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长剑如虹,一个外围的黑衣人被一剑两断。
鲜血如洒,磅礴的精气顺着止戈剑往周阳的经脉中急灌。
随着这道道精气入体,周阳的气势节节攀升,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哼,临阵突破吗。”
郑召阳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一看到周阳的状态,就明白他是在寻求临阵突破的战机。虽然他不明白,周阳为什么能够在这种状态下,如吃了春药一般,敢尝试突破,但是,他也并不认为周阳有那种悟性,能够在战斗中寻到突破的契机。而且,就算周阳突破了又能怎么样。
他现在不过炼气四层实力,就算突破了,也不过炼气五层,难道就想凭此与自己这个炼气六层实力的武者相斗,简直可笑。不过,在战斗中,削弱对方实力,打断对方部署,也是战机的一种把握,他再瞧不起周阳,也不容许周阳随意发展。所以,他的身体急速跨升,快速跃了上来,企图打破周阳的突破。
“快,围住他,打断他的晋升。”
黑衣武者还没从周阳犹如杀神一般的狰狞中回过神来,听到郑召阳的大吼,急忙站好阵形,将周阳团团围住。
周阳看到围上来的半魔人,心里一声冷笑。
“要是这群半魔人不围过来,倒是要费一身功夫追逐,这下倒好,省了一番脚程。”
如虎入羊群,周阳的止戈剑指向哪里,哪里就倒成一片,精血带着武者的精华在他身体里欢腾,在每一个细胞中进行强化。强化他的身体,充实他的丹田。
周阳在这种强行灌输下,兴奋得差点狂叫出声。
但是,他也明白,这种突破凶险备致,稍有不虞,动则伤筋动骨,严重者,甚至可能造成本源伤害,终身难以晋升。
现在,有了这半魔人无尽的能源支撑,只要不受到额外打扰,他晋升炼气五层敛息境将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昨天走出铁匠铺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第五层瓶颈松动。只是因为他基础太扎实,造成积累太厚,需要的天地元气太多,而迟迟没有晋升。
刚才的战斗,止戈剑痛饮数人精血,已让他体内气血如潮,滚滚咆哮,再也压制不住。
本来他想战后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静地提升,没想到郑召阳这个宿仇露面,将他拦住。
此时不晋升,更待何时!
周阳身体内升腾起一股强如狼烟翻滚的气血,强大的威压让一众黑衣人莫不惊骇莫名。
就连刚刚被破了防御,不知所措的1号也不敢与之对抗,只得缠斗着,企盼郑召阳的来临。
“秋水剑!”
剑如秋水,势若惊雷,完美地体现了温柔与刚硬的结合。
“斩!”
一声暴喝,周阳的长剑如一道惊天的彩虹,带着足有近丈的剑气,斩向1号。
这个刚才与周阳可以单独对抗的半魔人首领,在这一剑之威下,竟然升不起半丝对抗的念头。此时的周阳在晋升的关键当口,体内带着武道本意,令他的攻击远超平时。
1号见势不妙,急忙错身招架。
“嚓!”
止戈剑以无匹的锋利斩向黑衣人的短剑,毫无悬念地,短剑一分为二。
长剑转折,周阳头都没回,止戈剑折身斩向1号。
“咚!”
一颗大好头颅在地上翻滚了两下,露出惊惶的目光,再也不动了。1号这个黑衣人首领恐怕至死也想不明白,十息之前的对手,片刻时间就提升这么多,轻松将自己斩杀。而这股力量的来源,却正是他们这些半魔人的血液精华!
“岂敢……”
郑召阳看到周阳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杀人,面迸欲裂。
“阁下敢于本少当面斩杀我郑家之人,难道就不怕郑家的报复么?不对,好熟悉,你究竟是什么人!”
郑召阳冷静了下来,看着这个蒙着面的少年人,肆无忌惮地在院子里跳跃腾挪,语气冷得如寒冰一般。当他看到周阳面上的黑巾在战斗中被撕破半截,露出一双浓眉之时,面上带着一道疑惑之色。
“哈哈哈哈哈……”
一声狂笑,周阳强压住晋升等级所带来的气血涌动,粗眉如刀,看着郑召阳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语含轻蔑地说道:“难道我不杀他,你们就放过我了。”
看郑召阳的表情,对自己的身份已有怀疑,他索性扯下蒙面面巾,露出那张敦厚而尚带稚气的面孔,对着郑召阳,夷然不惧。
“你……你……好你个周阳,竟然敢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斩杀这么多手下。现在,天上地下,谁也救不了你。给我杀!”
郑召阳身体微微颤抖,指着周阳说不出话来。
这个几度被自己小瞧的少年,竟然能站在这里与自己平等对话,这是耻辱,无尽的耻辱!
他身上白衣衣袂飘飘,人如流云,直奔周阳而来。
若果刚才的郑召阳还带着一种猫戏耗子一般的情绪,这些死去的几个半魔人,不过无足轻重的小卒罢了,不过,现在的郑召阳却真正地展现出他的实力,带着炼气六层强者的压力,将一众黑衣人,连同周阳自己都压得气血不稳。
境界的压制,在武者的斗争中,十分关键。
低阶弟子越阶挑战,也并不是没有。但是若果等阶超出太多,根本不可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仅凭境界压制,就足以让你难以真正地战斗。
周阳虽然真元雄浑,精神力也超强,可是在高出两阶的郑召阳面前,仍然如一个未长大的孩子,面对成人一般,压力甚重。
“不好,境界晋升还差最后一丝契合,要是在这关口被打断,以后能否晋升倒还在其次,今天在郑召阳面前就必将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到时候,恐怕小命难保。”
周阳看到郑召阳爆发出全部实力,才明白自己小瞧了这郑家的纨绔。
郑召阳虽然外表看着与纨绔无异。可是,大世家培养的接班人,犹如养盅,必须在几个实力相近的优秀弟子中选择最强的那个。在这种情况下培养出来的人,哪一个是弱者。
所以,眼下形势对周阳来说,汲汲可危。
“难道今天只能逃跑一途?”
周阳面色如焚,看着接蹱而至的郑召阳,脚下元气包裹,不甘又无奈地打起了撤退的主意。
他也明白,今天即使逃脱同去,以郑家的势力,一定会让他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就算圣堂,也不可能因为他而得罪郑家。何况在这个事上,周阳是挑事之人,追踪到别人的住处,斩杀郑家的弟子。至于半魔人,郑家完全可以不理这一出,谁能奈何四大世家之一的他们?
“逃还是不逃?”
周阳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