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兽帝国人在梦叶城中出现的事,现在也还没有十分有力的证据,金至也没有想当众说出。可是那位资深护卫应上报,女王对此事也应了解,她应将此事下令给他去查探才对。可常娥就说没事就退朝了。
金至今天最重要的事,他得找个时机进宫单独见女王,必须见一面,他特地带了柄扇子。文礼全拦住了他,看他那鼓着的腮帮子,如同一只巨型青蛙,像是有许多话说。
文礼全是气派学院出身,说起来是武将,但他比尚文院出来的书生还要迂腐。说起各种“道”“德”一套套。金至平日里几乎没和他说过话。
“神卫将军,堂堂帝国,男子都死光了么?怎么会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做这种男人做的事?”
“英礼将军,堂堂帝国,男子都死光了么?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做国王呢?您这是要谋逆么?”金至不想与他多言,他一靠近,他就似乎闻到他身上的腐朽味。
“神卫将军,我对陛下,从无二心。呼拉灵与陛下哪能相提并论。女王陛下生来就是国王,气派领袖,身份高贵,可呼拉灵她连个基本的封号都没有,她能做什么呢?”文礼全现在激动得摇头晃脑。
“您既然对陛下无二心,这是陛下的旨意,您反对的话,去与陛下说就是,找我有何用?要不我们两人一起去找陛下说个清楚。”
金至被文礼全缠上了,不能单独去见女王,那就干脆与他一同去,谅他也不敢去。
“神卫将军,年轻人,应有铮铮铁骨,怎么能迎合附会,您就不想想怎么能帮陛下选择合适的人材么?”
要真是为陛下着想,现在就应闭嘴。当面不反对,背后叫唧唧,还当他是软柿子,文礼全眼光差火候,陛下还说他是帝国栋梁,真是抬举他。
金至招手,金小牛将马牵了过来,在马上拍了几下,大黑就对着文礼全打了个大喷嚏,口水全喷到他脸上,身上。
大黑是金至听到明姑娘说她的鸟叫小白小黑后,他就叫这一匹马为大黑,另一匹黑金马为大白,两匹黑金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黑色的。
金小牛忙说道:“英礼将军,英礼将军,您这衣裳要不要先脱下来,我帮您洗了还给您,小的该死,没将马牵好,要不您揍我一顿。”
文礼紧闭眼,站如松,摆摆手,让他们走。
金至回到府衙,又问马骠。
金涛与张显扬已经问过他了。马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个人会去冒充他,而且充当驭兽帝国杀手的望风人。他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地说:“张队长,你看,认真看,仔仔细细看,我与那个资深护卫有没有什么相似。”
张显扬并没见过那位假马骠的样子,资深护卫说他就是化成受伤的假马骠。但张显扬除了看到一张满脸伤痕的脸,就只有胡子了。马骠当然是有胡子的,可有胡子能说明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说明。
开始以为笛子上的“常在”是假马骠的真名,昨晚见过真常在,可以肯定假马骠不是常在。
金至让他画一下他看到的资深护卫,张显扬坦言,他不会画画。那就是说,绣的驭兽帝国的国鸟蓝啼鸟也画不出来。
金至问道:“那绣的真的是蓝啼鸟么?”
“资深护卫说是的,我是看不出什么鸟,鸟脚趾确实绣的蓝色。其它的绣得乱七八遭的,大概也没几个人能看来那是蓝啼鸟。”
蓝啼鸟虽说是驭兽帝国的国鸟,但已几乎灭绝。因为此鸟善战,驭兽帝国历史上曾大规模作为战鸟,结果就将它战成了濒危鸟类。即便是在驭兽帝国境内,现在也很罕见。金玉帝国更是没人见过活物。
金涛将他昨晚捡到的两支短箭拿出来,这个倒确实不是金玉帝国常用的箭,箭身上有凹凸纹,看不出什么明堂,只得请神赐将军来看。
金至认为梦叶城中确实是有驭兽帝国的人了,最好是能与那位资深护卫交流一下情况,这是重大事件,陛下应是会同意。他什么时候去见她好呢,金至又深思起来。
“将军,我们是挨家挨户去查呢,还是只查客栈?”金涛问道。
“挨家挨户倒是不必要了,客栈歌舞坊都去看看,也不要太张扬,只是比平日稍严些即可。”阵仗太大会将对方吓跑。
袁守望又送来情报,说是有人在阳山又看到了巨鸟,这次看得稍清楚,说是看到鸟爪是蓝色的,嘴特别大,不像一般的鸟那样的尖尖的嘴,是宽宽的嘴。根据报信人说的,画了一张图,那人看了说很像。
金至打开图,一对蓝色的鸟脚映入眼帘。
事态严重了,前阵子出现的巨鸟,不是毒鹰,而是驭兽帝国的国鸟蓝啼鸟!鸟来了,人也来了。这是死敌的探子么,难道又要挑起战争了么?这事先与国师说呢,还是先与陛下说,按理说,陛下应知道情况了啊,怎么就是没见动静,这么沉得住气。
金至让金涛与张显扬来看了那张图,张显扬说那绣的图与这个差别很大,“将军,那口袋上的肯定不是女人绣的,一点都不像鸟,这画的还是像只鸟,鸟爪颜色一样,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一阵风刮来,窗户“呯呯”作响。金至以为小白小黑来了,他连忙跨到窗前,打开窗户,外边风声呼呼,阴云密布,大雨正在下着。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初见明姑娘。
神赐将军冒着大雨来了,他用手一摸,就说道:“这是辛奴部落一个叫‘箭’的家族的图形文字。神卫将军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地上捡的。神赐将军,您能不能给我们画一张驭兽帝国国鸟蓝啼鸟的图画?”金至问道。
“当然可以画啰,这是谁收藏的箭丢了么?帝国收藏箭种类最齐全的就是老王叔。神卫将军如果对箭感兴趣,可以去找老王叔聊聊,他真是无所不知。可惜,老王叔比我年轻多了,身体也一直很健康,一下子就病了,看他样子,就...唉...”
金至已经去看过老王叔,他父亲刚过三十就去世,他心中对超过这个岁数去世的人,也没有多少感慨,人总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