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至回到家中,金涛在屋外等候。
“将军,风公子怎么样?”
“箭伤没什么,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很虚弱,现在昏睡中,不知明日会不会醒来。”
金涛堵住往前走的金至,“将军,玉公子那一箭,就说是我射的。”
“风公子那个幻境,旁人哪里知道。我想他的幻术几乎无人能破,要不然驭见明早就出来了,怎么会一直被困在其中。同样,我母亲与铃妹妹也是被困在其中出不去,她们分不清幻像与实景,铃妹妹不是乱射箭。等玉公子醒来再说,你先不要着急顶替,铃妹妹是怎么说的。”
“我当时觉得那只鸟像是要朝前边飞来进攻,我们就在前面,我想它不是想伤我们就是想伤那位公子,我就射箭。”马铃英也在后面,她知道金涛为了这件事,急昏了头,反而要她不要急,原来是想顶替。
金涛说那位玉风公子不但会说更会耍人,花招千奇百怪,手段层出不穷,连金至与安亲王都不惹他。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那么不可捉摸,这让女人们怎么活呢?
马铃英还是以为可以与玉风说清楚的。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也没射中要害。赔钱偿命,她去填,她不会让金涛顶。
“这件事只有等风公子醒来再说。你们有没有听说什么奇药神药的?”
“没有。”两人都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地回答。
“儿呀,你这么晚回来,那位依姑娘她怎么样?你吃了没有?”金夫人一直在担心那位依将军,她听阳总管称之为依将军,那不是一般女官,像是国王护卫队的。
国王护卫队的人以冷血着称,怪不得没看上她儿子,还好没看上。虽说只要儿子喜欢,金夫人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但那样过分强悍又冷冰冰的女子,她内心里是拒绝的。
“依姑娘没事,我也没吃。”
“啊,将军,那位姑娘比风公子严重多了,怎么没事呢?”金涛当时还与玉风说了话,但那位女子早已昏死过去。他是正人君子,一眼看到白色的腿,立马就不再多看一眼,他只为马铃英那一箭操心。
“陛下给她服用了一颗头兽之心,就好了,母亲知不知道谁有头兽之心,那心真的有神奇功效。”
金夫人一听依姑娘没事,放下心来。“帝国的宝物不是在玉家就是在西北幻一家,我们家里只有土地,还有马。要玉公子的兄弟问家里有没有。不过,也可以问陛下,丽婆婆那人什么都能搞到,问没有?”
“陛下那颗就是玉公子送她的,给依将军服用了。”
“哦,陛下这么看重依姑娘。儿呀,这个依姑娘,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还是说出来,我与铃铃今日去阳山,就为去见依姑娘。既然人家不喜欢你,我觉得你应多多见见别的姑娘,慢慢地,就会发现有许多姑娘比她还好。”
金夫人又有些炫耀地向儿子讲了她如何打探到了依月这个人,可惜是以那样的方式见面。
自己敷衍母亲的名字,她倒是追查到底,还查出来了。如果,母亲与马铃英今日不去阳山,玉风也许就能抓捕到驭见明,女王与他也就顺利订亲。没有如果,他虽不希望女王与玉风订亲,但也并不是有意要坏玉风的事。
“见姑娘的事以后再说吧,母亲还是与我详细说说您在阳山的种种。”
金夫人觉得儿子好久没这样认真听她说话了,她一直说到头遍鸡叫,看到三人都趴在桌子上还意犹未尽。
金至仿佛还在听母亲兴致勃勃地谈论青山,马车,神仙什么的,现在耳边换了个人在唠叨无耻,丢人,幽会。
文礼全海阔天空,无边无际,这样下去三天三夜也不够他说。
“还钱。”长明说道。
“当时阳山有多少人看到了呀,是亲眼看到的呀...”
“文礼全还—钱—”长明让依月大声说一遍。她特地叫依月来,说今天有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想必世间最大的钟声也不过如此,突如其来,全部往后退了三步。金至昏昏欲睡,惊醒过来,就他和国师立在原处。
“陛下,还钱是什么意思?”这样掩盖他的瞌睡,盖得非常严实。
“要退亲的话,得还聘礼,可其中的一百万被借去赈灾发了。文礼全将军这么多话说,又没一句有用的话,请他说句有用的,告诉我,怎么拿出来那一百万,是要这里的每一个人出几万金币么?”
底下的人全都低头不语。
“还是文礼全将军愿借一百万给金银部啊?是给银票呢,还是用房子抵押啊,抵押的话,一下子也难以借到一百万金币,难道文礼全将军家中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宝物?要不也拿出来给大家赏识赏识?”
“拿出来,拿出来。”依月大声吼叫,这样发泄还真有效,她昨晚打坐到深夜的效果还比不上现在她在这里大喊大叫两次。
真舒服!陛下就是有办法。
这难道是声派中失传已久的“母夜叉喊”?一惊一乍,文礼全口吐白沫,又一头栽了下去。
“诶,先别去扶。”长明微微向前倾,看了一眼,“文将军平日身体健壮,休息了三日怎地倒在这里了?是这几日与妾室厮混,伤了身体了么?不是?那是去烟花之地了么?怎么能这么无耻呢?有妻有妾还去那种地方,太丢人了。不是?那是与谁幽会,别人没来,他等了一夜,寒气侵体,生病了么?真是不要脸,还想着约小姑娘家。你们谁将他弄醒呀?”
有几人想扶又不敢去扶,谁不聪明呢?
金至将文礼全扶了起来,并给他输了一点内力,让他醒来。不是他多么喜欢文礼全,他就当给明姑娘收个场。文礼全是个喜欢说的人,虽厌恶,也不能因为别人说些不喜欢听的话就致他于死地。
他有些怀疑依将军真使的“母夜叉喊”。昨夜听母亲说起,幻境中听到两次炸雷般的大喊,明显感到景物发生了大的变化。那个喊的人是谁?是依将军么,但她不可能帮敌方吧。
下朝后,金至问了晓彩,玉风还是没有醒来。
他也不知怎么办,驭见明也抓捕不到,他无颜见明姑娘。梦河沿岸的垂柳年年岁岁都相似,岸边赏景的人眨个眼就变换了,金至随意一瞥,那个在渡口等船的人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