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烁,血液飞溅,人破如土鸡,碎若瓦犬!
只一阵间,盛势杀入的马纵横俨然突开了一条血路,不过混战之中,或是冲得太急,也或是马纵横此下已有些疲乏,战袍上霍地多了几个裂口。…≦,
眼看鬼神受伤,自是更激发了河北人众的野性,众人猛是急扑,前后夹攻而来。张颌怒声连连,奔马急赶,奈何马纵横赤乌实在是快,而且强悍的马纵横,难以截住,张颌至今还未有机会追上厮杀。
“嗷嗷嗷~~!!主公~~!!赤鬼儿在此~~!!!”陡然,一声宛若狂狮咆哮的声音震天赫起,正见一身是血的庞德从后方人丛杀破而出,驰马狂飞地突杀而来,正见他双戟舞若疾风,左砍右斩,威猛绝伦,杀得一干河北将士纷纷落马,惨叫不绝。
“哈哈哈哈~~!!赤鬼儿,我等你久矣~~!!”马纵横纵声一笑,刹时庞德如得莫大的鼓舞,又是嘶声咆哮起来,如有神力加持,满脸恶煞,狂猛冲杀。突兀之际,庞德从马纵横身边飞马掠过,兔起鹤落之间,正与也是满脸疯狂之色的张颌迎住,追星戟和梼杌枪赫然撞在一起。
“他娘的!!赤脸鬼,莫要挡我去路~~!!”张颌急声骂道,身上气势愈加狂暴。
“想要害我主,先问过我手上追星戟准是不准~~!!”庞德大喝一声,猛地加劲挥戟,张颌眼睛一瞪,没料到庞德力气如此可怕,梼杌枪霍地被击荡而开。
“纳命来~!”庞德看得眼切,一戟随即急起搠向张颌心窝,同时身后那头赤色雄狮更做咆哮之状。
“赤脸鬼莫要嚣张!!”紧急关头,张颌却也不甘示弱,快枪一挑,便是搠向庞德的咽喉,竟是要与庞德拼命。眼看两人兵器凌厉而去,谁都无意先是收招躲避,眼看须臾就要玉石俱焚。
庞德却先变色,急是挪身收招。张颌震色,快速把枪一转,打向庞德右边脸额,还好庞德反应够快,急是闪开。只不过这一阵,可是激奋起了河北军将士的士气,纷纷突上来战。
“哼!!”
哪知,一道可怕的冷哼声,却如一盆冷水般慨然盖落,扑灭了那一干河北将士欲要厮杀的热血,正见马纵横忽地回马杀到,并且后面还跟着数十彪悍的马家将士!
与此同时,又听杀声震天,正是臧霸引兵杀到了那两部河北人马之后,趁着其军混乱,霍然杀开了一口硕大的血口,汹涌奔杀而来。
而这时,却又看张颌背后的大军,各部人马因适才急于围杀马纵横,这下搅成一团,怕是无法及时赶来营救!
“张儁乂!你败了~!”马纵横振声喝道,声若玄雷劈落。张颌咬牙切齿,面容森然可怕,满脸不甘地瞪目骂道:“马羲你这奸贼~!!”
“兵不厌诈!!何况这却非我在调拨!!”马纵横露出一个冷笑,不紧不慢地谓道。
张颌一听,心头一抖,急是呐道:“马羲和郭嘉果然没有翻脸!!”
想到鬼神、鬼才这对组合,张颌不由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这时,却有几个河北将士不甘地大喊道:“将军!!我军人多势众,不怕与之拼杀,还请将军下令!!”
“是呐~~!!那马羲就在眼前,而且也受了伤,正是杀他的大好时机啊!!”
“将军,末将甘愿死战,还请将军下令罢!!”
“还请将军下令罢~~~!!”蓦然喝声齐起,却是河北诸将皆欲死战。可张颌这时倒是冷静下来,眼看正火速从后奔杀而来的马家人马,张颌心知眼下局势就算强硬厮杀,怕是自方人马会更是吃亏,而且如今不但有马羲在场,还有武艺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庞德在旁!
张颌脑念电转,很快便有了决定,忽然大喝道:“听我号令,速撤!!”
张颌令声一落,不等诸将答话,立刻便转马离去。
“张儁乂你休想逃~~!!”庞德一看,不由震色,连忙大喝叫道,可却被马纵横给叫住了:“赤鬼儿!!莫要急追,那张颌是想诱我等追往,到时再领大军反扑!!若是我等不追,他这两万部署须臾便将被我等杀溃!!”
马纵横疾言厉色一喝,庞德瞬间醒悟过来,振声一喝。正是撤去的张颌听得暗暗咬牙,不得不叹马纵横对于战局把握以及他察事入微眼界的可怕!
于是,张颌快速引兵撤去,回到大军混乱之处,急忙整顿兵马。而马纵横则与庞德回后厮杀,很快便与臧霸带来的兵马会合一起,正如马纵横所料,在他的率领之下,其军士气迸发,战意如虹,凶悍冲杀一阵后,已是阵脚大乱的河北军刹时被杀得溃散。
而这时,张颌已迅速把一万队伍整编而出,立刻下令扑杀来救。马纵横却也不再恋战,迅速下令撤走。
于是随着马纵横令声的落下,其部人马火速撤开,待张颌引兵杀来时,早就跑远了。
“马羲!这还未完!!”张颌双眸如有怒火燃烧,冷声叫喝喊道。
当日正是黄昏时候,马纵横率兵回到广川城下,一干文武早就在城下等候,见得马纵横连忙躬身就拜!
孰不知马纵横却是面色一愣,冷声就喝:“郭奉孝你这目无君主的狂徒还不给我死出来耶~!!?”
马纵横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色变。郭嘉也不敢怠慢,连忙走出,却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忙喊无罪。
“哼!!你还在这装模作样,适才莫不是你下令撤兵?”马纵横瞪目怒声喝道。郭嘉却也详装惶恐,急道:“主公恕罪,当时情况危急,而且敌军势大,不同在济水关时,主公若想在敌军杀破我军前,击溃于彼,那怕是不可能。小的也只能急施小计,幸好主公威猛,最终还是取得首捷,实在令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罢,郭嘉作势就是要叩拜,马纵横忙喊住:“好了!我受不了你这大礼,再说此番若非你及时调拨,恐怕我早已落败!你便暂领祭酒之职,军中事务还是交予你来打理!”
马纵横没好气地说完,拍马就走,却又故意装出一副威严冷酷的样子,实则众人都知他和郭嘉是在做戏,待马纵横策马走入城内之后,纷纷围着郭嘉喜声高呼起来。
不知不觉,夜色来临。当夜,在广川城五十里外,河北军大军的屯据之处。
“张儁乂!你这回实在令我好生失望呐~!当时六万大军已对马羲成围攻之势,你却连他一人都杀不了啊!”
虎帐之内,袁绍面冷如霜,又是惋惜又是悔恨地厉声喝道。在旁的田丰却是又敬佩又惊异地摇头道:“主公你倒别怪儁乂,试问纵观古今,哪个谋士敢把自己的主公当做诱饵,弃而不顾?而更为难得的是,那马羲能够与郭嘉心灵相通,得知他的心意,趁机扰乱我军,否则此战我军绝无可能输得如此不明不白!”
袁绍这下一听田丰在赞叹马、郭那对主仆,先是一怒,但又强忍下来,拍案喝道:“如今我军挫败,那可恨的马羲又是大肆扬威,我军士气有损,将士们的战意也渐有低落的势头!!广川一战,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与其赞叹敌人,还不如花更多的心思来思考计略!!”
袁绍此言一出,田丰不由微微变色,暗暗笑了起来,知道袁绍这是嫉妒马羲,遂是一震色,起身拱手拜道:“竟然我军士气不高,那我等便兵行险着,今夜便是引兵突进,步步紧逼,强震士气!!”
田丰话音一落,袁绍面色顿变,急道:“可眼下军中士气不高,还要急进,若是马家军扑来厮杀那又如何!?”
“呵呵,虽然今日一役我军折了数千部署,但我河北大军还是将有六、七万之众,那马羲就算来了,也不敢轻易来攻,再者只要我军反做出要拼死之势,就算那鬼神马羲,在我六、七万雄兵威势之下,也会怯畏,所以眼下我军只能示以强势,但凡丝毫弱态,都会影响整个战局!!”田丰说到最后,双眸泛光,赫赫惊人。张颌以及一干将士却如打了强心剂一般,不由精神一抖,振作起来。
袁绍这时也深吸了一口大气,那对又大又亮的眼眸绕转着亮丽的光彩,震色喝道:“好!!那就听军师所言,今夜就立即行军,兵逼广川!!”
于是,随着袁绍的号令下落,近乎六、七万河北大军连夜行动,至五更时候方才停下,又是连夜前进了十里路。
次日,马纵横刚是起来,便听斥候来报,说河北军连夜推行十里,如今距离广川城不过四十里路。
“哦,这袁本初如此急于冒进,是急于夺回广川,还是势在必得?”马纵横听罢,不由一皱眉头,摸着下巴呐呐而道。
“彼军示以强势,一来是要强震士气,给予将士们信心,二来是要扰乱我等军心,让我等急于布置,自乱阵脚。”蓦然,外头传来一阵声音,却见郭嘉悠然自得,就像是到自己家一般不紧不慢地走进马纵横的寝房之内。
马纵横倒也不介意,并且早已习以为常,呐呐而道:“这田元皓果是世之俊杰,这一出狱,不但重新赢得袁绍信任,这连番的布置调拨,却也是精妙绝伦!奉孝,你可是遇到对手了。”
“呵呵,人生难逢知己,真正的对手,更是难寻。能与田元皓如此人杰对弈,实乃某之幸哉!”郭嘉灿然一笑,满脸敬色而道。马纵横无奈地笑了一声,作色道:“你佩服归佩服,可别掉以轻心,可别忘了,此番你我都是输不起!”
郭嘉闻言,不由神色一肃,不久前他才从他的夫人王华华传来的家信里得知他快要当人父了,也正是这封家信,令他振作起来。
想到快要出身的孩子和妻子,郭嘉眼神也愈加凌厉起来,震色道:“主公你倒放心,此番我郭奉孝就算赔上性命,也绝不容丝毫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