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王府里没有一点关于云天翊的消息,明姒住在这梅园里,好似与世隔绝一般。舒葑窳鹳缳她自己也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而根本不是十五天而已。
新婚过后要进宫觐见皇上皇后敏贵妃,可是云天翊不在,明姒也只能等着他。
这王府并没有很多规矩,就算有规矩,那也是针对下人的,而她,此时这个王府中名义上的女主人,倒是自由的很,打算出府,她只是身着便装带着棠心,便大大方方的从王府中走了出来,没有任何人拦着她。
府外阳光明媚,好像外面的天空与王府中的格外不同,就连空气,都不一样,透着一股俗尘的味道。
“王妃,这府里的人个个都怪怪的。您看看刚刚那几个守卫,只是冲您打个招呼,居然都没问问需不需要派人保护您,不管怎么说,您现在都是王妃啊。”棠心有点愤愤不平,除却在那梅园中相府陪嫁过来的几个丫鬟之外,这王府里的人好似都看不到她们似地,实在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明姒淡然一笑,不以为意,“你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觉得累?看看这大街上幸福的百姓,可能不富有,但是他们很知足,这一点,你要学着点才行。”
棠心撅撅嘴,扫了一眼四周忙碌的百姓,暗自嘟囔,“毕竟您不是平民百姓啊。”总之,她就是觉得明姒太委屈了,同时也为自己觉得委屈,在那王府里,还不如在相府,最起码,有相爷对王妃的宠爱在先,府里的下人很少有欺负她的。
慢步行进于街上,过往的行人数不胜数,街道两边叫卖的摊贩中气十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汇聚成了这帝都别样的景色。
侧目,余光便注视到棠心一直在盯着几米之外的糖葫芦,这个时节天气热,但是那糖葫芦上的糖浆却是鲜明的挂在上面,引人食欲口舌生津。
“想吃了?”明姒笑问道。
棠心立即转过视线,表情有些窘,“上次吃的时候还是冬天王妃带奴婢从相府跑出来玩的时候呢。”
“呵呵,去买吧。”转手,一块碎银出现在棠心面前,抬头,明姒正勾着唇角看着她。
棠心吐吐舌头,拿过碎银便转身朝着那糖葫芦的小摊跑了过去。
明姒慢步的走在前,棠心一手一个糖葫芦跟在后面,主仆二人自街头走至街中心,抬眼,便是怡轩茶苑,这地方是明姒以前经常来的。
“王妃,还要去喝茶?”看到明姒朝着怡轩茶苑看,棠心就知道,她又要去喝茶了。那东西苦苦的涩涩的,她也不知道究竟就怎么好喝了。
“嗯。”明姒笑看了皱着眉的棠心一眼,而后转身走进茶苑。
还是二楼的那个雅座,坐在这里,打开窗子,能够看得到大街上的一切。
一壶雨前清露,清香淡雅,回味悠长。整个雅座都飘荡着茶香,仿似江南茶园。
“让开让开。”大街上突然传来很高亢的声音,明姒侧目看下去,只见一辆四周很密封的马车快速的从大街的北面行来,速度很快。驾车的人一边挥鞭,一边高声大喊,街上的人纷纷让开,那马车过去,骂声一片。
马车快速的在怡轩茶苑前驶过,然而,那驾车的人却已印入了视线,明姒眉头一动,那个人…。是相府陪嫁到七王府的护卫。
“王妃,怎么了?”棠心看着明姒眉头微蹙,不禁低声问道。
明姒忽的莞尔一笑,“走,带你看看好戏去。”说完,刷的起身,动作很快。
棠心迷迷糊糊,赶紧跟上,看好戏?什么好戏?
从怡轩茶苑出来,明姒便带着棠心顺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走去。兜兜转转,居然到了城郊。
城郊行人稀少,而且,那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棠心看着走在前的明姒,又不住的看向四周,都是些普通的民房,白天许是都出去做工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的,有几声狗叫从远处传来。
明姒低头查看着道路,这城郊都是土路,没有青石砖,所以,任何印迹都显现了出来。
那车辙的印迹如此明显新鲜,显然刚刚过去不久。
“王妃,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棠心亦步亦趋,走了这么远,她的脚都酸了。
“看戏。”明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可见她说的好戏,确实是好戏。
顺着民房之间的小路走出来,进入视线的居然是一排排高大有序的杨树。而杨树后,就是朱红色的高墙,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诶?这是谁家啊,居然建在这里?不过倒是清静。”棠心也很意外,这城郊基本上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而且大杂院也很多,其实和贫民区无异,可居然还有这等府邸建在这里,实在够奇特。
明姒嘴角含笑,环顾了一圈,围墙外的街道都是由青石砖铺成的,与这仅仅几十米之隔的民房土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走。”明姒一脚踏上青石砖的平坦道路,转而朝着这府邸的正门方向而去,她要见识见识这府邸庐山真面。
走了大概几十米,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这马车俨然就是刚刚在城里看到的那辆。
“王妃,你知道这是谁的宅邸?”棠心看着明姒唇角那一抹笑,愈发心下不定。
明姒扫了她一眼,正欲说话,却脸色一变,看着左侧的一处民房微微挑起眉梢。
棠心顺着明姒的视线看过去,也吓了一跳,居然有两个人站在那里,而且还不是别人,明姒成亲那天她见到的,站在七王妃身边的七王爷!
明姒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碰上云燕潇,而且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多时了。再看他脸上邪肆又愉悦的笑容,估摸着他和她的目的一样,都是来看戏的。
站在原地数秒,明姒转而朝着云燕潇走过去,棠心跟在身后,一边朝着那辆停在路边的马车看了几眼,心下惴惴,她总觉得她好像要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