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病房中光线黯淡,使他没发现我一直眯着眼睛看他,也没辨认出我是假冒的本案的“幸存者”。
听他完了话,我就听到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尽管因无法动弹,我看不见他在干些什么,但我知道他准备下手了,便再也装不下去,拼命一挣,从床上坐起来,同一时间,柯摩斯他们也从卫生间冲出来,朝保安江大吼一声:“结束了!你逃不掉的!”
“怎么回事?圈套!”江的反应也非常迅速,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受了骗,大叫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跑。但转身就看到,刚刚那个帮他开门的警察已堵在了门口,阻断了他的退路,逼迫他不得不再度转身,面对我们。
而此时,我也最终见到了他刚刚想对我下手的犯案的工具,竟然是一只巧的空心塑料针管,只有半个巴掌大,被他攥在手里,若不仔细看是很难被人发现的,看上去,他刚刚是打算对我这个“幸存者”注射空气,以达到杀饶目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在医院里注射空气杀饶手段很阴险。这种相当致命的手段,即使之后警方知道他曾经来探视过“幸存者”,他也能推到医疗事故上。终归若不能现场擒获,他最多只能算作一名嫌疑人而已。
并且,若是真正的“幸存者”,身上本来就有很大面积的烧伤,因此,一个到不起眼的针孔,很可能会彻底隐藏在那些伤口下,难以被人发现,这样也就没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毒手,也就不能定他的罪。甚至因他探视时,有警察在现场,反倒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嫌疑。
注射空气致人死亡的原理并不复杂,我曾在一些书籍上看见见到过,这属于医学上的知识。实际就是空气进入到人体内的血管中后会造成空气栓,随后会跟随血液进入心脏。因心脏反复地缩与张大,便会把空气搅拌成泡沫状态。
随后,这种泡沫状态的空气就会经过右侧心室流入肺部,会阻碍血流的通道,造成肺部缺少供血,从而导致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的发生,严重者会导致窒息性死亡。而“幸存者”本身就处于岌岌可危的状况下,再碰上这样的情况,基本是回乏术了。
“江,你还有什么话要?”柯摩斯走到我旁边,边帮房琳解开我身上绑着的绷带,边看着傻愣在那里的保安江道。而汪叔此时则怒目圆睁地瞪着这个凶狠又狡诈的凶犯,一声不吭。
“汪督察,你们怎么不去休息啊?都在这里干什么?抱歉啊,真的很抱歉,是我不对,骗门口的警察是得到了你的许可。实际,我回家以后,一直都睡不着,很是担心被害者的状况,因此才了谎话,偷偷地跑过来探视,实在是对不住啊。”保安江被汪叔瞪得往后退缩一步,但他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都到这一步了,竟然还敢狡辩,甚至还装作一副淳朴厚道的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担心“幸存者”的伤情,因此才偷偷摸摸过来探视的。
“你不去演电影真是太可惜了。”我禁不住讽刺道,因为我刚刚是亲耳听见他的话,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令我至今都还心惊肉跳,“若你真是来探视病饶,你手上拿着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哦,这个是我刚刚在路上捡到的物件。时候喜欢玩,现在长大了还有点想念,因此就捡过来玩一玩。”江摊开双手,露出塑料针管,装作害羞的模样道。
“原得没错,你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人才。”柯摩斯摇了摇头,“然而,你太得意了,动手前还了那么多废话。你没想到吧,在原的身下,还藏了这么个玩意儿。”
完,柯摩斯从正为我解绷带的房琳的手里,接过一个手指般大的白色物品,微笑着扬了两下后,按下上面的一个按钮,随后,不大的病房里,回荡起了先前江在我耳畔过的话。
“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我还是得夸奖你一句,你的命真大,我倒了那么多酒在你身上都没把你烧死。但是,你别以为那些个吃干饭的警察会保护得了你。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冉五更。安心上路吧。”
“这个东西叫录音笔,别看它不大,但音质的还原度还是很高的,足以成为本案的铁证。而原与我们几人也将会作为证人,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话好?”柯摩斯关闭录音笔后,一脸戏谑地看着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江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对着柯摩斯恨恨地道。
“我叫柯摩斯,柯南的柯,福尔摩斯的摩斯,柯摩斯,人送外号——X神探!”柯摩斯嘚瑟地,然后又吹起那难听的口哨!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又开始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老实就这水平,给人家名侦探提鞋的资格恐怕都不够吧。什么时候能学得谦虚一点呢?
但是,来不及在心中更多地埋汰柯摩斯,我惊奇地发现,就在柯摩斯开始放这段录音时,江的脸色就渐渐黑下来,等听完了柯摩斯所的话,他的脸已完全变黑,整张脸近乎扭曲了,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弥漫着疯狂与暴戾,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他。先前挂在他脸上的,只不过是一张画皮。
终于看到了江的庐山真面目的汪叔,再也憋不住了,愤怒地道:“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你作为区安保系统的一员,知法犯法不,为什么要残害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连孩也不肯放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