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城十数里开外,此时出现了一支骑队,在雪地上逶迤而行。
骑队之中,有着几辆马车。
每一辆马车的周围都有数十人,个个身穿护甲,体格魁梧,目光凌厉,腰佩宝刀,坐得笔直,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毫无疑问,这支骑队,就是常州朱家派来的人。
骑队前方,领头的是几个朱家的年轻弟子,有男有女,皆是锦帽貂裘,衣着华贵。
“平州不仅穷山恶水,马贼,悍匪,妖孽,到处横行,而且天气还十分恶劣,这是人待的地方吗?”一个少女脸上带着骄横之气,开口说道。
他们这一路走来,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马贼,悍匪,妖孽,穷凶极恶,要是没有实力的话,早就暴尸荒野了,哪里还能活命?
这也就算了,关键还下雪,山路蜿蜒崎岖,许多道路都被封住了,根本没法走,只能绕道,因此耽搁了不少行程。
像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肯定受不了,自然是满腹怨言。
“平州肯定没法跟常州相比,这里向来盘踞着许多妖魔鬼怪,许多暴徒,在别的地方犯了事之后,走投无路,都会跑到平州来,占山为王,变成马贼,悍匪,然后继续为非作歹,连朝廷命官都敢击杀。”
一个男子突然说道:“听说平州巡察使袁阔海,都被人杀死了。”
“什么?袁阔海这个人我听说过,坐镇平州数十年,已经修炼到了八次夺命,连这样强大的人物都被杀死了,真是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杀死一州之巡察使?难道不怕朝廷的怒火吗?”
“好像是曾经平州第一宗门,沙陀门的掌门,印光禅师,此人本来当年已经被朝廷杀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复活了,现在已经被朝廷列为十大通缉犯,谁要是将他杀死,就可以获得巨大的赏赐。”
“这样强大的人物,想要将之击杀,谈何容易?看来平州也是危机重重,真不知道十三叔当年怎么想的,居然会来到平州,开枝散叶。”
谈笑之中,不一会儿,沥城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朱富贵,在朱家的那一辈中,排行十三,所以这些年轻后辈称呼他为十三叔。
“沥城终于到了!”
一个男子指着前方说道:“这座沥城,隶属于西川郡府之下,偏居一偶,资源匮乏,听说里面最强大的人物,不过是一次夺命而已。”
“哈哈,一次夺命就能雄霸一城,这还是城池吗?连我们常州的一个破县都不如,士行哥,你现在已经修炼到了一次夺命,且不是能横扫沥城?”
有人发出嘲笑的声音。
“士行哥可是我们朱家的绝世天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夺命大师,前途不可限量,横扫沥城绝对没有问题。”
一个女子露出朝拜的目光。
朱士行意气风发,笑着说道:“等到了沥城,我就发起挑战,会一会一城最强!”
言语之中,透露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很快地,距离更近了。
“咦,你们看,那江面之上停放的是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突然惊叫起来:“钢铁船舰,居然是钢铁船舰,足足十艘,沥城怎么会有这么多钢铁船舰?”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去,眼中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钢铁船舰出现在沥城这种地方,非同小可!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了,沥城的城墙十分高大,坚固,而且还有重兵把守,无数的机弩摆放在上面,无形之中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整个沥城呈现出来的面貌,似乎与他们想象之中的,出现了巨大的差别。
朱有荣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一支骑队行来,于是整理了一番衣服,立刻迎了上去,彬彬有礼的道:“诸位可是常州朱家之人?”
“正是!”
一个男子应道。
朱有荣脸色一喜,继续说道:“在下朱有荣,特来迎接诸位进城,我爹已经在忘归楼准备好了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你就是十三叔的儿子?”
朱士行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堂弟,发现他只是冲穴境六重,资质显然一般,于是眼中露出微微的鄙夷之色,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在朱有荣的迎接之下,一群人立刻进入到了沥城之中。
本来,任何人在进入沥城之前,需要经过一番盘查。
但是朱有荣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这些城守,也都知道,朱有荣乃是周封的朋友,所以没有为难。
这支骑队一出现在沥城之中,立刻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不敢阻拦。
之前那个手拿折扇,嘲讽朱有荣的富家公子,也避让了开来,显然是察觉到了这支骑队的强大,以及不凡,尤其是看见朱有荣在前面带路之后,更是显得极为震惊。
这支骑队与朱有荣什么关系?
朱家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一群强大的人物?
朱有荣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满足,挺胸抬头,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继续大步向前而去。
不多时,就来到了忘归楼。
朱富贵显然已经等待了许久,连忙迎了上来,朗声道:“欢迎各位同族来到沥城……”
众人纷纷下马。
“富贾,十多年没见,别来无恙?”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其中一辆马车,帘子掀开,走出来了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
这个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威严厚重,气息强大无比,显然是一位绝世高手,大权在握。
“三哥!”
朱富贵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三哥,你怎么亲自来了,我……”
原来,此人是朱家老三,名叫“朱长春”。
在他身后,是一个英俊青年,也是从马车里面走出来的,剑眉星目,头角峥嵘,极为不凡。
这个英俊青年,也是朱家之人,叫做“朱为照”,乃是朱家家主的长子,尊贵至极。
这时,另外一辆马车之上,也走出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以及一个身穿宝蓝色衣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