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从远和宋朝羽听完季知镜所说,不管他说的内容是真是假,他们都觉得是老人家显灵,虽然有点扯,总归季知镜活过来了比什么都好。
季知遇不觉得季知镜在乱说,他道:“我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例子,就在邻州,有一位老人家当时家里人都以为他去世了,没想到只是进入假死状态,他醒来以后,还多活了二十年呢。”
宋朝羽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我好像也曾经听说过。”
妻子和儿子都这么说,季从远觉得季知镜可能也只是进入假死状态:“不管怎么样,小镜醒来就是最高兴的事情。”
“嗯。”宋朝羽完全赞同,他又问季知镜:“小镜,你是听见了什么竟然导致你气晕过去?我听阿忠说你当时是要去找你二叔?”
季知镜必须赞扬宋朝羽的清醒,还记得问这件事。
季知镜把当时他听见堂弟季知明和堂妹季香香私底下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听见了他们说的话才知道原来我们生意那么难做,背后都有他们一家人的推动,二叔表面说是帮我,实际上一直在打压我。”
季从远气得直拍桌,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季从良一家会做出这种事,可是季知镜亲耳听见,还差点被气死,不由得他不信。
“狼子野心!我担心从良性格软弱,不敢让他过多接触生意,没想到在他眼里竟然成了我看不起他的证据!季家养着他们一家,他们竟然吃里扒外!”
宋朝羽赶紧帮季从远顺气,他和季从远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季从远这么生气。
“从远,别生气,身体重要。”
宋朝羽的软声安慰,让季从远冷静不少,他抓住宋朝羽的手喘着气,缓了好久才平复心情。
季知镜道:“二叔平时看起来就是老好人,我也根本想象不出他会这么做,可是是我亲耳听见,之前我听崇岭提过,他曾经看见二叔私底下和我们的对家见面,当时我还觉得不可能,现在想来,可能是真的。”
邱崇岭,原主的朋友,对方确实说过这件事,只不过那时候原主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关注。
要是原主关注一下,和宋朝羽说一声,都不至于让他们家没有任何防备。
季知遇年轻气盛,遇事冲动,就想要去找季从良他们算账。
“我去找二叔问清楚。”
“小遇,站住。”
季知遇刚起身就被宋朝羽喝止。
平时宋朝羽都是以温润示人,他真的发怒起来季知遇也怕,老老实实坐回位置,神色委屈。
“小爹,我就是气不过,他们太过分了。”
宋朝羽也不想吼季知遇,知道真相以后他也很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
“小遇,你去问,你二叔就会老老实实回答你吗?只会让他们有所防备罢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你为什么要选择最为明显的一种呢?”
宋朝羽此话一出,让季知镜刮目相看。
在他的印象里,宋朝羽一直都是只陪在季从远身边,对于生意上的事情根本不插手,只认真打理好家里。
他性格温温柔柔,看起来人畜无害。
可宋朝羽要真是看起来这么简单,这么多年也不会把季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把他们兄弟俩照顾得很好,甚至有时候季从远生意的账本都是宋朝羽帮忙算的。
季知镜帮腔:“小爹说得对,小遇,冲动容易犯错,也容易让人抓到把柄,你要改改你的性格才行。”
爹和哥都这么说,季知遇只能乖乖听话。
宋朝羽很喜欢季知镜的冷静,总不能两兄弟都冲动。
“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小遇,你就当做什么事情不知道就好。”
季知遇还想回一句,看到宋朝羽的眼神后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厨房做好菜了,灵堂里的东西全都撤走,好像从没有设置过灵堂一样。
厨房上菜,他们就不说了,专心吃饭,这一餐饭是他们最近半个月吃得最开心的一次。
吃过晚饭后,季知镜和他的父母弟弟又聊了一会儿,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们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该怎么对待季从良一家就怎么对待。
季从远是一只老狐狸,宋朝羽也不简单,两人都知道怎么做,唯独季知遇,性格简单。
但他保证了,他一定不会拖后腿,大不了看见季从良一家他不理就是了。
次日一大早,季知镜死而复生的消息在全城传开,所以季知镜去店铺的时候,受到了众人的瞩目。
大家都想看看,死而复生的人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看了一路,确定一样。
有认识季知镜的人还主动上来攀话,季知镜对于对方的问题都回答了。
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季知镜刚走到自家店铺门口,突然从侧面冲出来一个人。
对方大喊了一声“知镜”之后,就把他紧紧抱住,像只树袋熊似的。
季知还没反应来人是谁,只知道除了他家那口子他不喜欢别人接近他,单手一用力,那人就被他摔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天!”
待季知镜看清地上的人之后,才发现他是邱崇岭。
邱崇岭和季知镜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季知镜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赶紧把邱崇岭拉起来。
“抱歉抱歉,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
邱崇岭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腰:“啧,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把我一个练武的人直接撂翻在地。”
季知镜有点儿心虚,转移了话题:“你不要紧吧?”
邱崇敬摇了摇头:“不打紧,看在你没事儿的份儿上,我大度的原谅你这次。”
邱崇岭缓过来了,就伸手捧住了季知镜的脸仔细打量。
“面色红润,有温度,是活的。”
邱崇岭靠得太近,季知镜原本想打掉邱崇岭的手,在看到邱崇岭红肿的眼眶和眼里的血丝时,决定忍一忍。
“我当然是活的,倒是你,怎么这么憔悴?”
邱崇岭放开季知镜,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因为你,老子为你都快哭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