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布此时,脑海里却回想着自从自己攻打兖州起,那些因他一时冲动,而受伤而战死的弟兄们,断了臂的高顺,为他不辞奔劳的陈宫,以及昨夜为了救他,不断拼命保护的将士们。
忽然间,吕布眼神一变,眼眸里竟无了平日里的邪气,反而有一种赫赫光明正大的感觉,而且又有一股深藏不露恐怖气息。
马纵横看得眼切,面色一变,正欲拍马冲上厮杀时,哪知吕布猛一拨马,就从高原飞跃下去。
“马纵横我知道你是个英雄人物,也深爱着蝉儿,我的妻子就交给你了!”同时,吕布坦然得可怕得声音又是传了过来。
“吕布你莫走~~!!!”马纵横眼看吕布从高原跃飞而落,惊得刹时变色,连忙奔马赶去,疾呼叫道。
而当他赶到高原边上时,吕布早已落地,赤兔四蹄压落在地的瞬间,更是掀起一片风尘。
吕布似乎感觉到马纵横的目光,默默回首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旋即便一拍马,赤兔发出一声挑衅似的鸣叫,立刻四蹄奔驰,倏地冲飞去了。
“呀呀~~!!!”听到赤兔的挑衅,赤乌似乎极其不忿,当场bao动起来,看是也要跃落高原之下。马纵横死死地勒住缰绳,却不愿冒着伤害赤乌的危险跃落,而且更重要的是,本是战意昂绕,胜券在握的他,见到刚才的吕布之后,不知为何信心大减,就算两人拼死一战,他也不敢保证能够应下。而更为重要的是,如今吕布已失去一切,不在乎生死。而马纵横肩上背负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哼,吕布!我倒也期待日后再次与你相见的一战!不过凭如今的你,恐怕起码也要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了!”马纵横淡淡而道,遂是一拔马转回,不知为何,他此役可谓是大获全胜,但为什么却又有一种失败了的感觉?这或者是来自于未曾杀死吕布的可惜,亦或是来自于吕布的蜕变。
一时间,马纵横也不知道答案,不过他相信,这答案始终会出现的。因为只要吕布一日不死,他和吕布的争斗就不会结束!
为了天下武家至尊的名头也好,为了貂蝉也好,为了超越并且征服对方亦好,成为宿敌的命运,冥冥之中就像是早有安排。
当日,晌午时分,马氏各部人马凯旋而归,马纵横早就在城上等候迎接,百姓齐声欢呼,皆喊万岁,这一光景不由让一众马氏将士心头大震,对于未来的前途更是充满了无限的盼望。
马纵横遂又召一干有功之士,与殿前封赏。这时,正见郭嘉笑容满面,先向马纵横一一报告昨夜的战绩。
“昨夜高顺宅子一役,胡车儿率军勇敢作战,不但歼敌六百,并且擒下敌将曹性,俘虏千余吕氏精锐!”
马纵横一听,不由神色一震,叫出胡车儿。胡车儿大喜,连忙走出席外。
“老hu你这回可算没丢我西凉人的脸面!我封你为奋军中郎将,赏黄金三百两,丝绸两百,好酒一百坛!”
“哈哈哈~~!!主公可真懂我心,老hu在此谢过啦~~!!”胡车儿一听,不由神色大震,拱手赫然谢道,遂是在马纵横示意之下退了回去。
郭嘉遂又望向了庞德,不紧不慢地谓道:“昨日南门一役,我军赤狮shang将庞德,作战骁勇,身先前卒,虽面对敌人拼死反扑,却无乱了阵脚,引兵共歼灭五百余陷阵兵众,又俘虏了数百陷阵兵士,又擒得了敌将高顺。只是高顺被流矢击中,如今生死未卜。”说到这,郭嘉不由暗暗地把眼神瞟向了程昱,程昱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马纵横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摇头道:“生死有命,这高伯义竟然要与我军作对,我处处袒护,也实属不当。罢了罢了。”
马纵横此言一出,本是对马纵横极为袒护高顺一事有些怨气的将士,瞬间便就释怀了。马纵横一凝色,又向庞德谓道:“赤鬼儿,你面对天下第一精兵,却还能在伤亡几乎持平的情况之下,将之击破,亦算是表现活跃。我封你为赤火狮侯,封邑一千八百户,再赏你黄金三百两,宝器五百具,好酒一百坛,以作勉励,只盼你日后继续勇跃表现!”庞德一听不由神色大震,连忙拱手谢过后,便是退下。
郭嘉旋即又向张辽望去,张辽会意,立马起身走出。郭嘉笑容盈盈,宣道:“我军白狮shang将张辽,昨夜只率精锐两千,却击破了敌军近四、五千部署,更将之杀得兵败如山倒,擒下俘虏三千余人,辎重、宝马、军器更是不计其数,只可惜就是让敌军智囊陈宫逃去,但比起前面两位将军,张将军可谓真英雄也!”
郭嘉此言一出,庞德、胡车儿都是暗暗变色,但两人却无因此妒忌,反而眼神凌厉起来,都不愿被张辽比下去。
对于郭嘉的手段,马纵横倒早就清晰,不由笑道:“我军一众将士,若说智勇双全,用兵布阵,策略调拨,攻守兼备者,非文远莫属!可文远却依旧谦虚刻苦,为人并不倨傲,且又能时时向人虚心请教。若人人都似文远这般,我又何愁大业不成!?我封你为白狮天侯,封邑二千户,另外再赏黄金千两,宝驹两百匹,丝绸三百,另再赏美酒三百坛!”
马纵横此一席话说出,瞬间就巩固了张辽乃其麾下首席大将的位置,众将士听了却无不服,纷纷颔首。张辽则是心头一壮,对于马纵横这份看重、信任,更是有着无限的感激之情,连忙单膝跪下,顿首拜道:“末将何德何能,能够幸得主公如此看重,愿肝脑涂地,效之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马纵横闻言大喜,遂又高调地赞扬张辽一番,见庞德、胡车儿等人眼神更加炙热,心中才是满意,遂教张辽回席。马纵横遂又望郭嘉一投眼色,郭嘉会意,旋即把眼神向程昱投去。程昱连忙诺诺而起,向马纵横和郭嘉先各施一礼。
“程参谋此番以妙计断去彼军补给,乱其军心,使得彼军阵脚大乱,今番得此大胜,程参谋可谓是功不可没。还请听赏。”郭嘉说罢,程昱遂是推开席子,缓步而出。
马纵横也向程昱灿然一笑,投以赞许的眼神,谓道:“仲德智略高超,乃我军不可多得之智士,此番能以得胜,仲德居功甚伟。我封你为智威侯,封邑一千二百户。再赏黄金三百两,丝绸三百,以作勉励!”
程昱闻言,眼神一亮,倒是十分坦然地领命谢过。马纵横对于程昱这份坦然也是赏识,遂笑了笑,请程昱回席。
最后众人都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郭嘉,说来正是郭嘉识破了高顺的苦肉计,而且将计就计,暗作布置,就在昨夜之间,各用奇兵,几乎将吕布整支势力歼灭!
说来睢阳一役,无疑是郭嘉的功劳最大!
马纵横向郭嘉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谓道:“我军军师郭奉孝,智略百出,鬼神莫测,今番幸有他连出奇策,料敌制胜,当居首功,我封他为智武侯,封邑二千二百户。再赏黄金一千二百两,丝绸五百,好酒五百坛!”
说来郭嘉一直听马纵横的赏赐,都是平平淡淡,可当听到好酒一千坛时,郭嘉才是兴奋起来,双眸顿现精光,连忙拜道:“主公真可谓是最懂我心,这好酒五百坛,可够我喝好一段日子了!”
郭嘉此言一出,哪知胡车儿立刻取笑道:“哈哈哈,那俺们日后可以到军师家蹭酒去喽~!!”
郭嘉立刻面色一变,对胡车儿满脸嫌弃的表情,喝道:“你这酒中饿鬼,可别来找我!!你喝酒只知大口大口的吞,那哪是喝酒,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嘿嘿,军师你这也未免有些自私了!你有好酒可不能忘了我们!!”庞德也是狮眸发光,笑盈盈地说道。
“放你个狗屁,你自己不也得赏不少!!我倒可以考虑去你家蹭酒去!!”如果说胡车儿是酒中饿鬼,那么庞德就简直是酒中贪鬼,这人天生脸红,不喝就似醉了七分,可谁能想到他天生千杯不醉,每回一喝,不喝上十坛酒以上,那是绝不肯罢休!比起胡车儿还要可怕几分。郭嘉这下一听,当然立刻就是瞪眼喝叱。
“哈哈,竟然如此热闹,到时张某倒也来蹭蹭热闹了!”张辽闻言,不由大笑起来。众将士一听,连忙纷纷说好。郭嘉闻言,瞬间就苦了脸色,且别看这张辽不动声色的样子,他可是能够以一人之力,把庞德、胡车儿一齐喝趴,却还能够保持三分清醒的人物,酒量之高,可谓是深不可测!
马纵横听得欢喜,当众就决议道:“好了!那就这般决定,待回去濮阳后,我们都去奉孝府中,大喝一场,喝他个不醉不归!”
就在郭嘉想办法如何拒绝的时候,马纵横一声落下,倒是把事情给定下了。郭嘉一听,一阵心惊胆跳,若说张辽的酒量是深不可测,那马纵横的酒量绝对不会比他差上多小,反正郭嘉就没见过马纵横会醉!庞德、胡车儿这些人就不知被他喝趴过多少回!
可众将这下一听,无不欢喜,纷纷应好。郭嘉不由向马纵横苦道:“主公你这可不厚道了,你们若是在我府中摆上几场酒宴,我这些好酒可都要清光了!”
“哈哈,奉孝你怎这般小气,若你真想多要好酒,那就多立功绩,岂不就有了?别忘了你当年的愿望,就是建立一个酒城,在城中各条商铺都是fan卖各地好酒,然后又建一美人楼,以安居天下娇美,让天下豪杰俊士歇息玩乐,对酒当歌,但凡来到这酒城都会流连忘返,不愿归家!我可还记得十分清晰!”马纵横笑容灿烂地说道。
郭嘉一听,倒是心头一揪,没想到六、七、前他在洛阳一番儿戏之话,马纵横至今还是记得。而各席上的马氏文武一听,无不露出向往之色。就连素来不贪酒的程昱,都不由叹道:“如若真有这酒城,那真可谓是人间天堂,比这天子还要快活!军师还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