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重机枪子弹,可以打死好几个人,尽管指挥官只要求开几枪,然而现场马上血流成河,倒下了一片尸体。
王家军的举动,进一步激怒了民众,而这一次民众没有退缩,不像上一次那样枪声刚响起就逃走。
很快的,在公众队伍当中,也响起了枪声。
很多抗议者悄悄带了武器,拿出来向王家军射击,但他们没有受过严格的射击训练,再加上携带的通常都是射程很近的手枪,是而纵然子弹乱飞,却也没击中王家军。
但是,抗议者开枪射击,这还是惊坏了王家军士兵,担心子弹射到自己身上,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指挥官下令,他们主动开始向抗议者扫射。
随着更加密集的枪声响起,抗议者准备的盾牌全部被撕得粉碎,越来越多的人倒在现场,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抗议者不得不开始撤退,但他们并没有远走,而是躲进了附近的建筑,准备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提轮看到现场发回来的视频,长吁了一口气:“这些草民越来越难对付了,还好总算压制下来。”
提轮完全不知道的是,在上空盘旋着几架无人机,清楚记录了下来整个过程。
而这些无人机,正是差瓦立让人部署的,拍摄下来的视频第一时间被发到网上,随后在国际社会引发轩然大波。
马上的,米国和欧盟通过一系列决议,宣布对暹罗进行制裁。
华夏方面紧随其后,对王家军进行强烈谴责,并且暂停双边经贸合作。
既然全球几大阵营都已经表态,东南亚其他国家也采取一些行动孤立暹罗,这导致暹罗的国际环境空前恶化,进一步的,也导致经济更差了。
原本病毒讹传,导致暹罗赖以为生的旅游业深受打击,在真相澄清之后,旅游业正在渐渐恢复,现在由于各国的制裁举动,导致旅游业直接死亡,情况比病毒传播时期更严峻。
差瓦立对苍浩坦诚:“我知道国际社会能够采取一些行动,但我还真没想到,反应如此激烈!”
“一个国家的政fu军,公然对公众开枪,至少冷战结束之后这二十多年,还没有发生过。虽然人类历史上有过很多血腥肮脏的事,但我们必须承认人类社会还是在努力进步,尽管一点点的可能每一次进步幅度都很微小,但没有人允许开倒车……”苍浩觉得王家军那边的人全都看不清楚这个时代:“王家军不但开枪了,还不止一次开枪,这简直是把人类社会公认的文明准则,以及战后形成的各国国内外通行秩序,完全践踏在脚下。现在不管东西方,亦或是其他阵营,都必须跟暹罗划清界限,没人敢跟王家军站在一起。”
差瓦立觉得问题偏偏在这里:“开枪的是王家军,跟内阁没有任何关系,但他们是制裁的是整个暹罗国家啊,现在不但内阁受到池鱼之殃,因此遭遇的经济危机还会牵连更多的人。无辜公众会因此付出代价,反倒王家军那边什么事儿也没有,因为制裁根本制裁不到他们的头上。”
“所以你必须站出来表态。”苍浩已经考虑到这一点:“自从提轮宣布jun管以来,内阁一直保持高度静默,好像不存在一样。你现在需要向外界表明,内阁仍然存在,没有被推翻,而且不对眼下形势负有任何责任,近期出现的所有问题都不是内阁造成的,事实上内阁现在的权力已经受到极大压缩,根本不能正常开展工作。”
“我明白了……”
“而且,你这一番声明必须委婉,尽量不要触怒王家军的情绪,提轮这种人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如果真的被激怒发动兵bian可就麻烦了。”苍浩打断了差瓦立的话:“你只需要强调两点,第一是内阁虽然存在,但不能正常开展工作;第二是内阁不负有责任,没有办法控制局势,但你不要具体指责凶手是谁。”
“你的提议我当然支持,问题是现在全国被制裁,就算我撇清了内阁的责任,难道其他国家会解除制裁?”差瓦立一个劲摇头:“到时还不是所有人全都遭殃?!”
“你应该多关心一点国际新闻……”苍浩觉得差瓦立有点糊涂:“国际间的制裁,起初是针对一个国家的整体,后来发展到对具体某个组织或者企业进行精准打击,如今还有了进一步发展,那就是制裁个人。当然,不是普通个人,而是一国要员,至少也是在要害部门担任一定职务的,普通个体完全不值得大费周章进行制裁。王家军虽然是军队,但也是有诸多个体组成,比如提轮这样的头头脑
脑,就非常值得进行制裁了。虽然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系列血案是王家军造成的,但先前毕竟没证据表明,内阁和其他组织没有被牵扯进来。你只需要发这么一个声明,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据,你要是不说话,大家没办法确认,你只要说话,国际社会必对王家军成员进行降维打击。”
差瓦立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
“王家军为什么盯上运河城,还不是为了弄到钱吗,当然不是为了国家的钱,而是为了自己的钱。”苍浩对这些所谓军人嗤之以鼻:“虽然我对王家军,包括提轮在内,没什么了解,但我可以肯定,没有一个干净的,这些年来,他们不知道贪墨多少国币,而这些非法所得必然不敢留在国内。我要是没猜错,他们在国外有很多账户,尤其是离岸避税港和发达国家,等到将来退休之后他们就会到国外去享受人生,丢下一个烂摊子给这个国家的普通百姓。那么,只需要冻结他们在国外的账户,就足够他们傻眼了。”
差瓦立仍有疑虑:“话虽如此,他们未必是以自己身份开设账户,可能让别人代持。”
“别低估发达国家情报部门。”苍浩对此非常有信心:“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找出每一个账户的真正持有者,尤其是最近几年世界各国开始进行税务信息交换,这些权贵在国外的钱其实已经很难藏住了。”
“真的能行?”
“不但能行,还不仅如此……”苍浩近期对这方面信息做过很多研究:“这种针对个人的制裁,不但会冻结海外账户,还会注销本人和家庭成员的签证。去任何一个国家都必须有签证才能入境,除非所前往国家先前对本人所持护照有免签政策,或者就是应邀访问出于礼遇可以免除签证,否则就算政界要人都不能免。他们如果有家庭成员现在国外,甚至有可能会被驱逐回来。”
差瓦立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现在就发声明。”
苍浩推测米国方面应该会有举动,不过稳妥起见,还是给莱纳斯打了一个电话,先通一下气儿。
莱纳斯非常精明,接到电话直接就问:“你该不会是为了暹罗的事情吧?”
“正是。”苍浩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莱纳斯非常轻蔑的一笑:“我们都是军人,而且是以严格纪律要求自己的军人,我们会看得起王家军吗?全副武装的军人,对普通市民进行扫射,这已经严重践踏人类文明所公认的价值准则,你就觉得我们应该放任不管吗?”
“这么说米国会采取措施?”
“当然会,可各种措施的轻重缓急,就大有不同了。”莱纳斯狡猾的笑了笑:“只是发表一个谴责声明,可以算作是措施,而对具体人员实施制裁,同样也是措施,但这两者分量完全不可等同。”
莱纳斯说出的后一种措施,正是苍浩想要的:“能否采取最严格的制裁措施?”
“那就需要去游说参众两院,还需要跟国务卿和外交bu长达成一致……”莱纳斯回答;“你应该明白这需要投入很多资源!”
“我希望你能努力促成!”
“那么你可又欠下我一个人情,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怎么还我这个人情?”
“我帮助菲国维持稳定。”
“一个菲国事件你打算利用多久?”
“可以一直利用。”苍浩同样狡黠:“菲国的局面远没有安定,而且你应该知道,华夏方面正在盯着事态变化,如果华夏方面决定介入的话,事态一定会向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演变,倒是你该怎么办?”
莱纳斯直接回答:“我需要一个中间人做沟通。”
“我就是这个中间人的不二人选。”苍浩意味深长的告诉莱纳斯:“表面看起来,菲国近期好像开始变得宁静,似乎西米恩正在渐渐掌握权力,但在我看来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短暂的宁静。”
莱纳斯有同样的担心:“目前无法判断杜尔特确实已经死了,周边各国还没有真正介入,如果真的介入,难免又会有一场暴风雨。”顿了一下,莱纳斯很坦率的承认:“我非常希望确认杜尔特已经死了,然而事发现场仍然被杜尔特嫡系武装人员封锁,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些人直接归属杜尔特本人领导,无论是jun队还是警方都无法调遣他们,本来有人建议强行攻入,但西米恩担心引发内战,所以否决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