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拍卖品,会让在场的所有人如此失态呢?
“这件壁画,出自敦煌莫高窟。是光绪三十四年出土的文物,极具收藏价值。”
“与其说是出土,不如说,是从我们国家盗走的吧。”台下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不,先生,当年白纸黑字写好的,这是卖,不是骗,请注意你的措辞。”
“哼!”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云尘知道,对方说的没有错,这确实是卖的不是骗的。
王道士当年,分别于三十三年三至五月,以四块马蹄银共重二百两卖给斯坦因买写卷印本古籍二十四箱,佛画、织绣品等五箱。
三十四年三至五月,白银五百两卖给波赫西写本、印本、经卷、文书、佛画等六千卷,并拍摄莫高窟照片三百七十六帧。
这都是白纸黑字记载好的,根本谈不上什么骗。
但是这种,拿着我们家的文物,在我们家的土地上公然贩卖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些东西原本一直收藏在海外的博物馆,多次想要要回却始终没有途径,如今公然出现在我们的土地上。
如果我们买了,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国宝通过拍卖会的形式流入国内,卷走大量的钱财。
可如果不买,就会错失良机,『逼』得我们是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
云尘有些感慨,当年王道士东奔西走,想要保护这些文物。可惜当时的清廷腐败不堪,连自保都困难,又谈什么文物呢?最后他却不得不把文物卖给外人让它们得以保存至今,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悲。
“起拍价,一千五百万美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万!”
出奇的,场面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大家都没有出价,就连那个一开始想出价的胖子,在被旁边的人告知前因后果之后,嘴里骂骂咧咧的,也没有加价。
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在所有人的沉默中,这件商品最终流拍了。
商品虽然流拍了,可云尘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
对方仿佛知道这件商品会流拍,但是却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连一个托儿都没有安排,就让它这么流拍了。
要知道,今天来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他们的眼中,云尘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对这件商品的渴望,他们不可能放着它就这么离开的。
这个拍卖方似乎并不担心这个,就像是一个放着腐肉的圈套,静静的,等待着所有人上钩。
经过这么一搞,接下来的拍卖会都没有再引起怎么样的高『潮』,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没有留下来寒暄,而是都匆匆离开了。
一方面,他们是在调集人手,另一方面他们要伪装不在场的证明,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东西被他们派人拿走了,他们也要给自己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
只要这层遮羞布在,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东西不是他们偷的。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拍卖法来取走自己的拍卖品,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在路上,伺机抢夺壁画。
只要拍卖品还在拍卖场一秒,他们也不会动手。
况且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神秘的卖家,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夜深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的驶入了玉皇大酒店。
这辆车的到来,让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来了,终于来了。
云尘远远的站在一间房子的屋顶看着,相比壁画,他更对这个壁画后面的主人,以及他到底由神秘计划,而更感兴趣。
几分钟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一头金发宛如太阳般耀眼,却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高挑男子,保罗。
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云尘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保罗暗藏深意的看了一眼云尘所在地方,上车离开了。
他发现我了?
云尘心道。
虽然心里犹豫,但是云尘还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云尘就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出来吧,跟我了这久了。”
保罗对着空无一人的空地,若有所指的说道。
云尘知道,对方知道自己来了,索『性』就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消瘦男子身形一动,周身黑暗气息涌动,看上去想要变身,却被一旁的保罗一只手按住了。
“嘘。”
保罗把手指放在了自己薄薄的嘴唇边,“稍安勿躁,我们可是高贵的贵族,如果能有脑子解决的事情,一定要不动手,明白么?”
消瘦男子看了保罗一眼,并没有反驳,往后退了一步。
保罗舒展了一下身子,打了个响指,一团黑『色』的雾气凭空出现,雾气散去后,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女子出现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云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冒了个女人出来。
保罗『舔』了『舔』血红『色』的嘴唇道:“阁下的实力足以赢得我们的尊重,如果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这个女人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也算的上是绝『色』,我可以给她种下血咒,让她从此奉你为主,不知道这份礼物能不能获得阁下的友谊?”
陶琪躺在地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活了这么久的陶琪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
什么血咒,什么奉他为主,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现在的她连一句话都说不了,只能把哀求的目光投降了云尘。
“没兴趣,我不要。”没想到,云尘一口拒绝了。
听到云尘拒绝,陶琪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莫名的还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他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的眼中真的那么不堪入目么?
还没等陶琪继续胡思『乱』想,保罗对她挥了挥手,一股困意涌上了陶琪的心头,她脑袋一歪,就这么陷入了沉睡。
“哦?那阁下是执意要与我们为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