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那小女孩儿的眼神往河道上看,然后尝试关了自己的天目,屏蔽自己双目上的气,就算我眼力极好,可也看不清河道上的情况。
可窗户那边的小女孩,离河道比我还要远上将近百米,可她却往河道那边看得出奇的认真。
啥情况?
我有些不明白了。
当我再运气开天目的时候,李成二就在河道下面对着我说:“宗老板,这河道也是稀松平常,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困难一些,我所怀疑的那个‘咒泉’并没有出现啊,难搞!”
“看来咱们明天得找找第一个被脏东西缠上的那个小孩儿了,说不定他身上会有一些线索。”
我则是直接指了指西边半山腰的一栋房子说:“不用我们找她了,她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她正在窗户边上直勾勾地盯着你看呢?”
李成二在桥下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缓缓聚气,目光也是很快锁定在那个窗口之上。
这一次,那小女孩没有避开,而是继续盯着河道看,好像是隔了百十来米在和李成二对视。
李成二的眉头紧锁,就在李成二准备说点啥的时候,那小女孩儿又把窗帘拉上了,窗帘后还出现一个大人的身影,好像是在催促小女孩儿睡觉。
不一会儿,那边的灯就关了。
房间的窗帘也就再也没有拉开了。
李成二在水面站了一会儿就道:“那个小女孩儿就是中邪的那个孩子吗?”
我说:“应该不会有错了,咱们荣吉资料上有那孩子的一些照片,你不是也看了吗。”
李成二说:“照片是三年前的,有点变化。”
我喊李成二:“好了,下面没什么情况就上来吧,咱们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去拜访一下那个小女孩儿的家人。”
李成二点头。
接下来,我们便回去休息了。
这一夜,十分的平静。
次日清晨,我们早早地起来,我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然后就去饭店那边点了个早餐。
我吃完饭结账的时候,老板就问我还要不要继续住。
我道:“住几天。”
老板就笑着说:“那行,一会儿你们补下房费。”
我点头,就去柜台那边扫了个码。
老板收到钱之后,又问我:“对了,你们是来我们这边玩的吗,我看你们昨晚还去桥边转了几圈,我可提醒你们,这几年,那边死了三个人了,怪邪门的,你们最好离那边远一点。”
“另外,这会儿都要冬天了,来我们这边玩的人也少了,要是夏天的时候,河边玩的人不少,特别是附近城里来的,在河边支一个帐篷,烧个烤啥的,也挺有意思,还有,这河里夏天的时候鱼也不少,还有螃蟹,抓点鱼虾、螃蟹,反正比这会儿有意思多了。”
老板说起来没完,我也没有打断他。
就安静地听着,等着他停顿换气儿的时候,我就赶紧问:“那些死人,都是怎么被发现的?他们死前,有没有在桥边做过点什么,你们这边有没有注意到他们?”
老板就说:“前两个,一个是淹死的,一个是摔死的,都是毫无征兆的,我们的人都没有怎么留意,至于前几天死的那个,我有点印象,他在死之前,在我这里吃过饭,还要了一分香菇面,吃的可香了,吃完还多给了我一些钱,说是好吃给的小费啥的,在我这吃饭的,都是想着让我给抹零的,主动给小费的,还是头一遭!”
我点头说:“的确,少见。”
我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还让老板给我摸了个零。
老板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便又说:“我没有埋汰你的意思哈,你别多想。”
我笑道:“在钱的问题上,我脸皮比较厚,你能给我抹零,随便埋汰。”
见我也是开得起玩笑的人,老板便继续说:“还有,让我印象最深的,其实不是他给了我小费,而是他吃饭的时候,给我要了纸笔,然后在一张纸上一顿的划拉。”
“他结账走的时候,我去收拾桌子,那张纸他没拿走,我好奇他画了点啥,就看了看,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人脸,准确的说,不是人脸,更像是一个鬼脸,那东西獠牙贼长,眼睛贼大,没有眉毛,眼珠子画的可传神了,我看了一会儿就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赶紧问:“那张纸呢,你扔了吗?”
老板就说:“扔了,那玩意儿看着就吓人,再加上他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给吊死了,死人的东西,留着多不吉利啊!”
我又问:“扔哪里了?”
村里的垃圾一般清理的很慢,这两天又没有下雨,说不定我们还能给找到。
见我这么感兴趣,老板就问:“你咋这么着急啊?”
我说:“这么奇怪的事儿,我自然是感兴趣的,我找到了拍个视频,发在网上,再写个文案运作一下,说不定能火了呢。”
老板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小院的后面说:“那边有个垃圾池,是专门扔废纸箱子,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我记得我是扔在一个酒盒子里,然后一起扔过去的,说不定还在那边。”
我赶紧给老板告辞,然后奔着后院去了。
老板则是提醒我一句:“你们拍视频啥的,我不反对,可也别把事情说的太夸张了,对死者不尊重,这样不好。”
我点头。
很快我就到了院子后面的那个方池子,说是垃圾池,其实这一个是一个杂物棚,池子上面搭着一个棚子,里面放着一些纸箱子,还有不少的酒瓶子,这些都是要卖了换钱的。
我看到一些酒盒子,就开始在里面翻看了起来。
很快,我就把这里的酒盒子全部都翻了一个遍,老板说的那张纸条,我却是没有看到。
这院子的后面,其实还有一道围墙,还种着两棵苹果树,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除非翻围墙,可谁会翻围墙来这里翻垃圾呢?
收破烂的?
可收破烂的,不能只拿走一两个纸盒子啊。
如果那老板没有骗我的话,那纸条不是被大人拿走的,而是被小孩。
这就让我又想起了桥西边半山腰上那户人家的小女孩儿。
我有强烈的预感,那小孩儿来过这里,还拿走了那张纸。
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离开了这边,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洗手,然后把同伴们都给喊了起来。
我把这件事儿说了一遍,然后就带着零先去对面那女孩儿家里查看了。
当然,我也是等零先吃了饭。
至于其他的同伴,我就让他们再在河边探查一下情况。
而我们过去的时候,我就把我们来的路上,荣吉给我们的身份证件拿了出来。
这证件能证明我们是警方的人。
为此,x小组也和当地的部门打了电话,通报了我们的情况。
所以我和零在去那女孩家的路上,就给当地镇上打了电话,让他们通知一下村委,再让村委和村民们打个招呼,配合我们的工作。
所以我和零在往女孩儿家的路上,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了,说是调查组要查桥上吊死人的案子,去谁家问话了,谁家里就配合一下。
听到广播之后,我和零才加快了步子。
过了桥,沿着一条能走拖拉机的路,我们就奔着西边山上的半山腰去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女孩儿的家门前,这大门口还有两个小的石狮子,不过其中一个石狮子掉了半个脑袋,像是被拖拉机给撞掉的。
大门口也没锁,还留着一条缝隙。
我便在大门上敲了敲。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过来了,他看着我们一脸好奇,用陕北的口音问:“你们是谁啊?”
我便道:“我们是省里来的调查组,刚才大喇叭里面广播了,这是我们的证件。”
说着,我就把我们的证件递了上去。
那男人看了看,好像也看不太懂,就把证件给我们说:“我看不懂这些证件啥的,不过广播我听了,你需要我配合啥。”
我道:“方便我们进去吗?”
男人便开了门让我们进去,同时有些紧张地问:“需要我咋配合?”
我道:“你不用紧张,我是看你家离河道比较近,想问问你,事发当天,你有没有看到桥那边有什么异样,或者说,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上吊的过程。”
男人赶紧说:“我要是看到,肯定下去救人了,咋还能看着他给死掉了。”
我话锋一转又问:“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男人说:“还有我老婆,还有我闺女。”
我问:“能把她们叫出来吗,我想问问她们,当天看到了一些啥。”
男人说:“我老婆在做饭,我去喊下,我闺女应该还没起床,这不是周末吗,起的比平时晚一点。”
我点头。
男人去喊人的时候,零就在我身边说:“师父,这人家里还有些不对劲儿!”
这家里的确有些不对劲,可我还说不上什么地方,就问零:“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