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我军如今辎重无多,就算带去大量兵马,反而是拖累,不如再暗中撤走一部军队,只带精锐前往,如此不但能节省粮食的消耗,也能火速进军。不知马公以为若何?”
“嗯,你所说亦是有理。听你便是!”马腾听了,重重地一点头。成公英遂是赶出,前往调拨。
另一边,却说姜冏、马岱早就领命,率兵望扶风赶回。其中二千伤兵,却都是精锐伪装。而马超自昨夜昏死,至今还未醒来,如今还在车架内昏睡。
“在三辅的那支鬼兵,果真是大堂兄率领的!?”马岱至今还是不敢相信,低声疑虑问道。
姜冏听了,双眸闪过两道炙热的光芒,沉色道:“我主雄材伟略,有经天纬地之才,此番不惜诈死,自是意义非凡。若非我主,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能率领这支鬼兵!?”
姜冏说得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马岱听了,不由连连变色,心中对那个素未见面的大堂兄更是好奇起来。
就在此时,后面的一架马车内,忽然响起一声咆哮,吓得周围的将士都是一惊,同时响起阵阵马鸣呼声。须臾,一人从马车内猛地跳出,一吹口哨,后方立刻响起一声尤为响亮的马鸣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匹雪白神骏的宝马倏地急奔而来,那人猛地起身,须臾便跳了上去。
“不好!二堂兄醒过来了~!!”马岱见了,不由面色一变,急是拔马转去。姜冏亦是面色大变,急是转马冲去。却见两人在后叫呼,马超毫不理会,驰马狂奔,飙飞而去。两人不由心中愈急,连忙教后方兵士拦住。众兵士虽俱马超,但还是急急地扑了上来。马超忽是面色一变,猛地勒住了马,如同龙眸般的锐目,紧紧地盯了眼前的‘伤兵’打扮的队伍一阵,又迅速望四处看去,不由皱紧了眉头。
很快,马岱赶了过来,不等他说话,马超便转过头来,一面苍白的脸上,闪过几分凌厉之色,道:“尔等是否有事在瞒着我!?”
马岱听了暗暗色变,姜冏随即赶到,知瞒不过去,叹了一口气,道:“还请二公子借一步说话。”
于是,姜冏遂令军队在旁树林歇息,遂和马超、马岱到一处偏僻之处说话。
“不知二公子是如何发觉的?”姜冏先一震色,向马超问道。
“哼,刚才那些来拦我的伤兵,各个精神都不见萎靡,而且从他们握枪的姿势来看,便知绝非乌合之众,这些伤兵全都是精锐组成,我父却要调回后方,到底为何!?”马超眼光烁烁,如似能看透人心。姜冏暗叹马超不愧是自家主公的亲弟,都拥有着察事入微的本领。
“实不相瞒,我家主公,也就是二公子的大哥,并未被吕布所杀。他之所以诈死,就是要奇袭三辅,如今他已将近成功!不过他却不放心韩遂,唯恐马公引兵追杀徐荣深入,遭到韩遂的袭击。而马公忠义,忧心国事,却又不愿就此撤军。故他昨夜与军师想出一计,就是让二公子先回扶风,暗中提备,为了让韩遂松懈,又故意令二千兵众伪装成伤兵。但若韩遂果真前来袭击,二公子正好给予迎头一击,将之杀得铩羽而归!”姜冏凝声而道,面色肃然。
马超听说马纵横果然未死,顿是狂喜不已,心花怒放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知道大!!”
就在马超‘哥’字,刚说出的瞬间,马岱吓了一跳,连忙制止道:“二堂兄慎言!!”
马岱急呼一叫,倒也把马超吓了一跳,姜冏则不由暗暗赞赏,腹诽道:“这马岱年纪小小,心思便如此谨慎,日后定可成为大器。”
想罢,姜冏遂道:“二公子,说不定这周围便有韩遂埋伏的细作,为防走漏风声,还是小心的好。”
马超闻言,很快便反应过来,颔首后,低声应道:“你说得极是!放心,我此番回去,定会替大哥分忧解难,把我马家基业守得稳若磐石!不过就是不知何时能见到大哥啊!”
“主公若是得知,定会欣慰不已。”姜冏听了,拱手一拜,心头却也暗暗盼望着能早日见得马纵横。
两日后,却说韩遂虽说要援助马腾,但一路进军缓慢,过了扶风后,更在数十里之外,开始了屯兵。
这日,韩遂得到细作来报,说徐荣已然撤走,马腾率兵急追,同时又让其子马超率伤兵而回。韩遂得知,不由有些诧异,细细一问,才知马超不听军令,贸然行事之举,笑道:“这马家二子,比起他的大哥马羲却是差了不止一个层次。想当初那马羲在他那个年纪,早已威震凉州,就连我也不得对他忌惮三分啊!可惜天妒英才啊!”
只见韩遂一身华袍缳甲,手搙长须,虽是有些感概,但脸上却又有着掩饰不了的笑意。
“哼,若非如此,我等这番又如何能够这般轻而易举地夺下凉州!?”韩遂麾下部将程银冷着面色而道。旁边的马玩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哈哈哈~!!说得对!!说来还是主公神机妙算啊!!这一切都在主公料算之中,眼下马蛮子率兵远去,扶风、天水、南安等地都是空虚,只要尽夺这三地,凉州便将在我主操控之中,将来要创出如董氏一番基业,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韩遂听了,却也笑了几声,不过很快又面色一沉,谓道:“不过如今大事未成,还不能松懈。早日,马蛮子派人来催促援兵,同时又请求辎重补给,看来马蛮子是下定决心,赶往三辅,营救天子!为了让其能够放下防备,我有意先予辎重补给。待马蛮子一旦深入三辅,正是我军出兵之日!”
“主公说得极是。不过,有一事,我看必须小心提防。”程银也面色一肃道。
“你且说来一听!”韩遂知程银素有才略,遂发言问道。程银沉了沉色,遂道:“那马家二子颇有其长兄鬼神之风,此番马蛮子忽然把他从前线调回,就怕是他有所发觉,暗中提备。我听闻扶风一带的马贼,对此子都是恨之入骨,不如主公许我一些银两,我率一部精锐骑兵过去,用钱财联合这些马贼,一同对付那马家二子,将之尽早歼灭,以除后患!”
程银此言一出,可谓是正对韩遂的主意。韩遂双眸顿射两道精光,笑道:“你此计甚妙!需多小银两?”
“五百两黄金便可以了!”
“好!我给你一千两黄金去办,若你成事,那五百两黄金就是你的了!!回来后,我再另有重赏!!”韩遂闻言,不假思索地便是令道。说来韩遂极为捉摸人的心理,也知程银贪财,为让他愿意死心卖命,这下是不惜耗费重金。
果然,程银一听,不由大喜,立刻震色,道:“承蒙主公器重,程银势必完成使命!!”
马玩眼见程银受赏,不由暗暗露出几分嫉妒之色,不过此下再要抢攻,却也是迟了,心里忿忿不已。韩遂却是看在眼中,待程银出去后,便和马玩笑道:“你倒不必羡慕那程银,我有一计教予你,你若成事,我也必有重赏!”
马玩一听,心里顿是欢喜起来,连忙跪下领命。韩遂教话如此如此,马玩一边听着,一边只觉是心惊肉跳,暗叹韩遂谋略惊人,深不可测,遂是领命退出。
就在韩遂在算计着,摧垮马家,豪取凉州之时。在长安城内,徐荣大军往后回撤来救的消息,已然传到了城中。徐荣智勇双全,乃西凉第一帅才,城中百姓闻说无不忧心。马纵横正与麾下一干将领商议时,忽然听说马腾率大军正往徐荣军后追袭,不由面色大变!
“我分明早派人去传予爹爹,让他莫要追袭深入,当速速回援扶风,他为何却又反其道而行之,弃扶风而不顾!?韩遂老贼阴险,恐怕此时已在开始算计如何夺下扶风等地了!!”马纵横脸上露出罕有的火爆急色,鬼神一般的双眸瞪得斗大,浑身杀气泯然,似乎恨不得生出双翼,飞回扶风救援!
“主公,我以为马家的势力在扶风等地根深蒂固,深得民心,就算韩遂老贼想要袭击,没有数月时间,恐也难一举击破。因此只要我军能迅速扫荡如今在三辅的董氏余孽,再往凉州去救,也是不迟。再者眼下那董旻正往北地逃去,若徐荣得知董卓已死,素来对董氏忠心耿耿的他,必奉董旻为主,转往北地投去。我看不如,派一支精锐前往截杀,徐荣不料,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即时徐荣慌于撤走,马太公率兵追上,又是截住厮杀,到时我军再迅速扑上,一同夹击,要破这徐荣又有何难!?”只听徐晃疾言厉色,侃侃而言谓道。庞德、胡车儿、李典等将都听得心惊胆跳,暗暗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