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也紧紧拥抱着春花,又看着枯槁的阳总管,这段时间她身边的人都为了她付出太多。她眼睛湿润,仍是笑道:“我没有春花姐姐,都睡不好觉。阳总管,将以前换走的人全都换回来。晓彩就带两个人去顶替常娥。常娥么,让她出宫。”
长明又特意小声地说:“阳总管,我从密道悄悄将依月接了回来。她是因病回家休养的,可是在家中也老是不见好,家人怀疑她是有瘟病。我想不是,就带她来宫中,不要与别人多说,我想她养养就会好的。”
没想到女王这么任性,竟将这样的第一将军给带回宫中,阳总管脸色大变,“陛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您身体才刚好。这个,您怎么一下子又好了?”
“嘘,依月她就在我床上,不要嫌弃她。”长明忙使眼色,“我服用了我母后留给我的丹药,就好了。春花,你派人用毯子包着依将军回房,再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去照顾她,不用多人。阳总管,你最近累了,瘦了好多,好好去歇歇吧。我有事就找春花,我现在想沐浴休息。”
阳总管想陛下这是又变了个人,但这个人自信能做主,这真是王太后留下了神药么?那怎么不早服用呢?她确实太累了,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长明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连玉风来了也不知道。虽说她昨晚与春花她们聊了阵天,也知道了宫中的大概事情,安亲王退亲,玉风当即提亲,过几天就订亲。
玉风能随意进她的卧房,玉公子应是依月最依靠的人。只是依月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连丽婆婆都没在宫里,两位婆婆都没在宫中么?
长明与玉风一起吃早餐。
长明没戴面纱,她说她大病了一场死而复生,就想活得轻松些,以后这面纱想戴就戴,她母后见她历经生死,肯定也是会同意她的想法。
玉风一直笑着看她,长明觉着自己现在脸皮厚了不少,但也抵挡不住玉风火热的目光。“玉公子,依月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知道么?”
“知道,明姑娘多看我三眼,我才告诉你。”
玉风的缠人功夫,长明也是领略过的。“你不说就算了,我现在去看依月。”
“一起去。”
“你就不要去了。”
春花过来在长明耳边小声说道:“陛下,照顾依将军的晓令过来问,玉公子来了没有,依将军想见他。”
长明看了玉风一眼,玉风满面春风笑看她。玉风这样的男子,不知多少女子喜欢,依月许是喜欢上他了。
“玉公子,依月想见你,你先去看她,我然后再去。”
玉风笑道:“我当然是要和陛下一同去看依将军,我一个人去看她,这算怎么个事,我是那么不清不楚的人么?”
长明和玉风一同去,才走到一棵树下,玉风就挡在她前头,扶着她的肩膀,“明姑娘在外头受了很多苦吧。”他热切的眼里盛满了无数的关切。
她的防线快崩溃了,她得见一见金至才行。可说起来,玉风是向她提亲了呀,他们就快要订亲了。可在亲事前,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处理,她虽回了家,却还没有回过神来。
“玉公子,好多事以后再说,我先将这些事弄完。”
“事情连续不断发生,生活还是要继续。放轻松一点,有什么事,我能做的,尽管开口。”
玉风简要向长明说了依月的病情,也说了她想杀安亲王的事。长明让玉风一个人进去看依月,玉风却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去,长明忙甩开,还是两个人一起去看依月。
依月见到他们,真是佳偶一对,她算什么,她是该死心了。
长明与她说了几句,依月催她去议事殿,说自己只想睡觉。她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偷偷瞥一眼玉风,他正柔情满满看着女王。依月眼角的泪水流到耳朵里了,这次,他没有给她擦拭。
玉风想丽婆婆的事,等女王议事殿回来再说。他就一直在议事殿后边等着她。
长明在议事殿还是带着面纱,是晓彩陪着她去的。
文礼全又是积极发言,他说女王近来身体虚弱,婚事不顺,是时候立储来稳定民心了。
长明刚回来就听到这个,她也并没有诧异,“那文将军觉得立谁好呢?”
“善亲王仁义天下,立他就很好。”
“善亲王怎么个仁义天下了,前两天的赈灾款,还是我的订亲钱,说得不好听一点,是将我卖了得了钱去赈灾,善亲王出一个子儿吗?怎么就他仁义天下了,我做了事,没见你说仁义天下,没做事的人,你就在这里瞎吹,你眼睛瞎了么,脑袋里进水了么,这么胡说八道不怕被雷劈么?”
那天国师府前的静坐,与她听到的树林闲谈,以及安亲王退亲逼退聘礼,玉风接手自己,那些人以为她就是个好欺负的主,长明心中的怒火正好找不到人来发泄。文礼全仗着嘴皮子利索,动不动论道谈德,这次就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女王平日也不话多,这几天又都是病恹恹的,婚事上虽有玉风出面保住了颜面,但安亲王退亲让许多人暗地里笑话她。看女王的病情,国师急成那样,多少人心里的小九九算得精细,真以为女王就要完了,哪知这精气神。
文礼全也是老臣了,女王如此当众痛骂他,他老脸也是搁不住。
国师背伸得直了些,这些日子以来,女王终于没让他去挡风挡雨了。亲自出面,骂得好,文礼全就是欠骂。
骂虽骂了,但立储始终是大事,长明问:“神卫将卫怎么看立储之事?”
金至从玉玲珑来,女王这气势是不像生病的人,难道就是因为不喜欢安亲王了,为喜欢玉风而弄的一出么?他倒也不多想女王的婚事,他是要斗一场。
“这么些年过去了,之前也没说要立储,陛下现已有婚约,生下王储也指日可待。只是今年是大挑战年,帝国多年没有进行大范围大规模的比试,也应举办一次,延揽人材。不如今年夏乐节上来一次大挑战,我第一个报名。”
下边静寂无声,然后又嘈杂不已。国师更是震惊,他已疲于应付,这事,他说什么都不算,金至要挑战,那就只有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