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阔海身为平州巡察使,自然知道沙陀寨是什么存在。
当初朝廷剿灭沙陀门的时候,他就是参与者,为此立下汗马功劳,成功坐上巡察使的大位。
现在卢敖说朝贡乃是被沙陀寨所劫,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又惊又怒,差不多已经相信了。
但是他生性多疑。
根据沥城传来的消息,卢敖杀死了天涯派的两个弟子,被周家关进大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其中会不会有诈?
“实际上这次我并不是单独前来,还带了一个人,就在营外,巡察使大人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他。”
卢敖不慌不忙的说道。
很快地,两个侍卫就拎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走进营帐,将其扔在地上。
“他是谁?”
袁阔海疑惑道。
“他是圆贪的儿子,沙陀寨少主,沙厉!”
不等卢敖回答,庞统就惊呼起来。
“将军好眼力!”
卢敖恭维了一声,接着说道:“我和他都被关进了周家大牢,我冲杀出来的时候,就顺便带上了他,现在将此人献给巡察使大人!”
这是他的投名状!
“弄醒他!”
袁阔海眼中闪烁出一道精光,命令道。
一杯冷水泼在沙厉的脸上,沙厉猛的惊醒过来,茫然的望着四周,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在大牢里面吗?
“天堂!”
一尊战将摩拳擦掌,狞笑着上前。
“啊!”
霎时,惨叫响起,在营帐之内不断回旋。
可怜的沙少主,刚刚在周家遭受到一番严刑拷打,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又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尊战将性格残暴,各种酷刑层出不穷,堪称变态,相较而言周家的手段就温柔多了。
沙厉仅仅只坚持了一会儿,就顶不住了,立刻招供。
“好好好,原来真的是沙陀寨所为,是想置我于死地么?圆贪,圆嗔,圆痴,既然你们三个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袁阔海眼中杀机森森,当即下达命令:“明日一早,大军开拔,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山水涧,我要将沙陀寨……灭绝!”
“是!”
众人齐齐呼应,声音震天。
“公子这招够狠,驱虎吞狼,一石二鸟,坐收渔翁之利!”卢敖低着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第二天。
天刚亮起,大军开拔,风驰电掣一般赶路。
几乎是相隔数里就能看见滚滚尘烟,以及暴雨似的马蹄声。
到了中午,大军就来到了山水涧。
那些沙坨寨的明哨暗哨,全部被斥候清理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杀戮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已展开。
沙陀寨近在眼前。
“嘶!”
庞统看见这山水涧的地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沙陀寨的悍匪寄居于溶洞之内,到处都是悬崖,峡谷,深渊,易守难攻。
想要灭掉沙陀寨,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他深知袁阔海已经没有退路,必须要将朝贡夺回,否则自身难保。
“擂战鼓!”
袁阔海站在前方,望着地势险峻的山水涧,神色冷酷,顿时发出一声长啸。
咚!
浑厚的鼓声蓦然响起,震得云雾倒卷,石破天惊。
“敌袭!”
刹那之间,整个沙陀寨都被惊动了,也响起了鼓声,以及号角声。
有些还在女人肚皮上的悍匪,立刻就吓软了,赶紧爬起来穿衣服,提着大刀冲了出去。
满山遍野,一座又一座峰峦,全部都是悍匪的身影,不知道有多少,难以数清。
“朝廷有十年没有围剿沙陀寨了,他们已经发展壮大到这个地步了吗?”
庞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现沙陀寨的悍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似乎比押运司的人马还多,个个穷凶极恶,煞气腾腾,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
他的心中顿时一沉。
这必然将会是一场恶战。
“生死无常,沙陀如是!”
吼声如雷,立刻将所有的声音压了下去,在山间不断回荡。
只见圆嗔和圆痴两人飞驰而来,落在悬崖对面。
与此同时,沙平志也出现了。
他光着膀子,肌肉虬张,如同一尊铜人,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气势雄浑,讳莫如深。
这几日的时间,他疯狂的修炼,几乎呆在修炼密室里面没有出来,不断用滚烫的铁沙搓揉身体。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将“混元真铜体”恢复了过来,并且因祸得福,有了巨大的精进。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杀到沥城去,找周封算账,一支朝廷大军居然杀上门来了。
“袁阔海!”
他的目光落在袁阔海的身上,瞳孔骤然一缩。
“圆贪,圆嗔,圆痴,你们这三个沙陀门的余孽,连如此重要的朝贡都敢抢劫,当真是胆大妄为,只恨当初我有所疏忽,让你们三个侥幸逃脱,但是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袁阔海快速的扫视了一眼三人,冰冷的说道。
“哈哈,大言不惭……”
沙平志大笑起来:“袁阔海,当初要不是你有大军助威,人多势众,我们沙陀门随便出来一尊高手,都能要了你的命。”
“虽然你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八次夺命,但是在我看来就是银蜡枪头,不值一提,你要是真有本事,我们师兄弟三人还能活到现在?”
“废话少说,敢不敢出来,与我单打独斗,决一死战?”
沙平志刚烈至极,直接就向袁阔海发起了挑战。
他是五次夺命,战斗力非常之强,丝毫不惧八次夺命的袁阔海。
“找死!”
袁阔海冷芒闪动,并未应战,而是大手一挥:“带上来。”
只见两个侍卫立刻把沙厉押了过来。
“厉儿!”
沙平志脸色大变。
自己的儿子不是被周家抓了吗?怎么会落到袁阔海的手中,莫非周家已经被灭了?
“圆贪,你就一个儿子吧?你想救他的话,就立刻把朝贡交出来,然后杀死圆嗔和圆痴,作为投名状,归顺朝廷,我可以保你无恙!只要你一心为朝廷效力,不图光复沙陀门,绝对可以平平安安,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
袁阔海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