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风定力很高,面不改色,干脆抱着依月出去,长明跟在后边,传来各种奇谈怪论。
“他们这些人什么没玩过,哪跟我们一样。琵琶美人一到手,安亲王就不珍惜了,现在与神卫将军天天幽会,他们两个大男人...”
谣言生命力顽强,利用起来就是强大的武器,怪不得善亲王这么喜欢用它。阳山之事对玉风的伤害有多大,长明第一次体验到。她身边的人都在谣言之中,她自己也是,怎么将金至与安亲王又搅到一起来了。
“玉公子,对不起。”
“对我说这种话,是有什么深刻含义么?”玉风将依月放在一边躺着,他靠近长明问道。目光灼灼,笑意盈盈。
哪怕一丝丝缝隙,玉风就能挤进来,怕他。“只是非常感谢,谢谢!”
对阵排列表终于排出来了,国师拿来与女王过目。自从金至提出挑战后,国师一直没有单独来见女王,此次他独自前来,长明想他是有重要事情与她说。
长明看了厚厚的对阵表,不只是简单的对阵排列,报了名的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都附在后边。尤其是重点人物,更加详细,不说十八代祖宗,凡是祖宗里有点名气的,都详细解释。
长明稍看了一下,说道:“国师,输赢总要占其一,哪种结果,我都能承受,只愿国家能保持安定。您与神赐将军为此事劳心劳力,太辛苦了,谢谢您。”
国师慈祥地看着女王,笑道:“陛下能如此考虑,是帝国之幸。我们所做的微乎其微,我们也和陛下一样,只愿国家安定。我有些话先与陛下说明。我年纪大了,帝国欣欣向荣,向前发展,需要新鲜的力量来辅佐陛下。”
“我考虑了几个人,说出来是想与陛下商量,并不是就只限于这几个。一是崔赢基。他虽属声派,这也是有好处的,就是最大程度地拉笼声派与安亲王。我认为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并没有大的派别之分,行事较公允。不足是总是讲宽容,这样如果对敌人太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二是时惜光。他虽属气派,却一点也不像是气派中人。我们气派现在也有几种派系,但仍是分而不散。他的特别之处就是非常看重经济,也能想出许多方法,这样为实现帝国民富国强的目标是很有利的。但他太看重钱,对其它的就不大在乎,他也很滑头,我担心他不能对陛下说实话而误事。”
“三是玉风。他年轻有为,陛下对他相当熟悉,无需我多说。只是太年轻,遭人嫉妒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就需要陛下对他十分的信任和鼎力支持。我就推荐这三人。陛下,您心中还有其他人选么,说出来也让老臣听听。”
国师在为他自己选接班人。长明从没考虑这件事,国师在她眼中,如父如师,她相信国师会陪她到老。国师现在是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比以前驼了,可仍是老骥伏枥,壮心不已。
“我心中,国师最合适,您仍是年轻,干劲很足,这事应是以后考虑的事。这对阵表想必国师与神赐将军都仔细琢磨过,就这样吧。”
长明目光再次掠过对阵表,看到国师对阵呼拉焱。
国师想同归于尽?让自己的死来阻止呼拉焱?
呼拉焱对她使阴谋,她也可以使阴谋,但她不会让国师以死相挡。
“国师,我知道外边有人在说我服药,我有病戴面纱之类的话,让您很担忧。我没有服催功药,生病么,人难免生病。我命到底有多长,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活着,该我做的事,我尽全力去做。”
“我想着挑战过后,成亲生子,继续原本的生活。倘真要变化,那就变吧,该打打,该杀杀,该战战。我也已经立好密旨封存起来。我明天就当众将面纱扯下,让大家看看我像不像服药的样子。”
“我既接受挑战,也就会认真应对。呼拉焱能赢那是他的本事,他服药也好,不服药也罢,那是他的事,我不在意他怎么样。在帝国,服催功药也不是违背律令的事,别人要服,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对阵表我修改后再给您。”
国师微笑着点头。女王长大了,成长了,这是好事。
长明以为金至见国师来了就不等了,可国师一走,他就出现。
“我正想派人去叫你来。”
“国师说了什么严重的事?”
“没有,国师他很担心我,他要亲自对阵呼拉焱。我想着修改一下,你有什么看法?”长明将对阵图给金至看。
难道国师也要像熠国王一样与呼拉焱同归于尽么?“将国师与呼拉焱拆开即可。”金至一想到这件事,他心底里还是有怒火。“我府衙还有点事,我先回去处理。还有没有其它事?”
“你已经等了那么久,我开始还以为你回去了,那你先回吧。”
长明将对阵表细细查看,并没有注意金至的情绪有了小小的变化。
金家现在也是人来人往,喧嚣热闹得很。马铃英明日就从金家出嫁,她的家人亲戚都暂住在金家,金夫人又是忙得找不到北。只有金至像不属于这个家一样,两母子一直僵持,他也还是去安亲王府呆着。
安亲王并不总是一个人纯发呆,有时候也弹琴,一直热闹的王府也少有人来打扰他。金至一去也并不是与他长谈,他自己练飞镖,要么写字,两人各不相扰。外边对两人的关系传得活灵活现,实际上是简单枯燥。
“神卫将军,你天天来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呀,坏了我的名声不说,让陛下猜疑可不好。”安亲王对自己的纤纤玉手可是相当宝贝,他想尽办法,还是留下了疤痕。现在掌心多了道伤疤,他一有空就摩擦双手,想将那虫子一样扭在掌心的伤疤擦去。
“陛下忙得很,哪里还有时间猜疑这些胡话。”金至不知是在写,还是在画,地下堆了一堆纸团也看不出来。
“不是天天见面又见面的,还要怎样,又是你母亲嫌弃人家服药,你还在这里埋怨她。我现在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着要不要去宫中见见陛下与她叙叙旧。”安亲王并没有报名挑战,他像个大彻大悟的世外高人,不关心那些凡尘俗事,只想与故人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