基础剑法尽出,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也想去学剑法,长剑挥舞,真的好帅。学会剑法也可以去和圣堂的女弟子深入地交流交流,这样才有共同语言。哎,当初选择失误,误了我大好青春啊。”
潘凤大嘴一咧,看着周阳的剑法连连感慨,可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赞扬的话,也如他的本性一般,让人有些面红心臊。
“滚,你个无耻的犊子!”
一脚踢向潘凤的后背,让他来了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方大志再不理会这个眼里只有女人和八卦的鸟人,专心盯着周阳的剑法,心里也无限感慨。
这周阳与他们同时修习基础剑诀,可是这剑招的意境和精妙却将他们远远地抛开了。
再看周阳,长剑如笔,在虚空中连点,就如书写一篇行云流水的狂草一般,潇洒而疏狂。
无边落木还没成形,就在周阳千般变化,万般精妙的招式中被破解。
眼看周阳胜利在即,方大志等几人旁观的却分明发现青芸的脸上露出一幅小狐狸一般的神色。
他们几个心里暗道:“这下周阳完了。”
话还没落脚,在一片滚木迅速奔落之下,地面上如雨后春笋,突兀地冒出一大片地刺。
“五行法诀之地剌术!”
“够阴险,我喜欢!”
潘凤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大片地剌,脸上露出一幅欠揍的贱笑,乐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