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输的不只是一盘棋
“你想想,若是你师父真的告诉你陛下就在腾颍山庄,你能救得醒他吗?”子泯翰试问道。
衡越摇了摇头。
“就连你师父都无能为力,试想你我又怎能解此死局,好在峰回路转,陛下得以苏醒,回到宫中,这不是很好嘛,其他的事情都已不重要了。”子泯翰道。
“小侄还有一个问题,”衡越急道。
子泯翰摆摆手,走到书房的门口站好,慢慢道:“老夫知道你想问是么,那山洞与地图之事,不是什么值得一窥的秘密,你想知道,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但也只是告诉你为什么,就像在见到的一般,那里放了一株喂已活水的昙花,那是景朝寒秋山中的宝贝,拿株花会被藏在哪里,是用来救人的,至于那些白骨,那是上辈人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何必在追究呢!”子泯翰说道。
“要救的可是躺在卿宁殿中的苏小姐!”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错。每个人又会有一些遭遇和憾事,这只是一件有关救人的好事,无关乎那些是是非非,陛下当初也只是过于执迷,险些丧了命,还好,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好了,老夫也要到前面去了,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啊。”子泯翰一脸笑意的出了书房,今日两儿子一同成亲,将军府好久被这么热闹了。
不过相对于将军府的热闹,三个花轿其中一个花轿在岔路口就分开了,那是凤栖那一路的,虽不及将军府的热闹,自己这边也差不到那里去,凤栖不时回头看向花轿,凤府门前早有仆人的宾客守在那里,噼里啪啦的鞭炮瞬间响起,自己就要成家了。
“谢谢你。”苏织锦一身男子装扮出现在棋国都城的城外,与之站在一起的还有安沁王爷,正卿则站在两人比较远的地方。
“皇兄此时还在将军府,无暇注意到你,你赶紧走吧!”安沁王爷摇着折扇道。
“不过小女子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苏织锦问道。
安沁王爷啪的一声收起折扇,靠近苏织锦,在其耳边低语道:“因为四年前你中的那一箭是本王射的!”
苏织锦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惊讶的看向安沁王爷。“竟是你!”
安沁站直了身体,一脸含笑,看着织锦,慢慢道:“你害怕吗?”
“为什么?”苏织锦问道,“他可是你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还是快快走吧!皇兄可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是我了,就连护国将军也知道,你再不走,怕是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安沁道。“不过和云萧想比,你真的差的好远,人家好歹是一国公主,你看看你,柔柔弱弱,一无是处,皇兄因为你而无心朝政,真不知皇兄看上你哪一点了,帮你,只是觉得这皇宫一点都不好玩。
织锦低着头,神色莫名。
而安沁却以随正卿走很远了,看样子很快就会进城。
“王爷心中并不是这样想的,对吧!”正卿幽幽道。
快走到王爷府了,安沁边走半道,“正卿,你何时这般怜香惜玉,在边城那次也是,对云萧格外的好,怎么,你还有其他心思。”
“王爷莫要打趣属下,只是你大可不必那般说辞,毁了您的声誉。”正卿道。
“不那样说,又要怎样说,”安沁声音有点低,道:“毕竟,那一箭确实是本王射的,只是没想到皇兄会为了一面之缘的人夜闯寒秋山庄盗走宝物,再高位的人也有卑微的时候,还是做王爷来的舒服,走吧,回府。”安沁说道。
空旷的官道上,空无一人,织锦背着一个小包袱慢慢走着,安沁的话不绝于耳,望着蔚蓝的天空,织锦不禁大喊一声,可是声音很快就消弭在耳际,只有啁啾的小鸟声在官道旁的林子里响起,织锦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一无是处。
云清风策马疾驰,怪不得自己会突然看到织锦从高处往下掉,原是真的出事了,织锦,你一定要等我,可是云清风不知的是苏织锦已然离开了棋国皇宫。
而这次跟在云清风身后的却是莫兰莫竹,莫柯被留在了京城。
景朝皇宫里,云萧一脸的不耐烦,看着站在自己一丈远处的莫柯。“你速速出宫,追你家主子去吧,莫在此烦本公主。”
“王爷吩咐过,要属下保护公主。”莫柯尽职尽责道。
“笑话,你那点微墨的伎俩还来保护本公主,就算只你家王爷也未必是本宫的对手,你哪来的回哪去吧。”云萧说道。
莫柯不在言语,说多错多,只有尽职尽责的站在那里。
云萧一甩衣袖,快步走开,莫柯急忙跟上。
云萧躲会寝宫,莫柯也只好站在寝宫外。
当成宏把这件事告诉给正和季寒下棋的景帝时,景帝【云佑】笑的差点走错了棋子。
“看来云王爷这次是真的要插手啦!”成宏小声道。
景帝摇了摇头,“哼,他是插不进去手的,要不然,云萧当初也不会跑到棋国去,还被安羽所救,扰的两国都不得安宁。”景帝眼睛突然一亮,盯着棋盘,“吃你一子。”
季寒只是在听到这番对话是有一丝慌神,原来除了苏大小姐的事情,这当中还有其他缘故,自己过去还真是自大。
“季将军,你可得认真下啊!”景帝【云佑】说道。
季寒忙道:“臣遵旨。”
新房里,只剩下子尚和楚月雅二人,月雅一直紧紧握着苹果,微微低着头,脸颊红红的,不敢看子尚,都怪陛下,下什么圣旨,月雅心里乱七八糟的,始终不敢抬头。
子尚觉得好笑,这丫头不是牙尖嘴利吗,怎么此刻这般扭捏,手中的苹果都快被她捏碎了。
子尚同月雅并排坐在一起去,伸手放在月雅的脸颊上,突然道:“好烫啊!”
月雅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瑟缩了一下,听到子上的话,忙伸手一只手抚上脸颊,不自在道:“哪有?”可是自己却确实该觉得脸颊好烫啊,“是房间太热了。”
“你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头要钻到地底下去呢?”子尚玩笑道。
“你笑我!”楚月雅一阵跺脚,指着子尚道。
“我现在可是你相公,”子尚一把抓住楚月雅的手指,“这里是将军府,你可不能再像从前在天水城那般咋咋呼呼的,知道吗?”子尚认真的看着月雅。
月雅脸更加的红了,比手上的苹果还红,微微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可是头上的凤冠钗环太重,月雅刚点了两下头,身形就有点晃动,忙用手扶住头上的那一堆东西,真是遭罪,“好重啊!”
子尚忙帮其解下头上的凤冠,拿下最后一个发钗时,二人的已经靠的很近了,看着微微低眉的妻子,红艳艳的嘴唇和脸颊,子尚握着发钗的手停在空中,不由得吻向月雅,月雅一个不稳身子直直的倒向婚床,红红的苹果早已华丽丽的滚向一边。
卿宁殿中的安羽脸色十分的查,一挥手,身旁的茶盏应声而碎,一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声音很小道,“陛下。”手上还高高举着一张纸。
安羽拿过纸,一看,只见纸上只有寥寥不多的句句话,“我很好,不用再找我了,勿念,织锦留字。”这么明显的意思,安羽帝岂会看不懂。“今天有谁来过这里?”安羽怒喊道。
“回陛下,是安沁王爷,安沁王爷今日来过卿宁殿。”小宫女小声道。
“又是他。”安羽帝咬牙道,大踏步出了卿宁殿。刚一出卿宁殿就看到皇太后站在殿外,一手还拿着一个东西。
有再大的怒火,安羽想来不会随便那怒气乱撒,忙上前,道:“这么完了,祖母还不休息。”只是一到近前,才注意到,皇太后手上拿的东西竟是那张面具,四年前被织锦摘下的面具。
“你这是气冲冲的要去哪啊?”皇太后道。
“祖母为何明知故问?”在这宫里有什么事是祖母不知道的,安羽心中已了然。
皇太后一把把面具塞进安羽的怀里,“那姑娘心不在此,你又何须留恋,谁没个年少,你也给收收心了。”皇太后说道。
“可以安沁他,”安羽话说了一半,就被皇太后打断了。
“安沁他怎么了,老太婆我觉得安沁做的挺对的,你何时才能让我这老婆子省省心啊!”皇太后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祖母,莫要激动,孙儿知道了,孙儿不会胡来的,已经这个时辰了,孙儿送你回宫休息。”安羽帝忙道。
“不用了,御书房里还有众多的奏折没有批阅呢,你还是早早去处理政事吧!”说完,皇太后拄着关着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慢慢的走掉了。
只余安羽帝一人拿着面具站在卿宁殿前的树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不停子泯翰将军的劝阻,偏要知道为什么,偏要解开自己埋下的秘密,却还的棋国如此动乱,而自己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