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如果他哪天心血来潮收购方氏呢？
很快地，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5年前的她了，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用5年磨练出来的经验和能力，找出欧阳氏耍心机的证据，还方氏一个清白。
何氏经理已经快语无伦次了，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回道，“心血来潮？”
然而，顾北辰却没有耐性再与他周旋，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经理很无奈，如果顾氏强硬地想要收购何氏，何氏也阻挡不了。
工厂十分干净，工人们穿着工作服，每个人都全心投入工作，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方柔觉得很奇怪，何氏已经出现亏损，按照常理，员工的工资会缩减，或者裁员。而这些人，怎么又会这么高兴地工作呢！
“看出问题了么？”低沉的男声响起。
方柔看向他，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这里的员工很奇怪。”
“去问问。”
按照顾北辰的指示，方柔走向一个员工，微笑着问道，“请问，你们工作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开心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啊？”
员工一脸笑意，“当然开心，近3个月我们的工资都是以前的两倍，福利直线上升。”
方柔看向顾北辰，眼里更加疑惑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亏本。
她转念又想，戚盛天打探来的消息，何氏管理层内部正在内斗。
在亏损的状态下，给员工加薪，肯定是内斗造成的。
如果这个时候，收购何氏，再好不过。
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顾北辰为什么想要收购何氏？
收购这个公司，近期甚至3年内，都不会给顾氏带来利益，反而会拖后腿。
站在顾北辰旁边的经理抹了把汗，“顾总，工厂有什么问题吗？”
顾北辰看了他一眼，“3天内就会收购何氏，管理层做好准备。”
经理的双腿都在抖了，如果被收购了，何氏管理层会全部被刷新一遍，他这个经理的位置难保。也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失去工作。
于是他用着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顾总，请你给我一条生路。”
方柔走了过来，好心提醒，“被收购，才是最好的生路。”
经理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颤，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欧阳哥哥，原来玉器工厂就是这样子的。”
方柔的眼皮狠狠一跳，欧阳哥哥心瞬间一颤，循着女人声音就往前看去。
当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脸后，她的心彻底往下一沉。
没想到，5年后，她会以这种姿态和欧阳立见面。
而挽着他手臂的女人，并不是廖薇。那女人满脸青涩，说话也很稚嫩，感觉还是一个学生。
“欧阳集团也想收购何氏？”冰冷的男人声响起，方柔迅速捕捉到顾北辰眼里的冷意。
那种冷不是一般的冷，而是彻骨的冷，好像淬了冰的刀一样，一下下的刮着人的皮肉。
欧阳立挣脱开挽住他的女人，往前走来，笑得十分官方，连声音，也多了一丝官味。
“没想到顾总也在这里，不瞒您说，欧亚集团的确有收购何氏的计划。”
“遇到顾氏，欧阳集团的计划还会顺利进行么？”话音里带着十足的威胁。
和欧阳立一道来的女人，脸上全是后怕。
她立刻走上前，重新挽住欧阳立的手，“欧阳哥哥，这个人是谁？她好凶，我怕。”
欧阳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笑得很温柔，“别怕，我在谈事，等会儿再陪你。”
方柔将他的温柔尽收眼底，他没有认出她来。
也是，她一副丑女打扮，声音又是沙哑的，他怎么会认出自己呢？
五年前，她没有办法，只能远走。
可现在
方柔双手握紧又松开，嘴角挂着笑，往前走了一步，“欧阳少爷，你不是已经和廖氏千金结婚了么？怎么这会”
她故意看向那个稚嫩女人，虽然说话很有礼貌，但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能听出那股讽刺意味。
欧阳立身边的女人，听出方柔话里的意思，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头抬起，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关你什么事？欧阳哥哥喜欢的是我。怎么？你这个老女人，故意以这种方式，想要吸引欧阳哥哥的注意力吗？”
方柔笑了一声，“人家有正牌夫人，你顶多算是小三。这小三啊，在古代相当于侍妾。不对，连妾都不如。好歹妾能住到家里去，小三只能在外面养着。你说对不对呀？小妹妹。”
“老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到底还是年轻，不过几句话，就逼得她露出了本来面目，哪里还是之前柔弱无害的模样。
呵，谁说她是小三！欧阳立和廖薇现在的相处方式，就是分居！两人根本没有爱！
顾北辰手一扬，拉起方柔，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她是顾氏的员工。”一句话，足以说明她的身份。
欧阳立将禾苗一扯，话语里虽然有责备，但眼神表情还是温柔的。
“禾苗，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记住答应我的话。”最后一句话。欧阳立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禾苗嘟了嘟嘴，愤恨的看了方柔一眼，只能妥协地跺了跺脚，“好，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独自观察何氏工厂去了。
欧阳立面带歉意，朝方柔看去，“我替她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十分礼貌，满身的谦谦君子范，眼底闪现的温柔笑意。
以前，她就是被他这幅样子吸引住的。
但现在，席卷全身的，只有彻骨的冷意。
欧阳立已经站在了她的敌对面，不是爱人，也不是朋友，连陌路人都不是，他是她的敌人。
顾北辰将她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在眼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没有直接问她。
每个人都有过去，也许眼前这个人，和欧阳立有交集。
想到这里，顾北辰神色一变，和欧阳立有交集的女人，除了方柔，还会有谁？难道？
顾北辰仔细的打量她，眸色渐渐幽深。
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的几乎没有一点儿能沾上边，是他想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