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都要被这女人熏吐了,宋以蔓怎么还不来?这是掉坑儿里了吗?
他就不明白了,旁边这女人喷那么多香水儿干什么?难道为了掩盖身上的狐臭味儿?一想到这女人是只骚狐狸,他就更嫌恶、更想吐了,于是他掩了鼻子说:“死人,给爷丢出去!”
大黑二黑赶紧走过来,那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发呆,就已经被扔了出去,“啊”地叫了一声,狼狈落地。
今儿晚上,没人敢打大少的主意了!
冯谋喃喃自语,“宋以蔓那女人怎么还不回来?真掉里去了?那得多臭啊!”
大黑二黑一听,表情都是一震,大黑张了张嘴,又闭上,装没听到没看到。
二黑就没那么多心眼了,实诚地说:“大少,刚才少奶奶要过来的,但是看到您跟刚刚那个被丢出去的女人在一起,很生气地就走了!”
冯谋一愣,“走了?”
“是呀!”二黑赶紧点头。
“你看见了怎么不跟爷说?”冯谋眼睛一立,还一抽一抽的,显然是生气了。
“属下怕打扰了大少!”二黑又实诚地说。
“你个蠢货!”冯谋气的随手捡起一个苹果砸他头上。
二黑赶紧低头,闷声不吭。
“等会儿?你刚才说她很生气?”冯谋眼睛一抖。
“是呀!”二黑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先如实地回答。
“坏了!”冯谋说着就往外走,这脸也变色了,步伐也匆匆了,怎么看怎么有点慌乱的味道,他一边走一边喃喃地自语说:“这个女人,最豁得出来,你丫可别乱来,爷又没干什么,你可看到的!”
大黑心眼多点,他头一次看到大少为个女人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大乱阵脚的意思,这少奶奶真是够不消停的,到底还要干什么啊?
——
再说宋以蔓听到有人说话,吓一跳,抬起头看到前面长廊的暗影处,司拓隐于其中,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还真难发现那里站了个人。更何况司拓还是穿着黑色的西装,简直跟那黑影黑成了一团。
司拓也来参加宴会了吗?她刚才在大厅里怎么没看到?
司拓来晚了,原本他不屑于参加宋东海的宴会,毕竟宋东海的级别还不劳他亲自出场。可关键是宋以蔓,上次的事儿,怎么都让他觉得不甘心,就这么凭白就给利用了?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给她找点麻烦才能舒心。
他来的时候,刚好是宋明珠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厅里暗的很,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他顾忌自己是明星的身份便一直低调的躲在清净的地方,但那地方,却是能看的到她的地方,所以她跟冯谋的事,还有潘政的反应,他都看的清楚,然后他又尾随着她和潘政,到了这个地方,藏在暗处,偷听壁角听了个彻底。
宋以蔓真是郁闷,这个司拓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想到他变态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专盯着她,心里就一阵的发毛恶心。
除却最初的惊讶,她马上就冷静下来,大抵是之前的胜利,让她一点都不怕他,反而在他面前,有了优越的气场。
她向前走了两步,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勾出一个笑,问他:“你有闲功夫来参加宴会,是郑崖脱离危险期了?”
“你还好意思问他?你不觉得你愧疚吗?你觉得自己恶毒的都变态了?”提起郑崖的事儿,司拓的邪火就冒出来了。
宋以蔓轻轻地笑了,这回的笑却是愉悦的笑,清软带脆,她又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偏了头问他:“你不觉得你躲在暗影儿里偷窥别人隐私的行为,更加变态吗?”
司拓脸色微变,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从黑影里走了出来,不算明亮的灯光夹杂在月色中,让他的脸更清晰一些,她看到他的表情,阴冽愤愤中,带着点酸味儿。
“宋以蔓,你不怕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诉冯谋?你想转移话题也没用!”
这是威胁了!
告诉了又如何?反正冯谋也知道潘政的想法,用这个来威胁她?有用吗?
宋以蔓偏偏不想让事情简单化,她就是要玩玩司拓,这个司拓,不得到教训就不长记性,与其让他有功夫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让他忙一些。
“呵!”她又笑着向前走了两步,这下她站在他的面前了,这个距离,超过了人的安全范围,可是司拓并没有躲,而是脸色一僵,这是看出来的,让人看不出的是,他浑身都僵了。
面前的女子,在这月光如洗、美不胜收的景色中,真如同月色下的仙女,她长裙摇曳,娉婷而来,真像落在凡间的仙子,有些孤独,美得让人心悸。
可是一想到刚才她与潘政那一幕,他就有一种想要报复的心,并且这种心思根本就压制不下。这个女人,自以为有点魅力,就勾三搭四,就是欠人教训。
她歪了歪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观察了一下,才徐徐地说:“我怎么看你这表情,那么像拈酸吃醋呢?难不成你喜欢我?”
她就是故意逗他的,要不他老是出现在她面前,他不烦她都嫌烦了。这一个两个的就很难对付了,再来第三个,她还要不要工作了。
她这话,就像踩了他尾巴似的,他顿时炸了刺儿,黑着脸,冷着声儿地低吼:“谁喜欢你?你这女人是不是太自恋了?”
“不喜欢我,你跟踪我偷窥我干什么?”她上下打量他,挑挑眉说:“呵,千万别告诉我你出来透气,无意中看到的!”
“对,我就是无意碰上的,怎么了?”他脸上的表情,那么不自然。
宋以蔓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笑,那具有洞悉的笑中,足以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宋以蔓,你怎么不说你行得不正坐得不端,好歹你是有老公的女人,怎么跟男人搂搂抱抱的?”司拓抛出了这话,这样就可以让他不尴尬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代表谁来讨伐我的?嗯?”她并不为自己辩解,因为她没必要跟司拓解释什么,就算她在他眼里是再不堪的女人,那又如何?他又不是她的谁,用的着顾及他的想法么?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难道不行?”司拓振振有词地说。
宋以蔓的余光看见,远远地有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灯光昏暗,她看不清是谁,但是前面一个男人,后面两个高壮的男人,这样的组合,还能有谁?当然是带着保镖标志性出场的大少了。
她就知道,冯谋要是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她,不找她就怪了。
她低低一笑,突然抬眼看他,问道:“你就不怕,我给你来个情景重现?”说着,她的手臂向上一抬,就那么无所顾忌地揽住了他的脖子。
司拓整个人都懵了,可他却没有本能地推开她,而是由她这样揽着,机械地问:“你想干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她盈盈的笑意中,有着几分调侃。
可是该死,他竟然有了感觉。在他的眼里,她的笑成了灵动皎洁,月光下她的皮肤更加莹白细腻,好似上她的白瓷泛着优美的光,她的眉目更加细致,被月光染了柔和,她如柳般的曲线,带着女人特有的味道,此时的她,在他面前,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带着独特魅力的女人!
他觉得,她的声音都带着沙哑的某种诱惑,如果没有人打扰,如果她是真心投怀送抱,他根本就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哪怕他知道这是个美人计!
他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在向上移,想要捧住那款款纤腰,他真是病了,且病的不轻。
她只顾着看冯谋越走越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她笑意加大,声音压得低低的,这回才是沙哑,可却不是因为什么诱惑,而是压抑着她恶趣味的兴奋。
“你不是想知道,冯少看到他的老婆在这儿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说情话,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吗?现在我满足你的好奇心!”
“什么?”这转换大概太突然,司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由不得他反应,冯谋暴怒的声音已经如平地炸雷般响了起来,“司拓你丫小子,竟然敢碰我老婆!”
司拓还没反应着把她推开,她就已经松开他,退了两步闪到一边,脸上看戏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掩饰。
冯谋摆着架子,身后的大黑二黑也支着架子,这下可算是逮着少奶奶出轨了吧,这回他们兄弟可不用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怕少奶奶了吧!
大少,赶紧收捨少奶奶,要不他们兄弟总害怕这个冲他们冷笑的女人。
“你这个女人,还说跟司拓没什么,这是什么?”冯谋气歪了嘴,呀呀地叫着。
宋以蔓露出一个美艳端庄的笑,很是愉悦,说道:“只许你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不准我和别的男人花前月下吗?”
冯谋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嚷:“爷又没碰那女人,你都跟他抱一起了!”
简直越来越过分了,上回还只是挽手臂,这回就抱上了,那下回呢?是不是直接滚床单了?想到那种可能性,他这心里就抓狂的要命。
宋以蔓一脸不信,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碰没碰她,我又没看到!”
其实她揽司拓脖子也是有原因的,上次是挽手臂,这回揽脖子,下回怎样?所以冯谋你想跟别的女人调情的时候,也想一想后果,这绝对是个一劳永逸的做法。
况且,刚才她只是勾个脖子,她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整个身子都贴司拓身上。
司拓也瞬间明白她的做法,以及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有一种被耍的感觉,继而恼羞成怒地说:“你们两口子爱怎么玩怎么折腾,能不能不要利用别人,不要把别人扯进去?这样不道德知道吗?”
宋以蔓笑,侧过头轻瞥他,说道:“哟,司大明星还知道‘道德’这两个字啊!那你明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还故意出卖色相来勾引我,这样做道德吗?”
这话说的简直让司拓吐血,他勾引她?还出卖色相?他那是勾引吗?那明明就是挑衅!
冯谋一听这话,立刻炸了,跳着脚指着司拓叫:“司拓,你小子长得跟女人似的,这行为也跟女人一样,竟然还敢来撬爷的墙角,爷就知道你看上我老婆了!”
“我呸,冯谋你才像女人,你看你那眉眼清秀,不是女人是什么?还有,男人长这么白干什么?你天天擦几遍手?不是女人是什么?没人比你更女人了!”还没人说他司拓像女人,这话大大地刺激到他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击。
“你还好意思说爷?你看你那眼角往上挑的,跟狐狸精似的,我看你就是女人,妲己转世吧你!”冯谋专门捡人家短处掐,往死里掐。
宋以蔓快要笑抽了,没想到男人吵架也跟泼妇似的,真的好欢乐!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眼睛不也细成条儿,我看你的比我细,你才妲己!”司拓刚刚被宋以蔓折腾的心智大乱,此时又受冯谋刺激,早就不正常了。
而冯谋一看到她老婆要爬墙,更不正常了。
于是两个自诩非常足智多谋、谈笑风声、随意就置人生死的男人,此刻都神经错乱地像个泼妇在这儿吵架,就差叉腰骂街了!
冯谋气的满地找东西要收拾他丫的,结果一回身看到身后杵着的俩傻子,只知道看戏,没见他们的爷被欺负成这样了?他大叫道:“两个死人,还不过来给爷揍他丫的!”
司拓也气的大叫,“死人,还躲着呢,都有人要打爷了,你们真死了吗?”
好歹司拓也是自诩名门之后,有修养又矜持清贵,从来都看不上冯谋这种动不动就什么“死人”什么“爷”的,结果他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沦落为跟冯谋一个频段上,不比冯谋清贵多少。
从暗处跳出来两个黑衣男子,这两个男子迅速地挡在司拓面前,跟走上前来的大黑二黑对峙上了。
也是的,司拓到底是准家主,又怎么没人在暗处保护他呢?
不吵了?让手下打架,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宋以蔓没兴趣看下去,向回走去,路过冯谋的时候,手臂轻轻挽到他的臂间,语气轻松地说:“回去吧,难道你还要看打出什么结果不成?回头听结果就行了!”
冯谋不知不觉地跟着她的步子往回走,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啊”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这手都脏了!死人……”
喊完他才想到,那俩死人正帮他打架呢,于是他改口道:“回去赶紧洗洗!”
宋以蔓突然停住步子,转过身在冯谋疑惑的目光中就开始扒他衣服,冯谋叫道:“呀,你干什么?”
难道在这里她突然想要……
虽然在外面,可他也不排斥,因为在司拓面前,司拓你小子好好看看,这是谁老婆!他心里荡漾了……
他真的想多了。
宋以蔓的话冷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你这身上都是别的女人的味儿,脏死了,赶紧给我脱了!”
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她一向玩得比别人好。
怎么着?不打算把他怎么样,还让他脱衣服,这不是让他没面子吗?他赶紧捉了她的手说:“行了行了行了,咱们扯平了行不行?”
“怎么就扯平了?你死不悔改,你先挑衅的!”宋以蔓不干,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算完。
“啊呀,爷不是为了气你嘛,谁让你扔我一头水果的?你知道爷最爱干净了,再说你都勾了别的男人的脖子,怎么说也是爷吃亏,你还怎么着啊!”冯谋哼哼地说,这女人太难缠了。
“本来一切好好的,是你先骂我的。再说我哪知道你是真为了报复还是对那女人有兴趣?”宋以蔓跟冯谋学的,矫情的功夫也是越来越厉害。
“那女人跟卖肉似的,爷对她有兴趣?别逗了,爷还觉得是不是你对司拓有兴趣呢!”冯谋一脸酸意地说。
“你都说他长的像女人,我又不是不正常,我对女人有什么兴趣?”宋以蔓哼道,言语中毫不掩饰浓浓的嘲讽之意。
原本后面的司拓就受不了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现在宋以蔓还说这样的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好歹是公共场合,你们不嫌羞耻,不能注意点?”
冯谋“呀”一声回身,眼睛一立,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在后面偷偷跟着我们,偷听我们说情话?”
这是情话?大少的“谈情”方式很特别。
宋以蔓跟着说:“他就是有病,他有偷窥癖,你得小心点!”
司拓气得不轻,你们都不看手下打架,他为什么就得留那儿看,他又不是有病。就这么一条路回去,凭什么说他偷听偷窥?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他了,他立刻凉凉地说:“我是有偷窥癖,我还看到有人在那儿偷情约会呢!”
冯谋一听这话有弦外之音啊,马上转过头问宋以蔓,“到底怎么回事儿?”
“也没什么,我出来透气,潘政跟着我,哪想到螳螂在后呢,司拓这变态在暗处跟着!”宋以蔓没有隐瞒,直接就坦白了。
司拓讶异,这女人还真敢承认,那她敢承认她跟潘政抱了吗?
冯谋暂时没管司拓这事儿,先问她:“怎么还有潘政?那厮跟着你干什么?”
“他问我他做我妹夫怎么样?”宋以蔓说。
冯谋疑惑,难道潘政看上宋明珠了?不会吧!宋明珠看起来再像个人,也没他老婆这么艳光四射,夺目得无法忽视呢?
他没注意到他这形容他老婆的词儿就很不正常。
宋以蔓没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接着往下说:“我以为他看上宋明珠了,没想到他突然抱住了我了!”
“呀,还抱上了?”冯谋立刻就紧张了,别说眼睛立起来,连眉毛都跟着立了起来,他跟着问:“你推开他了吗?”
“推了,他抱的太紧,没推开!”宋以蔓认真地回答。
“你不是有功夫的?你那功夫哪儿去了?你这女人,是不是只顾着享受呢?”冯谋说什么都不相信。
“一个男人抱那么紧,能推的开吗?手都动不了,你要是不信,就让大黑或二黑抱抱你试试就知道了!”宋以蔓没好气地哼道。
“我呸,那俩死人敢抱爷?爷剁了他们的爪子!”冯谋说到这里,顿住,然后说道:“等等,你别想着转移话题,先把你跟潘政的事儿交待清楚。”
“还有什么交待的?他怕我以后不理他,又放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潘政喜欢我,然后他道了歉,就走了!”宋以蔓一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说。
“呀,你这个女人,不仅是手脏了,简直从上到下都脏了!”冯谋嫌恶地说。
宋以蔓瞪他,“嫌我脏是吧,那太好了,我刚好发愁没理由离开你呢,反正不嫌我脏的人多的是,比如潘政,比如……”她说着,突然转身,看向后面的司拓问:“你嫌我脏吗?”
“我……”司拓语塞,他的脑子一直盘旋在“要”这个字上面,他内心的渴望,他想要……
没等他说话,冯谋就扯了宋以蔓一把,将她往前扯了两步,然后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往前加快脚步,哼哼地说:“爷就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你是爷老婆,爷怎么会嫌你脏?以后离司拓那变态远点!”
司拓回过神,听到冯谋的话,气坏了,你丫才变态呢,可是这愣神期间,前面两人已经走远了。他气的跺了跺脚,那两口子简直能把别人气死!
宋以蔓可没打算轻易饶了冯谋,用教训的语气说:“以后说话走走脑子,别说了什么就是随口说的,我可当真。要是哪天我一气之下真给你戴个绿帽,你可别怪我!”
“呀,你这女人……”
“打住,别动不动就‘你这女人’,我是你老婆,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叫我‘老婆’,别弄的我跟别的女人一样!”宋以蔓毫不客气地说。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说:“还有,今晚我不爽,你得让我开心!”
冯谋双手插兜,抖着腿极其得瑟地说:“一向都是别人哄爷开心,还没爷哄别人……”
“行了!”她打断他的话,“你既然不肯负责,那就只能我自己找乐子去!”
“等等!”他又一把拉住她,随口说道:“你这女人……”
她瞪他,他马上噤口,跟着改了称呼,声音也软了一些,“老婆,你好歹也是我娶来的老婆,别动不动就上别的男人那儿找乐子!”
“我又没说去找别的男人,你思想怎么就那么龌龊?”宋以蔓哼道。
他一直知道她豁得出来,什么礼仪教化,只要她能出气,她什么都不顾。要是哪天他跟别的女人滚床单,她都能豁得出来跟别的男人滚床单,这是他老婆,顶着他冯谋的名儿,凭什么便宜了别的男人?她那心思,居然还说他龌龊?
但是现在吧,看这女人一脸无畏的表情,他又不敢放狠话,只好哄着她说:“行行行,是爷错了,爷今晚指定让你开心了还不行吗?”
他心里想的是,等老子想到好办法再收拾你!
宋以蔓这心总算是舒服一些了,她挑挑眉说:“行,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
远处的司拓看着走远的两人,虽然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看着冯谋像是在哄她,他心里就不舒服。一时间他还没有来及去想他今晚的异样和心里真实的想法。
宋以蔓见冯谋让自己在一边儿躲着去,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她警惕地问他:“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反正爷要让你欢乐嘛,你赶紧去躲起来!”冯谋想到自己的计划,自己先乐了起来,不耐烦地说。
宋以蔓只好走到一旁,在郁葱的植物后面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透过植物的缝隙,看冯谋到底要干什么。
冯谋见她藏好,拿出手机开始安排,过不多时,宋以蔓就看到宋明珠走了出来。
冯谋让她欢乐,就是用宋明珠让她欢乐?宋以蔓想不出冯谋打算怎么做,但她对下面的节目,期待极了。
宋明珠半天寻不到潘政,也见不着冯谋,心里十分失落,今天这个好机会她不想错过,怎么也要抓到一个啊,怎么一下子,这人都不见了?
结果她听到有人议论,在门口看到冯谋了,她就心中一喜,寻了出来。她哪里知道,那不经意听到的别人议论,就是冯谋安排的呢?
果真,冯谋站在喷泉前,浅色的西装,映衬着美景儿,怎么都有一种高贵如斯,清雅绝伦的味道。
宋明珠一看就着迷了,入眼里再也拔不出来,她喃喃地叫:“大少……”
冯谋微微一勾唇,勾出一个邪肆的笑,他那疏懒的劲儿,再加上一双眼角都带着邪劲儿的眩眸,简直就是勾魂摄魄。
这副儿美景儿,自然也落入了宋以蔓的眼中,冯谋本就是一个夺目的男人,他出众的五官配上那无与伦比的贵气,再加上那么点子邪劲儿和冷佞,简直就是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妖孽。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的坏,在他多金的身份下,就成了难得的优良条件,很容易让一个女人迷了心神。
宋以蔓到底不是宋明珠,在片刻失神下,她就恢复了正常,找回了理智。她忍不住笑了,难道冯谋为了让自己欢乐,使美男计了?真有他的!
宋明珠现在已经沉浸在冯谋的男色中,迷失了自我,她一看到冯谋并没有说难听的话还冲自己笑,就忍不住靠近他,心里还小鹿乱撞,大少他,果真给她回应了。看来今自己真的是很美,连大少都被她迷住了!
在她那有限的头脑中,想的就是大少本来心里有她,但碍于宋以蔓,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现在看潘政喜欢上自己,觉得再不表示那就晚了,所以大少才站在这里,冲她笑!
自恋的人逻辑思维也是那么的自恋。
“大少,我找了你好久!”宋明珠看到他在笑,便没有掩饰自己爱慕的心思。
冯谋也不说话,仍旧勾着唇看她笑。
宋明珠面带羞涩地说:“大少,你不知道,其实想嫁你的是我!”
这是在表白了,以前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表白,此刻再不说出她的心里话,这机会兴许就没了。
冯谋还是不语,仍旧在笑。
宋明珠继续说道:“原本都说好了,是我嫁给你的,可宋以蔓那个不要脸的,居然搬出了她死去的老娘,逼得爸爸同意她嫁过去了!”
宋以蔓眸中一冷,这么说她的亡母,活该你出丑。不过这傻子,冯谋什么都没说,就给你个笑,你就什么都说了?
冯谋心里得瑟,还说不喜欢他,费这么大劲儿嫁给他,得有多爱他?今天晚上收获真不小,还让他听到这么一个秘密!
“大少,你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宋明珠呼吸急促,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也不曾想到,她的情绪,会汹涌而出,她眼眶一红,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难捺地投怀送抱,向冯谋扑了过去。
冯谋能让她扑到吗?他早就算计好的,没想到这女人花痴到如此地步了,他轻松一闪,宋明珠就扑进了喷泉池子里,像要死的鱼一样乱扑腾。
宋以蔓摇头,男色误人!冯谋也真是魅力无边啊,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让宋明珠中计了。
冯谋闲闲地往他老婆那边走,大门口响起一个惊恐的女高音,“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噗!”宋以蔓终于忍不住笑了。
掉喷泉池子里又不是掉河里,站起来水位还不到膝盖,能淹死个人?用的着叫这么大声儿?显然这是冯谋让人安排好,叫人来看笑话的。
冯谋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老婆欢乐的笑,他这心情一舒畅,跟着坐到她身边说:“老婆,这戏好看吗?这下欢乐吧!”
宋以蔓扭过头调侃地说:“诶,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不惜出卖色相了都?”
冯谋挑挑眉说:“爷看你是爱上爷了,要不你能求着你爹要死要活地嫁给爷?看来你早就盯上爷了哈!”
宋以蔓就知道冯谋不会放过这话把的,她懒得理他,不回应,转过头看戏。冯谋就以为她被他说中,无话可说,得意地抖起腿来得瑟!
看热闹的人永远都来得很快,人都涌过来,宋明珠也从水里狼狈地站起身了,可惜现在人都挤满在门口,她真是想偷偷去换件衣服都没可能了。
潘政也在人群中,因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宋家女儿掉水里了”,他怕是宋以蔓,所以才赶来看的。
冯谋看到潘政,问她:“诶,你说潘政会英雄救美吗?”
宋以蔓往人群看去,果真看到潘政一脸幽冷,面无表情地望着宋明珠,根本就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而宋明珠抹了脸上的水,看清前面,突然发现怎么多了这么多人看她,冯谋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她就有点发傻,不知所措地在水里站着。
此时的她,妆花了、头发乱了,目光呆滞,哪里还有刚才那清纯动人的样子?更要命的是,浅粉的礼服被水打湿,简直就成了透明的,里面的内衣清晰可见,谁也没想到清纯的宋明珠,里面居然配了个重口味的黑色内衣,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杨双美从人群挤出来,紧捣着小碎步一边把她拉出来,一边说:“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换件衣服?”
宋明珠回过神来,扁了扁嘴想哭,顺从地踉跄着被老妈拽着往一边走。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杨双美回头,这才发现从前面看没看出来,后面看才看到女儿里面穿的居然是丁字裤,这裙子贴在身上,一走起路来……这跟被人看光有什么区别?她脸色难看极了,赶紧斥道:“东海,还不把你西服脱下来给明珠披上!”
宋东海方才回过神来,脱了衣服,赶紧披在女儿身上,他心里忐忑,女儿出了这样的丑,还能嫁进潘家吗?
原本极其看好的潘太太看到这场景,自然对宋明珠的期待少了很多,要是潘家迎进这样的儿媳妇,还不让人背后笑话?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而潘政早就在他看了资料时,没见过宋明珠的时候,已经对这个女人厌恶极了,此时他有的只是讥笑,哪有什么怜香惜玉?宋明珠之于他,除去被利用的身份,那就只是个陌生人。
主角都走了,热闹也看完了,客人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于是有的在宋家安排的酒店房间休息,有的则开车回去了。这场杨双美精心策划的宴会,到底以个倒霉的结局收尾。
人走得差不多,潘太太向潘政走过去,说道:“走吧!”
潘政脸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要等会儿!”
潘太太抿了抿嘴,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然后她向僻静的一旁走去,潘政有些无奈地跟着她走,目光却在寻找着那抹令他牵挂的身影。
热闹看完,冯谋早就没兴趣了,带着老婆从另一处走掉了。
他的大手拽着宋以蔓的小手,问她:“老婆,你说咱们是在这儿住一晚还是回家?”
宋以蔓脑子里想别的事儿,没理他这碴,而是问他:“你说要是杨双美跟宋东海知道他们宝贝女儿因为你掉水里的,会有什么反应?”
“爷管他们?爷就是想问你,这儿景不错,要不要浪漫一把?”冯谋懒散地迈着步子说。
这么好看的景致,潘政在这儿抱她了、司拓也跟他老婆小腻歪了一番,可见这地儿具有蛊惑性啊,他这个正牌老公要是没在这儿跟他老婆谈谈情说说爱,拉个小手亲个小嘴的,是不是太亏了?
大少的思想就是奇葩,从来没有正常人的恋爱观。
宋以蔓觉得好笑,侧头问他:“哦?那我问问,你以前跟别的女人,都是怎么浪漫的?”
“爷才没有跟别的女人浪漫,爷看不上她们,你是爷第一个想浪漫的!我说女人,你不要总揪着爷的以前说,咱们看以后不行?”冯谋不满地说。
“谁让你的以前事迹太光辉了!”宋以蔓又问:“诶,你总是叫别人‘女人’、‘女人’的,是不是这样省心,不用去记每个女人的名字?就像有的男人对每个女人都叫‘宝贝’一样?”
“呀,你这个女人,也太煞风景了,你说这么美的景儿,你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冯谋吊着个眼,幽怨地往她身上下刀子。
情调?宋以蔓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跟冯谋讲什么情调!她觉得好笑,于是逗他说:“行呀,把你以前跟别的女人用的情调拿出来,让我看看有意思没?”说着,她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呀,你这个女人,又提以前!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爷!你看你还走?浪费了这美景儿,难得爷有兴致跟你谈谈情!”
“嗤!”这是宋以蔓给他的回应。
——
潘太太走到一小片空旷且没有人的地方站定,转过身,面色严厉地问:“潘政,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宋家女儿?”
潘政怔了一下,难道她看出来他对宋以蔓的感情?
潘太太一看儿子的反应,心中一沉,说道:“潘政,你也看到了,刚才宋明珠出了那样的丑,你说多少人看到也那一幕……咱们怎么娶?”
原来说的是宋明珠!潘政松口气,说道:“妈,我对她没意思!”
“没意思?”潘太太准备了一堆话打算来劝说儿子,现在儿子一口否定,让她的话全都说不出来,她不由问道:“那你送个匾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那里面不是足金!”
潘政垂了眸,掩去幽邃的瞳,语气无波地说:“我打算收购宋氏!”
这话,使潘太太大惊不已,她瞪大眼睛,呼吸急促了两声,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他:“你突然从国外回来,在这边开了分公司,就是因为看中了宋氏,想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