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培养恶意
庄园里还养着两条杜宾犬,姜暖暖看见熟狗,过去撸了两把。
散完步,她掐着时间要回家,翟蘅牵着她的手说:“过年有空,来要红包。”
姜暖暖笑着回:“会来的。”
离开庄园,她去工作室看了一眼情况,路锦接了不少明年的私人珠宝订制,单量巨大,他们面临一个新难题。
“以往这些高级的私人订制珠宝都由你来设计,最近点名的客户对工艺要求很高,工期排的很紧,你忙得过来吗?”
姜暖暖摇摇头,“我们不是招进来几个设计师吗?放手叫他们去尝试。”
路锦点点头,“行,那春节你准备在哪过?我到时候要回法国,你要不也跟我回去?”
“不用,我有安排的。”
她想起来事,“我去跟财务说一声,今年提早发年终奖,早点回家过年。”
事情办完,姜暖暖开车去了一趟商场,准备往家里买点瓜子坚果,顺带再看看专柜的奢侈品春季新款。
陵港大厦在顾廷宴的集团下运营,里面所有门店对她都很熟,还专门派了几个柜哥帮忙提东西。
姜暖暖逛到品牌内的儿童区,觉得那小鞋子挺好看,直接忽视五位数的价格,蹲下来帮国民选。
门店外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进来,在隔壁区挑选。
傅颖夹在中间,目光胆怯又新奇,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名牌包,还被傅诗柳拿了一个塞手里,有些无所适从。
柜姐热情的和她们做商品介绍。
同行穿貂皮的女人问傅颖手感怎么样,喜不喜欢,她略有干裂的手指握紧包,“挺,挺好的。”
她是今天在菜场被亲姐姐拉出来逛街的,来到这样繁华奢靡的购物天堂,一身平平无奇的黑棉袄就成了美女堆里最特别的存在。
一种奇特的害臊,难堪,在心底腾起。
那女人听她说喜欢,看了傅诗柳一眼,笑道:“行,那你买这个,我再看看别的。”
傅诗柳也对她安抚一笑,“那就这个,你再看看别的吧。”
夹在香水味浓郁氛围里,傅颖心生羡慕,又压下这股念头退出几步,视线被儿童区的小衣服和鞋子吸引。
只与她有一柜之隔的姜暖暖,搞批发似的让柜哥同款鞋袜拿两三个颜色,念叨着买了许久,傅颖听出熟悉的声音,探头过去一看,惊喜道:“姜小姐。”
姜暖暖扭头,眉一挑,“傅颖啊,你也来购物?”
傅颖看着她脚边堆满的鞋盒子,目光微动,摇摇头,“是我姐姐叫我来的。”
姜暖暖点点头,看着她手里那双小鞋子,“今年的新款,挺好看的。”
傅颖握紧手上刚看中的鞋子,“是。”
柜哥以为姜暖暖要,给她介绍价格,“那双我们现在可以定制尺码,售价3万,您要么?”
姜暖暖摇头,傅颖听见价格感觉和烫手山芋一样,弯腰回去放下鞋子。
她以为找到了朋友,但也不是,这家店里只有她平平无奇。
姜暖暖从柜台后面出来,穿着旗袍和毛毛外搭的傅诗柳看到她,表情微变,连同那一群人都安静了下来。
二婚的傅诗柳,看上去过的也还可以,和以前没差别,依旧是旗袍古典美人的温婉形象。
姜暖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随手拎了墙上不知道几位数的包丢给柜哥,“好了,一起结账吧。”
顾廷宴的银行卡流水又出去了五百万。
她让身后的人拎着,对傅颖打了声招呼,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先走了。
这阵势,没人不眼红。
她们都还自己拎着购物袋,人家就带着小跟班了。
想到这一切本该是自己的,傅诗柳就恨的直咬贝齿,她嫁入周琦家,婚姻简陋,每月给她的钱连翟蘅给的一半都比不上,社交圈还低了一档,如今家里唯一的指望,还是在傅颖身上。
她转头看向傅颖,调整被姜暖暖搅乱的情绪,面容柔美,嗓音如水,“颖颖,你先去排队等付钱,我们也要走了。”
几个女人排队付钱,有人要姜暖暖刚刚拿走的那只同款新包,却被告知需要另外配30万的货不然不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奢侈品行业,歧视链最重。
轮到傅颖糊里糊涂拿着包付钱了,被柜姐告知手里的包20万时,她愣住。
“小姐,是刷卡?”
她支付宝里可没这么多钱,周围又没一个人给她付钱,她的脸顿时烧了起来,红的要命。
“我...”
穿貂皮的女人故意说:“啊对,你还没回归家里呢。”
她叫了一声还在假意看包的傅诗柳,“诗柳,给你妹妹付钱来了。”
那头温婉的女人才急忙踏着碎步来,“这么快到你了。”
她递出一张银行卡,给傅颖买下了那只包,傅颖心中没有任何欢喜,只有尴尬付不出钱的窘迫,像是故意被人拉出来羞辱,让她自尊心裂出缝隙。
傅诗柳挽住她的胳膊,对她道歉,“我疏忽了,以前你跟翟霖在一起时候和现在的姜暖暖一样,几百万的包从不眨眼就刷卡,我都还停留在那时候的记忆里,唉。”
那一声哀叹带着无尽可惜,仿佛是她自己硬清高,断送了荣华。
几百万,多少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赚不出来的东西。
叶航的摊位一天收入两三百,不吃不喝一百万要赚多少年?
傅颖紧紧握着包装盒,垂眸看见隆起的小腹,浑浊愤怒的视线一下清明,她将包丢给傅诗柳,“我不要了。”
傅诗柳用力按住她的手腕,“怎么不要?过几天新年家宴你要回家的,娘家是你背后的支撑,你总要有一副好的行头见人吧?”
傅颖眼里生出挣扎,她是拒绝了翟霖,拒绝了豪门,可进入顶流社会的诱惑,在金钱和奢靡生活晃过眼前时,真能容易且坚定抗拒吗?
她可以,那叶航呢..
...
回到家的姜暖暖将东西堆到衣帽间,进入卧室。
房间昏黑,床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躺着。
他睡了一天。
她换好睡衣走过去,“顾廷宴?”
没人应,她也不敢开灯刺他的眼睛,单膝跪上床俯下身,“还在睡?”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男人忽然伸手,拉她入怀,磁性的嗓音低哼,“几点了?”
他怀抱火热,灼烫的呼吸拍在她的肌肤上,姜暖暖跌坐床沿,腰间的手让她紧贴他直不起来,“大概五六点。”
她摸了摸他的脖颈,有些潮湿,“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的手很凉,贴在皮肤上说不出的舒适,男人覆盖上她的手背,混沌的张开眼睛,“胃疼。”
姜暖暖眨眨眼,下意识道:“我去给你拿药?再给你揉揉?”
平心而论,她最喜欢这个差事。
顾廷宴盯她几秒,手指一松,“嗯。”
她从他身上滚下来,翻了胃药拿着水杯走回来让他吃下,又掀开被子躺倒他身边,手指探入他修身有弹力的灰色体恤衫。
常年健身的顾廷宴体脂很低,腹部只有一层薄薄肌肉,姜暖暖摸上去,那身躯也跟着轻颤了下。
她手指软的没骨头,压在他胃部打着圈揉,像是火柴头碾着擦火皮,滋生出火花来。
掌心很快被他皮肤烫热,姜暖暖觉得不太行,疑惑的仰头去问,“你真的不是发烧?我觉得你身上可以煎鸡蛋了。”
他捂住她的后颈,捏了捏,“你是猫?不要用指甲挠。”
她另外一只爪子抬起给他看,辩解道:“是我新做的延长甲,我没故意挠。”
指甲轻划过他紧实的腹肌,真如电流淌过,肌肉颤抖收缩。
“嗯。”他喉间溢出声,低沉如拉响的提琴,震的姜暖暖耳朵一酥,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