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接触到晏氏的核心业务,开始一点点占为己有,表面上是爷爷的心腹,实际却在暗中为自己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男孩儿利用多年积累起来的资源,将晏氏一举推翻。”
“一个商业帝国的成立需要很多年,但倾覆却只在朝夕。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晏氏一蹶不振,旗下分公司所剩无几。”
“前后的巨大落差,让家族里的很多人濒临崩溃,其中一位叔公因为受不了打击从楼顶一跃而下,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所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爷爷的力挽狂澜下,晏氏守住了一亩三分地。太爷爷担心男孩儿想要斩草除根,让家族里的所有孩子都改跟太奶奶姓‘晏’,一举迁移到京市东山再起。”
“后来,我出生了。爷爷将我带在身边,教我为人处世,经商之道,却在我终于能够处理集团上的要务时,积劳成疾患上癌症。”
“大概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爷爷做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决定。他决定前往h国再最后搏一把,大不了和男孩儿同归于尽。”
“可惜,爷爷的卧底行为还是被发现了,在逃亡的过程中身负重伤。当我找到他时,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扳倒仇人,希望我能重振家业,让仇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知意没有想到晏氏之前经历过这么多波折,吸了口气:“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应该是八十多岁,所以那个‘男孩儿’再小,也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了吧?”
晏沉风点点头,“晏氏倒台之后,他带着心腹去了h国,在那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如今已经是h国首屈一指的企业家,还拿下了h国赌场的专营权,过得风生水起。”
“h国,赌场……”沈知意顿了两秒,恍然大悟,“你是说赌王江鸿?!”
“嗯。”提起江鸿的名字,晏沉风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这些年我让人在h国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发现他黑白通吃,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晏氏想要凌驾于江氏之上,以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所以这些年,晏氏大力开拓海外业务,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渗透到江氏身边,将他们当年欠下的债统统讨回来。”
晏沉风手指微蜷,指尖一寸寸深入掌心。
爷爷的死,是扎根在他心底挥之不去的痛。
总有一天,他要找到江鸿,一寸寸剥掉他伪善的外皮,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知意从不知道晏沉风背负了这么多,心中酸涩难忍,握住男人微凉的手:“天道有轮回,江鸿坏事做尽,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若是放在以前,她还不敢说这话。
但现在,当她真的重生归来,便明白世间的一切都存在因果。
今日之果,皆往日之因。
有罪之人,必将受到惩罚。
晏沉风反手握住沈知意,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
正要开口,旁边的经幡忽然无声自燃!
与此同时,祠堂里的灯光一灭,陷入黑暗。
大火来势汹汹,不过眨眼的工夫,放供香的箱子和周围的木质物品便被火光吞没。
“着火了!”沈知意一惊,“灭火器在哪儿?”
晏沉风瞳色一凛,不由分说抓住沈知意的手,将她拽出祠堂,然后对着守在门口的金枝吩咐:“找几个灭火器过来,祠堂失火了。”
“失火了?!”晏海往里面走了几步,果然看到祠堂里大火弥漫,眼看就要烧到牌位上,大惊失色道:“快,快救火!”
突如其来的火灾让现场乱作一团。
沈娇娇连忙跑到晏海旁边,“爸,您别着急,我马上给消防员打电话!”
“打,快打!”
很快,金枝拿了几个灭火器过来。
晏沉风想让沈知意在外面等,却见小女人果断拿起一个灭火器,对着蔓延的火光喷了起来。
她眉头紧蹙,表情却没有丝毫怯懦,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与其他惊慌失措的女眷相比大相径庭。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知意,等等我!”晏明玉拎起灭火器,撞开挡在前面的人,大刀阔斧地冲了进去。
另一边,沈娇娇正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担心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太明显,她故作担心地往前走了几步:“要不,我也去帮帮忙吧……”
晏惠芳连忙拉住她,“你是孕妇,这种事哪轮得到你动手?快去旁边坐着,别冲撞了胎儿。”
沈娇娇就等着这句话,连忙借坡下驴,“那好吧,一会儿要是还缺人手,我再过去。”
消防车很快停在祠堂门口。
高压水枪喷出一条水龙,大火迅速熄灭。
晏海如释重负,脸色却十分难看。
祠堂虽然保住了,但也烧得面目全非,翻修费时费力。
最重要的是,祭祖当天失火,不是个好兆头。
“我们初步检查了一下,应该是电线短路导致的失火。冬季天干物燥,容易发生火灾,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消防员说完,沈娇娇佯装关心地问:“祠堂前几年才刚翻新过,电线都是新的呢,怎么会忽然短路啊?”
晏启平担心这口锅落到自己头上,也跟着附和:“祭祖是晏家的大事,祠堂里的东西我都找人检查过,包括电线,绝不会有问题。”
“所以你们是什么意思?”晏明玉挑眉,“消防员都说是电线短路了,你们这么质疑,难道是觉得有人故意搞破坏?”
沈娇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讪笑:“这怎么可能呢,今天来的都是一家人,谁会闲的无聊搞这种破坏啊。”
“那也说不准。”晏明玉挑眉,“如今的晏家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有人搞破坏也不奇怪。”
“行了,明玉。”晏海皱了皱眉,显然没心情听晏明玉跟沈娇娇吵架。
祠堂被毁,祭祖的事也泡汤了,一行人回到老宅,心里都有些不安。
生意人大多比较迷信。
一开始大家还在聊祠堂翻修的事,聊着聊着就跑到了邪门歪道上。
“老爷子,您不觉得这次的火灾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