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个老太太得到应有的代价,这个不算过分吧?
如果这个女鬼原谅了老太太,那我就不做什么了,如果女鬼想杀死老太太,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心中的邪念正在催眠我的心智,我强忍住这个想法,无论做什么,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心境,一定要心稳,才不会被迷惑住。
迷惑……
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多蹩脚,如果进入村子的时候我的身体是全盛状态,那么我会不会直接把这个鬼给杀死呢,它残害人类,玩弄人类,甚至还要把我给杀死呢。
我不敢有这种设想,因为这个猜想没有答案,我只知道,如今的我,面对这个鬼是什么答案。
我来当一次坏人吧,我想让这个老太太和女人见见面,至于两者见面后会有什么下场,鬼知道。
把堂屋的红剪子给扒拉下来,我狠心地将剪子头对准自己的手背,一划,血出来了,流到剪子上,我再把那剪子放回去,椅子放回原位。
我觉得,这个女鬼寻找人的凭依就是血,椅子,其他的都不重要,至于那个老爷子家里为什么没剪子也能被找到,那可能是因为他家里有别的重要的物件,就是这块长生锁。
说来奇怪,经历了这场梦境后,我左手的冰麻感竟然消失了,左胳膊可以顺畅运动,这该说是一件好事,可我也没法高兴起来。这块长生锁的背后藏着一段如此肮脏的事情,我无法想象,完全无法想象。
来吧。
还有十几分钟。
话说,那老太太在哪儿呢?吃过饭多长时间了,已经两三个小时了吧?还没把碗筷给刷干净?
心里有一种警觉在告诉我什么,我暗想不对,总之先别出去,先上炕瞧瞧,尽量别把老太太打扰到。
“咳咳。”
屋子里传来何云咳嗽的声音,咳嗽中有他的警示。很遗憾我没听清楚,只能让他继续说一遍,一边这么听着,一边上炕。
门是开着的。
门是开着的?
不会吧,这老太太不会是逃出去了吧?
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这要是真让老太条得逞了,我上哪儿找她去?
“咳咳。”
何云再次咳嗽出来,我看向何云,因为距离拉近了些,我不仅听到了他在说什么,还看到了他的表情。
他的嘴巴里开始呕出血液,他好像不能动了,只能躺在原地,嘴里的血流出来也没法擦。
他在说:“快跑。”
越快越好。
我震惊的看着何云,一时间没了主意,我选择相信何云,可目前来看我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迹象,我真的该逃跑吗?
那个老太太呢?
我看向钟表,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我再跑,还来得及。何云一定是想说那个女鬼吧?我应该摸清那个女鬼的套路了,不会有事的,就算我的身上有血,我也有办法面对那个女鬼的。
我先从屋子里离开,何云肯定死不了,这我很放心,别看他变成那副样子,他的身体仍然强壮,那可是仅次于槐树肉身的身体啊,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有危险的。
厢房的门也开着呢,我隐约听到剁菜的声音,那老太太大半夜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竟然在厨房里剁菜,有这功夫不如多给女人磕几个头。
走的越是接近,我听的越清楚,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别的声音,不仅仅是菜刀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凄凄哭声。
这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起来,哭的很隐忍,哭得很压抑,我听了也有些受到感染,可这个感染的效果微乎其微,如果我没有看到女人经历了什么或许我会感到同情,甚至要主持正义将村子里的妖怪杀死吧,现在不一样了,我没那么傻。
“别哭了,装什么装呢。”
我挑衅得说道。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明明没有错。”说着,那个老太太哭得更加凶残,真的可以用“凶残”来形容,那哭声从低声呜咽开始变得更加刺耳,很难听,很难想象一个人类的嗓子居然能发出如此难听的的声响,就像钥匙划破玻璃的声响,一听就是一身鸡皮疙瘩,我皱皱眉头,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老太太今天怎么这么别扭,这种脸皮厚的没法的人不可能哭,更不会这样哭,可能是她真的受了刺激吧?
我就站在原地,像是以前那帮人看女人笑话一样看着老太太,然而场面没过多久就朝着不可控制的趋势进发了,那老太太的哭声越来越尖锐,类似于某种动物的叫声,那老太条的声带已经苍老,绝无可能无法叫出这样的声音,很快她的身体就开始出现问题,她的嘴里开始吐出鲜血,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地上流出一堆来,与此同时,那菜刀剁东西的力道更加诡异。
切菜声越来越大,那尖叫声也越来越大,我清楚地看到那切菜的位置不对劲!
仔细一看,我蒙住了,这个老太太没有切别的东西,她正在切自己的手!
我感到一股恶寒,浑身哆嗦,那老太太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像是被控制住了似的,宁愿自己的手被剁烂,她也不能停下,就算她是真的在惨叫,她的喉咙涌出鲜血,她也无法停止自己的尖叫,她只能被动地自残下去,无论她如何反抗,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那个女人……已经来了吗。
这地方果然不是久留之地啊。
我赶忙对着何云那个方位抱个拳以示敬意,至少这家伙还会给我提个醒,这个恩情我得感谢,其他的就免谈了,我现在就得走,刻不容缓。
然而我刚想走,一股妖风就把大门给重重地关上,我被拦住了去路,那女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我,她控制着那个老太太的身体,把老太太的正面对准我。
一阵恶寒直逼后背!
这老太太已经被女人糟蹋得不成样子,她的整个手掌被切成了好几片,可每片都有藕断丝连的地方,这导致那只手一直能垂到地面,老太条的面容痛苦不堪,她的嘴里大量流血,下巴已经脱臼,整个嘴已经张开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我傻傻的看着那张痛苦的脸,到底来说还是很心惊。
”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
那老太太一直这么说着,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十几年来藏在心底的,还是害怕继续受到苦痛而做出的挣扎,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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