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勃然大怒,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之前大家伙都不知道,一概亦步亦趋的来了蜀中,薛蟠还颇为得意,看起来大约是自己的面子大,以前存在的那些舞弊之事,如今却也消弭无踪,大约是看在自己的份上,谁也没有提前得到两班大比的比试内容,这样的话,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薛蟠还是有信心给甲班的人捣鬼,阻拦他们一番。
但如今这一切的前提可就不复存在了,这个时代的人虽然不知道信息就是金钱的名言,但多少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这过了一夜的功夫,若是按照薛蟠之前的构想真的是来修路的话,这么一夜就可以筹备起很多重要的东西了,占得先机的事情,若是失去了,那对于士气来说是一个了不得的损害。
薛蟠原本是怒火中烧,于是来不及洗脸,只是换了衣裳,就带着金宁等人来兴师问罪,金宁如此恼怒的对着王恺运说道,王恺运倒是不慌不忙,将琴又挑了挑,“这是本官的意思,让甲班先行出发,你们乙班延后一天。”
“这差了一日就是天差地别,”金宁原本还颇为尊重王恺运,这会子却也是不管不顾的大声说话起来了,“兵法有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祭酒大人身为咸安宫主官,理应一碗水端平,没有偏私袒护才是正理!”
“金兄说的极是,”有人冷笑连连,“王大人只怕是存心要拍甲班之人的马屁,把我们这些人都当做是弃子了!”
“哎,”也有人叹气,“咱们乙班的人原本就不如甲班的人厉害,祭酒大人看不上咱们也是寻常的。”
如此冷嘲热讽,群情汹涌,王恺运是眉毛都没动一下,依旧是笑的风轻云淡的,薛蟠看着牙痒痒的,就像朝着他那老脸挥拳而去,只是这一会还不能够,只能是先忍耐下来,薛蟠摆摆手,让众人停下抱怨和呵斥,“祭酒大人,既然甲班已经得知了这大比的内容,还提早出发了,那么今日可否将题目告知我等?”
“比赛的题目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停了说话声,一起朝着王恺运看去,“薛班首,你想知道题目?”
“自然是想知道,”薛蟠郁闷的说道,“若不是为了这两班大比,谁愿意出远门?”
“这远门还没到呢。”王恺运放下了琴,慢慢的站了起来,满脸笑容,“既然你要知道,这过了一日了,也可以告诉你们乙班之人了,这一次两班大比的题目是,捉拿香格里拉国国主。”
薛蟠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恺运,“香格里拉国主?马德里思汗?”
“是,薛班首知道此人呢?”王恺运笑着点点头,“圣上谕旨,这一次两班大比的题目就是,那一班能够抓获马德里思汗,就即刻获胜!”
“祭酒大人您没有在开玩笑吧,”薛蟠真是无语了,他从未听到如此可笑的题目,“听闻马德里思汗在香格里拉国国破的时候悄然逃离,如今却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根据外头的猜测,大概是去了天竺,你的意思是叫我们去天竺,去抓马德里思汗?”
“正是,”王恺运点点头。
“甲班的人连夜出城,是不是已经去香格里拉国,然后取道天竺了?”
“不错,”王恺运对着薛蟠的冷静分析很是满意,他不过是知道了这题目就推测出甲班之人,是提早出发前往天竺了,毕竟天竺乃是异国之地,要想去找一个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早一分钟到,就多了一分可能找得到那个该死的马德里思汗。
曹成倒吸一口凉气,“这要去天竺,天竺可是英国人的地盘,这个意思的话,”他拉住了金宁的手臂,“难不成我们要上战场去?”
“王大人,您确定没有在骗我们?”薛蟠狐疑的望着王恺运,他起初也是大吃一惊,这里镇定下来,仔细思索一番,倒是觉得有些不太可能,“须知道天竺乃是英国人的殖民地,咱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学生,但多少家里头都是当着官的,更别说甲班的那些王爷了,可以说是天之骄子,代表了大越朝的脸面,这样的人若是进了天竺,如果被英国人知道的话,英国人肯定是会知道的,王大人不怕引起什么外交纠纷吗?需知道总理衙门那些人,最要紧在乎的就是各国邦交了,英国又是天下第一大国,咱们去天竺不要紧,若是引发英国人震怒,和咱们抗议,外交上那就被动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文龙这么一番话出来,”王恺运赞许的点点头,“足见眼界颇广,日后去总理衙门当差,是绰绰有余的。”
“祭酒大人别打岔,”薛蟠这会子是实在没心思和王恺运耍什么嘴皮子,“我的疑问,您可能解惑?”
“到了天竺,那么自然就有的解释,”王恺运笑道,“若是英国人问起,朝廷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这个交代就是咱们大越朝的俊才自觉为国分忧,故此自告奋勇入天竺缉拿要犯。”
“自觉?自愿?”薛蟠结结巴巴的说道,“志愿军?”
“是,是自愿的,”王恺运捻须点头笑道,“入了天竺,一切就靠自己了,别人是靠不住的,就算是朝廷也不是臂助,反而有可能是累赘祸害,这一节,可是明白了?这一节来说,两班可是一视同仁了。”
“万一被英国人抓住,”薛蟠连忙追问,“后果如何?”..
“咸安宫就从此再没有这个人了。”
薛蟠倒吸一口凉气,其余的人也是如此,这他么的也未免玩的太大了!
这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个题目实在是出格越矩到了极点,薛蟠这些人倒也罢了,可义忠亲王那些人,可是帝位的预备候选人,咸安宫居然把他们都一起赶到了天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国家的体统都不顾及了?须知道那淮王就是前车之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