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谁人颜色,灼伤心扉
寒秋山庄,楚玥怡进了揽苑,静悄悄的揽苑好似空无一人,书房的门半掩,楚玥怡缓步踏进了书房。
听到动静,原本拿着从织锦那里得来的珠子细细观察着的欧阳少康忙将其掩于袖中,“玥怡,你怎么来了?”
楚玥怡站在刚进来的地方,没有动,轻声道:“静儿这几日看起来闷闷不乐,我询问之后,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是指云萧的事情吗?”欧阳少康的脸在提到云萧只是有一点阴郁,耳边又响起听到的消息,陛下要给她安排婚事了,再见时,她一袭红色宫装屹立花丛,看到自己是,翩然转身,像陌生人般,如果一年前,自己那把剑真的刺中,自己或许就不会在待在这寒秋山庄。
看着欧阳少康在提到云萧时有一丝发呆的神情,楚玥怡不知是苦还是其他。
“陛下说,会很快给公主安排婚事,她”欧阳少康停顿了一会,轻声道,“她就要嫁人了。”
“庄主若还是心中放不下,趁陛下还未下旨,还是找公主说清楚的好,否则,一朝遗憾,一生都会苦痛。”楚玥怡面无表情道。
欧阳少康站了起来,欲走到楚玥怡身边,只是楚玥怡却突然转身离开了书房,徒留欧阳少康一人站在那里,半张的嘴让欲说的话堵在了喉喽,一朝遗憾,一生苦痛,楚玥怡,你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缓缓举起刚刚隐于袖中的珠子,放于眼前,没有用吗?欧阳少康慢慢握紧拿着珠子的手,运起内力,欲将那珠子毁了。
卿宁殿中的织锦突然心口一紧,额头开始渗出汗水为什么会这么痛,织锦挣扎着喊着,“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服侍织锦的宫婢本就站在内室外,听到动静,还是那般焦急的声音,不似苏姑娘之前那般平淡的声音,宫婢赶紧跑到了织锦休息的地方,一进去就看到织锦跌坐在床榻旁,一手伏在床边,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吓坏了宫婢,赶忙往外跑,边跑边喊,“快去宣太医,宣太医。”卿宁殿一下子乱了起来。
“大哥,你在做什么?”刚走进书房的欧阳钟磬见自己大哥闭着眼睛,还举着一个拳头,忙喊道。
听到欧阳钟磬的声音,欧阳少康收了手,那颗珠子还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手心。
看到欧阳少康的样子,欧阳钟磬忙关心道:“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刚刚进揽苑时还碰到玥怡姐姐刚出去。”
“这个送你了!”欧阳少康把珠子扔给了欧阳钟磬。
欧阳钟磬忙接住,大哥送自己的东西,自己可得好好拿着。
“钟磬,你来这里做什么?”欧阳少康重新走回书桌前坐下,看着欧阳钟磬道。
“大哥,那昙花好像开始枯萎了。”欧阳钟磬声音有点低。
欧阳少康眉头皱了皱眉,半晌,道:“花,终会凋谢,”
“可是,当时师父将花还到我手里的时候还好好的,还有那么多人争抢,出了六公主,谁碰了昙花都会浑身刺痛不已,怎么会开始枯萎呢?”欧阳钟磬道。
“那朵花支撑着苏织锦活了这么久,就像人一样,总有油尽灯枯的时候!”欧阳少康道。
“钟磬不信,我会照顾好那昙花的。”欧阳钟磬说完就有跑掉了。
“夫人,难道庄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宋嬷嬷关心道。
楚玥怡停下了脚步,缓缓道:“我现在心情好得很,难过的只会是欧阳少康,心里想的却不能做,心里不想做的偏偏做了,没有人会比他更糟糕了!”
卿宁殿,安羽帝,一挥手,原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赶紧拎着药箱匆匆离开卿宁殿。
安羽帝望着躺在纱帐中躺着的织锦,心中充满了担忧。
“陛下切莫担心,苏姑娘那么多劫难都过来,定会吉人自有天相。”木岸安慰道。
“可是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朕,”安羽帝说道,突然想起那日织锦醒来时加班太医的欧阳少康,那不是说了,织锦回像正常人一样,过会正常人的生活吗,为什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
“要不,请腾颍山庄的人来看看,衡越少侠的医术可是胜过太医的!”木岸建议道。
“下旨,速速去棋山宣衡越进宫。”安羽帝吩咐道。
“遵旨。”木岸应声道,匆匆出了卿宁殿。
织锦已经陷入了昏迷,好多人在自己的眼前走来走去,迷茫间,自己又站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又是那个红红的树,看到有一个自己站在属下温柔的望着自己,手中拿着面具一会戴在脸上又很快的摘了下来,突然间身体慢慢的往下降,自己能够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底下伸出双臂欲要接住自己般,可是这个人是谁呢?白色的花瓣泛着淡淡的红,一瞬间在天地间缓缓飘落。想要哭,却哭不出来,织锦看到那女子拿着面具站在上空,挥动着面具,渐渐消失。
将军府,子冷紧靠这书房的窗户站着,刚刚听到的消息令子冷一不小心发出了意思响动。
站在书房里与子泯翰说话的子轩迅速打开窗户,却正好与子冷四目相对,忙道:“三妹,你,”还没说完,子冷就匆匆跑掉了。
子轩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小妹她,”
“由她去吧!这婚事,皇太后并未直接应允,陛下那里,也不会轻易赐婚。”子泯翰说道。“你处理好府里的事情就好了,马上就要大婚了,该准备的好好检查检查。莫要出什么乱子。”
“那住在府里的苏念之呢?二弟和子冷看起来和他的关系不错!”子轩说道。
“来者是客,既然是子冷和子尚请来的朋友,就由他们去吧!”子泯翰说道。
“知道了。”子轩应声道,其实自己更想说的是,自己的妹妹子冷看起来对那苏念之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若然真的旨意降下,三妹又不愿,那可如何是好?子轩不免担忧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整片的树林里,可还见得光亮,欧阳钟磬沿着树林里的路慢慢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喊道,“什么人,还不出来!”
一阵踏着树叶的脚步声响起,待看清来人时,欧阳钟磬不禁愕然,怎么是她,不过还是双手抱拳道:“六公主好。”
云萧走到欧阳钟磬近前,道:“上次在腾颍山庄见到你称呼老庄主为师父,我还有一丝奇怪,却不想,原是替你哥哥办事啊!”
“那昙花本是我寒秋山庄之物,理应归还,师父是言而有信之人,完璧归赵也是常理,只是公主当日为何还要夺此物,难道是为了哥哥?”欧阳钟磬不免疑问道。
“为他!”云萧重复道,“哼,钟磬,本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看的入眼的,就让你哥哥过他自己的逍遥日子去吧。我知道你哥哥让你照顾着那花,交出来吧!”
“不是钟磬不愿给,只是那昙花现在就算交给公主手中也是无用之物,”钟磬有点惋惜道。
“怎么回事?”云萧疑惑道。
“那昙花自我带下山时还好好的,只是近几日开始有枯萎的迹象,我方才回寒秋山庄就是告知大哥这件事情。大哥却说,那昙花已经救治过苏姑娘了,想来终是要凋谢的。”钟磬答道。
“怎么会?我当初拿到它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时难接近,怎么会说凋谢就凋谢?”云萧说道。“欧阳少康他就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这么重要的东西马上就要毁了,他就那么平淡的说了那么一句话?”云萧不信道。
欧阳钟磬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钟磬从不撒谎,这公主向来是知道的。公主要是无事的话,钟磬就要先行一步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突然一抹光线刺痛了云萧的眼睛,“等等。”云萧喊道。
“公主还有何事?”钟磬问道。
“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云萧问道。
欧阳钟磬看了眼戴在脖子上的珠子,抬起头,对着云萧道:“这是刚刚大哥送我的,只是可好看的珠子而已!”
钟磬话刚说完,云萧一抬手,挂在欧阳钟磬颈间的珠子就飞到了云萧的手中。
钟磬急忙顺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急道:“六公主,你!”
云萧,没有搭话,两指捏着珠子,对着余晖的光线看去,这可珠子显然不是凡品,总好像在哪里见过。
“公主看过之后还是还给钟磬的好。”欧阳钟磬说道。
云萧看了眼钟磬,道:“我要是不给呢,”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钟磬一个腾空跃起,挡住了云萧的去路。
“不要以为你在腾颍山庄呆过一年,就能打得过我。”云萧淡淡道。
“钟磬从未这样想过,只是那是大哥给我的东西,公主还是还给我为好。”钟磬继续道。
“枉你还是男子,这般斤斤计较,欧阳少康没教你要有点男子气概吗?”云萧冷言道。
“六公主何时这般言辞伤人?”欧阳少康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