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没有在宫内久待,次日便回了相府。她前脚刚踏入卧房,身后房门便被人“啪”地一声踢开。
沈倾城眉头微皱,她没有回头。在这偌大的相府,除了叶止修,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理。
她自嘲地牵了牵唇,对身侧阿梨道,“你先出去吧。”
“少将军!”阿梨担忧地看向她,显然是不想离开的。
沈倾城轻轻拍了拍阿梨的肩膀,以示安抚,“放心,不会有事。”
阿梨转眸看了一眼门口一身凛冽气息的男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依照沈倾城吩咐,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卧房,只剩下沈倾城和叶止修二人。
沈倾城自动忽略掉男人落在自己身上那冰寒的目光,淡然问,“相爷找我有事?”
叶止修冷冷盯着她,说出来的话如刀子一般,字字狠戳人心,“你明明知晓,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明明早就预料到从叶止修口中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可沈倾城的心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稳了稳心神,竭力让自己脸上不表现出丝毫受伤和异样来,沉声道,“我不明白相爷的意思。”
叶止修冷笑了一下,忽地伸出手,将沈倾城重重一推。沈倾城身上有伤,一时间避之不及,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
沈倾城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脖子却被一只手用力掐住,头顶随之传来男人嘲讽的声音,“你倒是好心机,好计谋。你以为陛下知晓了一切,我便会怕了你?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做梦!从今日起,在这相府,我劝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扔下这句话,叶止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房。对他而言,仿佛在这里多呆一刻便会污了他的眼睛。
沈倾城呆呆地望着大敞的卧房房门,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叶止修离开之时所说过的话。
他恨她,甚至连一个正眼也不愿意给她。
“少将军,你的伤口又裂开了!”阿梨快步跨进卧房,只见沈倾城心口的衣裳已被鲜血染湿。
沈倾城缓缓垂眸,目光所及是一片刺目的红色,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心口处的剑伤距离心脏的位置还有一寸,她却隐隐觉得有丝丝痛楚从心口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她僵硬地牵了牵唇角,笑得有些勉强,“没事,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少将军,相爷怎能如此待你?那温小姐又不是你杀的,相爷为何要将这一切怪在你的身上?我本以为相爷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曾相爷竟是这般不可理喻!”阿梨实在忍不住为沈倾城抱不平。
回应阿梨的却是沉默,良久之后,她才听见沈倾城缓缓开口道,“阿梨,把我的东西搬到西厢房吧。”
阿梨猛地抬头,不解问,“为何要搬?这里分明才是你的......”
“他不想看见我,既然如此,我索性离他远一些,还他一片安宁。”沈倾城笑了笑,本来她还对叶止修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隔阂永远无法消除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两看相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