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赟对这些降卒们发愁的时候,袁绍已被抬回了府中。当大夫们为袁绍疗完伤后,袁绍依然没有苏醒过来,这可把一屋子的人给急得不得了。
袁绍可是他们的主心骨,要是袁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可就要失宠了。特别是郭图和逢纪两人,他们可都是袁绍身边的重臣,自从许攸在西凉失踪以后,他们两人就成了袁绍身边的左膀右臂。
不过两人也有各自的私心,当两人在问过大夫们袁绍何时醒来时,大夫们全都像是商量好似的,对两人的疑问是长嘘短叹了起来。
看着这些大夫们一个个像人精一样,郭图和逢纪立马就知道从这些大夫们的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事情来的。于是两人在互相瞪了一眼后,就各自离开了袁府。
郭图在离开袁府后不久,就来到了袁谭的府上。而袁谭因为丢失京兆尹,已被袁绍责令并反省在了自己的家中。当袁谭接到郭图来府中的消息后,立刻就把郭图是迎了进来,便问道:“公则先生,我父亲怎么样了,听说他被刘赟的箭羽所伤,不知此刻可有生命危险?”
“唉,主公这次太大意了,才被刘赟的箭羽所伤,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当初臣就曾劝过主公,不要冒险出城,可是主公并没有听取臣的劝诫。反而相信了逢元图和审正南的鬼话,说什么主公亲征会提升士兵们的士气。现在可好了,主公出事了,这两人立马就开始兴风作浪了起来。我听说那逢元图和审正南想要立三公子为袁家的家主,我想这时候他们已经在开始行动了吧。一旦三公子坐上了家主的位子,那大公子您的身份可就有些尴尬了,毕竟你们不是一母同胞,他随时都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你的,别忘了主公一直都很宠爱三公子的。”
听到郭图的话后,袁谭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宠爱三弟袁尚,一旦袁尚真继承了父亲的官位和爵位,那还真没他什么事了。而且袁尚的母亲刘氏可是继室,而非小妾,所以两人都算得上是袁家的嫡子,由谁来继承袁绍的位子都是可行的。
不过袁谭的心里可不这么想,毕竟他才是袁家的嫡长子,所以这个家主的位子他是势在必得。再加上他很嫉妒袁绍对袁尚的宠爱,因此他也在心里做了一个决断出来。
只见袁谭小声地对郭图,说道:“公则先生,这家主的位子我是要定了,不过在我父亲没去世之前,咱们千万不可妄动,否则一旦被我父亲抓住了把柄,那我可就真的完了。”
“大公子,就算主公醒过来这场与刘赟的战争也是败局已定,所以咱们得未雨绸缪才行,否则被三公子的人抢了先手,那才是真的完了。”
就在郭图劝诫袁谭早作准备之时,逢纪也来到了袁尚的府上,同样说出了继位的事情来。不过袁尚却比他大哥要果断了许多,只见他微微一笑,便说道:“元图先生无需担忧,我娘早就替我准备好了一切,并且正南先生那里也有我父亲的遣命,如果我父亲真的没醒过来,到时正南先生会当众宣布我父亲的遣命的。”
听到袁尚的话后,逢纪顿时就明白了什么,看来三公子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而自己也总算是跟对了人。就在袁家兄弟各自惦记着家主的位子时,昏迷了三天的袁绍终于是醒了过来,不过袁绍的清醒并没有让众大臣们感到喜悦,反而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其原因就是袁绍的清醒仿佛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那苍白的脸色跟一个死人没有丝毫的区别。
此时就见袁绍在刘氏的帮助下,硬撑起了半个身子后,就问众大臣道:“现在的战况如何了,那刘子安是否还在攻打我们的城池。对了,显奕驻守的郿坞没事吧,那里可是储备了我们大批的粮草,只要刘子安攻不进长安城来,咱们就可以用这批粮草拖死他,直到他的粮草用尽为止。一旦刘子安缺了粮草,他也同样会退出长安城的地界的,你们明白了吗?”
其实这一招当年在西凉军攻打长安城的时候就用过,并且还真的差点把西凉军给耗死在了长安城下,要不是马腾和韩遂退得快,李傕和郭汜想反击的念头都有了。所以袁绍从李傕和郭汜的身上也学会了这一招,并且他还把大批的粮草是放在了郿坞,这样就更不怕刘赟来攻打他的长安城了。毕竟想在雍州筹集到大批的粮食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袁绍也全靠了有各家门阀对他的支持,才一直坚持到了今天,因此这批粮食对他来说绝对是保命粮,决不能出半点差错才是。
至于袁绍嘴里所说的显奕,乃是他二儿子袁熙的表字,由于袁绍十分看重这批粮草,因此才会将粮草放在了郿坞,并让他的二儿子袁熙来看护。这样就算刘赟派再多的细作想要混进城来毁掉他的粮草,也是找不到粮草放在什么地方的。
就在袁绍询问长安城外的战况时,忽然一名灰头土脸并满身血迹的人冲进了屋里。他一进到屋里后,就跪在了袁绍的床前并哭泣道:“爹,大事不好,那西凉马腾率十万大军攻破了郿坞,此刻正向我们长安城而来,还请爹早做定夺才是。”说完后,这人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原来跑进来的人正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当袁绍第一眼看到他时,就预感到了不妙。可是听完他的话后,袁绍只感觉眼前一黑,并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出来后,就两腿一伸是气绝身亡了。
看着袁绍没有了气息之后,屋里的人顿时就惊呼了起来。当大夫赶到袁绍的面前并替他把了把脉后,也不由得是遗憾地摇起了头来。而这时候屋里的大臣们全都反应了过来,除了一些还在痛哭流涕的人以外,像郭图和逢纪这种有心计的人全都跑出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