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个女人的神情都还算稳定,最让我感到欣喜的是,花魂的神智竟然是清醒的,这算是一个比较意外的收获,我本来还以为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呢,没想到两天不见,也没有帮她压制她肚子里的那玩意,她居然自己清醒过来了。她的肚子自然还是很大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奇迹。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表现地很虚弱,为此我只能半抱着她,这举动让白竹有些反应,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讪笑一下糊弄过去,带着她们就往外走,一边走,花魂就一边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个话,我方才想起来,她从我们穿越到这里之前,其实就一直处于昏迷或者是癫狂的状态,所以现在她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了,毕竟说来话长,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只安心跟着我就行了。
一边往外走,我一边就把银魂尺捏在了手中,同时把龙炎弓交给了黑衣女人,让她等下从后侧应我,如果对方太过分的话,那就不用手软了,直接射他个人仰马翻。
“这次希望你不会再把武器弄丢了,再丢了的话,我可是没有第三把神器给你了,到时候我们就只能用这两把短尺子和他们对战了,那样的话,可就有点被动了。”我对黑衣女人说道。
听到我的话,黑衣女人也大约感觉到我的责怪,不觉是皱了皱眉头,眨眼看了我一下,伸手把龙炎弓接了过去,尔后则是对我道:“放心吧,再也不会了。”
“嗯,你要小心他们用毒,”我对她说完话,回身半抱着花魂,向外走去了,这个过程中,白竹一直怯生生地跟在我们的身后,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归属感,这让我心中隐隐的担忧,但是碍于形势,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后来倒是花魂提了起来,问我道:“这位是谁?”
听到她的话,我只好快速为她们介绍了一下道:“这位是白竹,白竹,这位是花魂,那边那个是族长,都是自己人,大家要团结。”
听到我的话,三个女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神情都是有些疑惑,她们可能对于“自己人”的说法不是很认可。不过,我可管不了这些,她们要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团结一心,还要闹什么内讧的话,那我可真就是欲哭无泪了。
一路上断续说着话,不多时已经从甬道走了出去,来到了空旷宽阔的地下祭坛位置,那里的四壁依旧是点燃着火把,而当我们从甬道里走出来,抬头去看时,却是不觉都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圆形祭坛高台之上,正站着一大排人影,祖叔爷首先一马当先,微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看着我们,双手背在了身后,一脸志在意得的模样,似乎我们完全是他的掌中之物一般,而在祖叔爷的身后,却是一溜站着八个人影,其中有两个正是药娘和青妖,那个青妖的手中更是提着我的冰骨剑。除了药娘和青妖之外,剩下的六个人算是头一次见到,他们一共三男三女,装束各自不同,高矮胖瘦不一,不过都比较年轻,特别是那三个女子,似乎都还长得可以,这么看来,祖叔爷在挑选吃魔人的时候,对于相貌也是有所考虑的。
按照白竹的说法,这八个吃魔人本来都是分散在大阵之中镇守阵眼的,现在他们却是齐聚到了这里,很显然,祖叔爷这是准备倾尽全力与我一战了。
这个状况,让我感到有点意外,毕竟之前他已经把我抓住了,怎么现在还把这八个人都召集了过来呢?他这么做,是想要干什么?
“就是他,是他抓了我,把我关起来的,”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花魂首先指着祖叔爷对我道:“这是个坏人。”
听到花魂的话,我不由心里一阵的尴尬,暗想你这是说什么呢?那可是我祖宗,他虽然对我不好,可是对于家族和师门,可是非常尽心的,我们这么说他,似乎不太合适。
“独眼龙,我劝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否则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花魂的声音刚落下,黑衣女人弯弓搭箭瞄准祖叔爷他们,眯眼冷喝了一声。不过,面对黑衣女人的威胁,祖叔爷尚未说话,那个手持冰骨剑的青妖已经自动上前持剑呈现了警戒的姿态,很显然,他们已经大约感觉出来,知道这冰骨剑正是龙炎弓的克星。
见到这个状况,黑衣女人不觉也是动了动嘴唇,没能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此时,我挽着花魂的手,向前走了头,抬眼向祖叔爷看了过去,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此时祖叔爷的视线却压根就不在我的身上,他这时正冷冷地看着白竹,而白竹在他的视线冷视之下,已经吓得是浑身都有些发抖,不自觉就已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低头看着地面,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白竹,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祖叔爷缓缓的声音说道:“杀了你前面的那个家伙,我可以既往不咎。”
尼玛,白竹前面的人就是我好不好?
听到祖叔爷的话,我下意识地回身向白竹望去,花魂更是紧皱着眉头,看着白竹问我道:“你不是说她是自己人吗?”
“白竹,你想要怎么办?”此时黑衣女人也调转箭头,瞄准了白竹问道。
见到这个状况,白竹不觉是抬眼向我看了过来,接触到我的视线之后,她的眼眸中居然是闪耀着一片泪花,随即她黯然神伤地对我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却是突然抬起手,五指呈抓,向自己的脖颈上抓了下去!
这个状况让场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因为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白竹并不想杀我,但是她有慑于祖叔爷的威势,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所以她想要自杀!
“住手!”当时我向前一踏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拧眉看着她问答:“你做什么?你疯啦?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白竹满眼泪光地看着我说道。
“起来,你给我起来,你怕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嘛!”我有些粗鲁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尔后则是转身怒目望向祖叔爷,沉声问道:“是不是没得商量了?”
“只要你交出阴阳尺,你们大可从容离去,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听到我的话,祖叔爷淡笑一声,非常自负地说道,听他那话头,似乎现在我们依旧被他们关着一般。
“可是阴阳尺于我有大用,恕难归还,”我皱眉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那我就只好不客气了,”祖叔爷说话间,缓缓抬起双手,手里竟然是捏着一管小小的芦笛。
而见到那芦笛,旁边的白竹禁不住下意识地全身一颤,随即对祖叔爷大声道:“掌门人,不要,不要啊,白竹知错了!”
白竹说话间,再次跪到了地上。
见到这个状况,我已经大约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很显然,祖叔爷手里的那管芦笛正是操控白竹体内的尸魇王虫的东西,想必只要他吹起来,白竹就要被万虫蚀骨而死,也怪不得白竹会这么紧张了。
“程小河!”此时,面对白竹的哭求,祖叔爷总算是暂停吹响芦笛,尔后却是猛然对我冷喝一声道:“我念在你和我同姓,很有可能也是同宗,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把尺子交出来?我再说一次,交出尺子,放你们离开。”
听到祖叔爷的话,我不自觉内心深处有一股隐藏了许久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
的确,目前的情况有些艰难,但是,我却没有认输的习惯。阴阳尺绝对不能交出去,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把尺子交出去,那么,从此之后,想要再夺回来,那就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力气了,须知祖叔爷有吃魔人当后盾,到时候他天南海北一转悠,连人影都难寻到,又让我到哪里去要尺子?
无奈之下,我只好冷笑一声,眯眼看着祖叔爷道:“苦月掌门人,实话不瞒你说,鄙人此前的确听说过你们这一宗,也听闻过关于阴阳师门的传说,但是,在我的印象中,贵师门一直是一个隐秘而神圣的存在,你们可能并不像那些名川大派那般天下为公,世界大同,但是,起码我知道你们是秉承着仁善为本的道义和原则的,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如今阴阳师门的所作所为却是让我大跌眼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本来还想敬重你们,但如今,这种念头却是再也无法唤起了,苦月掌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听到我的话,祖叔爷不自觉是面色一沉,随即拧眉问道:“为何?”
“哼,别的不说,就说你们对待吃魔人的手法,当真是泯灭人性,残忍至极。你须知道,这些吃魔人,原本也都是出身可怜的孩子,你既然救了他们,就应该给他们一个平安的人生,但是,你现在对他们做了什么?强行让他们成为吃魔人,然后长期把他们拘押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能外出,不能有感情,完全是师门的一种工具,最恐怖的是,一旦他们反叛,你就要非常残酷地惩罚他们,嘿嘿,我倒是想要问一问,掌门人的此种做法,可是阴阳师门的行事之风?”我看着祖叔爷,满腔义愤地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