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赤乌终于耗尽体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马纵横把赤乌视为兄弟,这时又惊又悔,急叫一声,连兵器都顾不得去拿,便赶去赤乌那看望。
“快!!那匹神驹,是鬼神马羲的爱骑,只要将之射杀,如断他一臂~~!!”
果然正如马纵横所料,李催正是躲在这彪人马之中,这下李催眼看马纵横倒落马下,其坐骑似乎耗尽体力,自是解恨欢喜,立刻勒住了马,向周围将领指着倒地不起的赤乌喝道。可饶是如此,鬼神余威尚在,谁敢轻易去伤他的爱骑!?
李催似乎看出众人的顾虑,不由又气又恼,疾声骂道:“不必害怕,那马羲已无坐骑,又无兵器。尔等只顾用箭去射便是,凡能将之射杀者,赏黄金千两~~!!”
李催此言一出,其军中一员将领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取弓上箭,策马冲飞而去。
“着~!!”
‘啪’的一声,弓弦一震,便见一根飞矢火速飙飞而来。马纵横咬牙咆哮,猛地站起,便是拦在赤乌面前,又是眼疾手快,猛地一抓,顿时可谓是技惊四座,竟是一把抓住了飞来的箭矢,锋利的箭头,在马纵横的眉心仅在咫尺,隐隐可见有一滴血液滑落。赤乌见了,急叫几声,想要动弹身子,却都是无果。
“兄弟,苦了你了!有我在此,谁也伤不了你的性命~!!”马纵横怒声喝道,面容紧绷,做怒状,青筋凸显,凶凛骇人,浑身肌肉更块块凸起,涨暴了双臂的战袍!
但在重金诱惑之下,依旧有人不惜激怒鬼神,只见这时又有数员敌将策马张弓,纷纷射向赤乌。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怒喝一声,先把手中箭矢朝右边射来那根箭矢抛去,然后飞身就冲,又是一手抓住了另一根箭矢。这时,有一个胆子较大的敌将,驰马逼近,张弓便是要射,马纵横急叫一声,健步如飞,连忙冲起。
‘啪’的一声,眼见一根快箭飙飞而去,须臾就要射中赤乌,忽然只见一道硕大的飞影挡住,猝听一声震响。
待众人定眼看去,全都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马纵横怒目瞪视,怒到了极点,好似能够毁天灭地一般,咬牙死瞪着,而在他右肩,正插着一根箭矢。
“还给你!!”马纵横忽地一手揪住箭矢,猛地一拔,那敌将顿是吓得变色,急要逃开时,马纵横早把拔出的箭矢投去。‘咻’的一阵破空震响后,便听一道惨叫,正中那敌将的后背,旋即滚落马下。
“主公~~!!赤鬼儿来也~~!!”就在此时,庞德吼声蓦然响起。李催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急喝撤走,拔马就逃。一阵后,庞德领着数十从骑赶到,因为来时急促,其余的都是失散了。
庞德眼见马纵横肩上血口鲜血直流,狮眸立刻瞪得快要裂开,怒喝到:“这些该死的狗贼,竟敢伤了主公你,我这就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庞德喝罢,拔马便是要去,却被马纵横一声喝住了。
“够了!赤鬼儿!”
庞德一听,如临圣旨,立刻勒住了马匹,下马跪定,拱手应诺。其余数十从骑,也纷纷下马跪下。
“都起来。”马纵横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走到赤乌身边,轻轻地抚摸起赤乌周身的肌肉,竟是在为赤乌推拿。这是前不久华旉教他手法,能够解除疲劳。
却说李催暗下计略,想要用激将法骂出马家军的将士,又埋伏好伏兵,自以为必胜无疑。哪知马纵横忽然杀到,不但破坏了李催早就设好的布局,还大破其军,李催更几乎被马纵横追上杀害,幸好关键时刻,马纵横坐下赤乌力尽倒地,李催方得逃却而去。
饶是如此,马纵横的出现,对于马家军来说,就如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马家军上下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而且经过昨夜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更是士气如虹,战意昂然。
而马腾的部署,也视马纵横为首,但见马纵横纷纷跪下施礼,都是毕恭毕敬。
这下,在马腾帐外。马纵横扶起了马家一干老将臣后,遂是一沉色,向成公英问道:“公英,华旉那小子在里面医治多久了?”
虽然马纵横一往离去凉州后,便是足足快要六年的时间。但从马纵横的眼神里,成公英还是感觉到如同当初的器重、信任,这使原本有些担心两人会有疏离的成公英暗喜不已,忙是震色道:“回禀主公,已有两个时辰了。”
“怎么这般久?少主,主公不会是!”
“闭上你的臭嘴,主公福大命大,洪福齐天,如今少主更带来这位年轻的神医,就证明主公气数未尽,主公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马纵横闻言望去,正是自家爹爹麾下最为倚重的洪北、杨秋两员大将。
先是说话,语气显得有些冲的,是长得魁梧巨大的洪北,也是个猛将。后面说话的,正是身形精壮,颇具谋略的杨秋。
“两位叔叔尽管放心,我带来的那个少年,乃不世之奇才,医术之高,普天之下除了南阳张机外,恐怕还无人能出他左右。”马纵横沉声而道,虽然说得是信誓旦旦,但眼神里却又几分掩饰不了的忧虑。
毕竟如今命在旦夕的是他来到这个东汉末年时代的至亲!
“主公谬赞了。旉才微学浅,岂敢与张圣人相提并论。这话若是传出,旉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却见满脸疲惫,身上袍子更是沾满血迹的华旉走了出来,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爹如何了?”马纵横一听是华旉的声音,连忙转过身,虽然对于华旉的医术极具信心,但还是不忍先问。
“幸不负君命,我适才已替马太公以尖刀刨出了毒肉,又刮去了骨头上的余毒,如今马太公体内的毒性已清除过半,剩下的只要按照我的药方,每日三剂,吃上半月,就能清除残余的毒性了。”华旉沉色而道。那些马家将领倒是听得一阵心惊肉跳,面面相觑,若非这华旉是马纵横带来的人,他们说不定早就开骂,甚至扑上去将这疯子五花大绑了。不过听他语气,似乎还真有些本领,所以众人才忍住不发作。
马纵横似乎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安抚道:“放心,竟然华旉如此说了,那么我爹肯定是无事了。”
华旉见众人望他的目光,忽然从感激变成满怀敌意,连忙也加上一句,道:“若我所料无误,晌午之前,马太公便能醒来了,到时诸位便可前去看望了。”
“哈哈,那实在太好了!”洪北一听,这下终于信了,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谓道。杨秋也放心下来,领着诸将一齐拱手谢过华旉,弄得华旉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手脚无措地连忙回礼。
就在此时,忽有斥候飞马来报,说徐、李正是率兵赶来。马纵横面色一震,立刻教人牵来一匹战马,便与庞德等一干将领前往迎接。
少时,待马纵横来到营地后五、六里外的一处平地时,正见一部大军队伍整齐地赶往过来。
庞德见了,脸色微微一变,眼里更露出几分敬佩之色,不由叹道:“不久前细作才来报道,说这徐公明遭到了董旻的强袭,却只以千余兵力击退了近两万大军的猛扑,而经历这番大战之后,又在后方有敌方大军追袭的情况下,徐公明却还能把队伍保持这般整齐,难怪主公这般赏识他了!!”
马纵横听话,却也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徐公明的本领,绝不低于你和文远,日后必为我麾下一员大将!”
马纵横此话一出,周围一众将士不禁纷纷变色,可知张辽、庞德如今都是名震天下的骁将,若是这徐晃比这两人不差,那日后马纵横麾下可真可谓是人才济济了。
不一阵后,马纵横那彪人马与徐晃的那部军队相遇一起。徐晃、李典见到马纵横亲自来迎接,甚为震惊,连忙引诸将下马跪下拜见。
“末将等拜见主公~!”只见徐晃等一干将士纷纷单膝跪下,齐声喝道。
马纵横神色一凝,遂也翻身下马,一边扶起徐晃,一边与众人谓道:“辛苦你们了,都快起来。”
哪知徐晃却不肯起,强硬便又要跪下,但力气却不及马纵横。马纵横不由眉头一皱,道:“公明你此乃何意?”
“末将无能,丢失了前方营地,理应受罚!”徐晃此言一出,李典还有一干将士也纷纷告罪。
“董旻人多势众,你兵力不多,如何抵挡!?更何况我想你也是得到李催袭击了我父军部的消息,心中忧虑,故而撤军回援,以保万一。我说得对是不对?”马纵横沉声而道。徐晃听了,心头连跳,又是激动,又是惊异。
激动的是,马纵横能够体恤将领,分析利害。惊异的则是,马纵横似乎把他当时的心思,都料如指掌,好不可怕。
就在此时,马纵横强硬地把徐晃拉起,其力气之大,用劲之巧,令徐晃又是为之惊异。
“你并非有罪之将,说来你能挡住董旻的大军,挫其士气,更是有功无罪,我本当以功士之礼待之,否则岂不成了赏罚不明?还有诸位兄弟,都给我起来。”马纵横目光烁烁,凝声而道。李典等将领听了,不由感动,纷纷起身。徐晃听了,不禁发自内心地叹道:“能追随主公左右,实乃公明之幸也!”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马纵横不禁面色一变,一股强烈的杀气隐隐欲发,眺眼往远方一角望去,正见数十骑兵在往此处靠近,不由冷声道“看来董旻的犬牙追来了!”
“这些只是斥候部队,依我看董旻的大部队起码还有半天的时间才能来到,如此一来,我军尚能尽快布置!”徐晃闻言,沉色快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