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要你负责了!我不是那种女人,所以你大可不必……”
“你是哪种女人?”
罗眯着眸子,一步步靠近,整个人看上去危险不已。
“你想做哪种女人?!”
张雪漫眉头微蹙。
“干嘛?你凶什么凶?不要你负责你还不乐意了?”
“没错,我不乐意!”
她是他的女人了,凭什么不要他负责!
不用负责的那些女人,在他看来就是水性杨花,三心二意!
就是该死!
“你这男人真是好笑,别的男人巴不得不用负责,怎么到了你这儿,不用负责倒成了罪过了?”
“别问那么多,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自然也是最后一个!”
张雪漫眼底闪过一丝戏虐,看着冷脸的男人,轻笑出声。
“搞半天我知道……”
罗微微蹙眉,这个小女人刚刚还哭得那么多伤心,一下就忘记疼了?
“知道什么?”
“嘁,你就是有处·女情结!”
罗不否认,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原因,他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
“一会医生会过来,你……你哪里疼就不要动了。”
张雪漫小脸一红。
“还不是怪你!跟头蛮牛一样……”
蛮牛?
罗眼中的冷厉一闪而逝,这个小女人真是大胆,难道已经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是刚刚杀了两个人。
“看什么看,哼,说你蛮牛还是夸你了!”
“女人你……”
“我什么我?”
她现在一肚子火,不明不白就失身了。
“你真的叫罗吗?”
罗点点头。
“女人你叫什么?”
“雪。”
雪?
“全名。”
张雪漫耸耸肩。
“你都不说,我为什么要说?”
“我就是叫罗。”
叫罗?
鬼信。
“那我就是叫雪。”
罗微微蹙眉,这个小女人,真是……
欠收拾。
时间飞逝,宙斯在一个月后返回英国,罗去机场送他,两个男人立在候机室里。
“罗,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
罗点点头。
“普通人的生活,还不赖。”
宙斯勾着唇角,绝美又邪魅,看着身边的男人。
“你变了。”
罗微微一愣。
“有吗?”
“你自己没发觉而已,你比来的时候,少了一丝尖锐……看来那个中国姑娘,就是你的真爱。”
真爱?
那个明明古灵精怪,却喜欢装得温文尔雅的小女人?
“怎么可能……”
“不相信我的眼光?”
“不是。”
“好了,这边的事情,我会派人打理,你就好好休假,真希望下次见面就能听到你的喜讯!”
罗轻笑出声。
“听说你的女人怀孕了,恭喜了。”
宙斯勾着唇角,眼底带着温情。
“对,她会送给我哈迪斯或者雅典娜……或许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爱的太过强烈,因为那无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但是罗……别让自己后悔,哪怕有一天我因为这个软肋而失去生命,我也不会抱怨,相反,我很庆幸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有需要守护的人出现。”
罗沉默这,最终点点头。
“保重。”
“保重。”
宙斯回了英国,而他留在京都,与那个小女人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平静祥和的大半年。
若不是他母亲病危,罗都快忘记了,原来在英国,还有他的父母和族人。
他还记得走到那天,天空飘着雪花。
漫天飞舞的大雪掩盖了他们两人走过的路……
张雪漫眼眶微红,唇角却挂着微笑。
“干嘛这么严肃,你又不是一去不回。”
罗紧着眉,将她拥在怀中。
“跟我一起去。”
“别逗了,我爸不会同意的,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紧紧相拥,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罗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滋味,牵肠挂肚,心碎一地,明明还没有分别,可是他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思念这个女人!
张雪漫也是,平时她嘻嘻哈哈叫他小混混,从来没有正经八百的跟他讲过话。
可是今天……
她的所有幽默细胞似乎都失灵了,被这飘飘洒洒的雪花冻僵了。
“罗,你爱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问他,她原本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会去问他这样肤浅的问题。
可是她问了……
切没有后悔。
罗伸手轻抚过她的头发,满目柔情。
“我爱你。”
我爱你……
真是荒唐却又好听的三个字,明明也只是一句话,却好似被赋予过魔力一般,将两人的心拉进,再拉进,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
“雪漫……我爱你!”
他爱她。
不知何时爱上了这个小女人,她的一瞥一笑全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骨子里,哪怕只是短暂的分离,他几乎也不能容忍!
“我爱你……”
张雪漫轻笑出声,眼角的泪滑落。
“呵呵,讨厌,干嘛说三次……”
这种好听的话,一次性说那么多,那以后呢?
“我就要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雪漫,我爱你!”
“怎么?难不成今天来个世纪大告白?还是想把一辈子的我爱你,都全说了拉倒?”
罗勾着唇角,略带苦涩。
“傻瓜,一辈子很长,我可以每天都说给你听。”
每天吗?
张雪漫流着泪瘪了瘪嘴。
“哼,明明今天之前都没有讲过,鬼信!”
“不信也得信,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
在雪中相拥很久,直到罗离开。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分离,就是永别……
罗回到英国,母亲去世,他噬心蛊发,宙斯替他解毒,而他也因此失去了记忆……
那个女人的名字被他尘封在了心底,从此,他拒绝了爱情。
从此,他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从此,他在午夜梦回,总能听到一个女人质问他的声音,可是一觉醒来脑中空空如也……
而家族给他安排的未婚妻,也终是被他的冷漠刺痛,转身投入他堂哥的怀抱。
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
于他是二十年,而于张雪漫,那是一生。
短暂的一生,终是没有等到她的归人。
故事会讲完,但依旧停留在故事中的人呢?
张雪漫逝去,罗二叔则用下一个二十年活在对她的愧疚和思念中,不可自拔。
情为何物?
最残酷莫过于,生死两茫茫。
虞美人泪落下,她的母亲是这场爱情里的牺牲品,而她的老爹又何尝不是?
她又何尝不是……
罗二叔瘫靠在沙发上,那种发自骨子里的落寞和颓败,刺痛的虞美人的眼睛。
“她没有对我提起过……”
是的,她母亲从未提起过这些。
“她一定不想提起,心里一定觉得,我就是一个负心汉。”
但多少个日夜,她的母亲会拿着那条曼珠沙华的项链,默默的流泪。
若不是今天老爹说起,她根本不敢相信,那个沉默温柔的女人,曾经那么多活泼开朗……
是什么扼杀了她的天真?
呵……
爱之一字,没有最伤人,只有更伤人!
“过去了,现在提这些于事无补,你这么多年还是爱着她,来日见到她,你至少不会被骂负心汉,顶多就是骂你一句……糊涂蛋。”
罗二叔苦笑着摇摇头。
“美人不用安慰老爹,对你的母亲,我只有来世当牛做马……”
“比起当牛做马,我觉得我母亲更希望你是一个男人,她是一个女人,这一辈子的遗憾在下一辈子圆满!”
圆满吗?
还能圆满吗?
“真的可以吗?”
他没有那个自信,因为他伤她太深。
“不如以后亲口问问她。”
“好!”
……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