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军且看,那张儁乂在白河岸边扎据,如今他麾下近有两万余兵马,每日所需巨大,故而他才想着傍水立营,以白河之水供三军所用。r?anen .?r?a?n??e?n?`o?r g?那张儁乂看似精明,却没想到不久后便是雨季,若是我等提前准备,以沙石、泥土堵塞白河上流,筑以三丈土墙,待时只要时机一到,我军将上流堵塞的土墙毁坏!!张儁乂那两万人马将会尽淹没于白河之水!!”
方悦闻言,不由神色一振,不过很快便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道:“可是若要以白河之水淹没敌军,下流附近的村庄恐怕难以幸免。在下流附近可是有好几条村庄,人口加起来也有数千人。”
徐庶闻言,面色一紧,然后长叹了一声,道:“此事,徐某也是心里了然。可强敌当前,却也不得而为之了。不过方将军大可放心,徐某已经暗中派人前往那几条村庄,让村民们暗中分批撤离。并且徐某也会承诺,日后将会对这些村民做出补偿。”
徐庶此言一出,方悦本是有些严肃的神色遂是松了几分,他原本还忧心徐庶会为了胜利而变得不择手段起来。其实,这也难怪,鬼神的势力庞大,兼之方悦心里也是清楚,对于徐庶来说,诸葛孔明始终是迈不过的一个坑。更何况不久前他屡败于诸葛孔明之手后,令他信心大挫。更重要的是,如今徐庶肩上可背负着整个燕国上下,尤其当初更是他献计刘备,让其登基称帝!若是燕国最终抵不住鬼神麾下两支大军的攻势,而落得灭国覆没的下场,徐庶定将会成为千古罪人。因此,徐庶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变得不择手段,阴险狠辣,这却也是正常不过。
不过眼下方悦看得徐庶本心未变,依旧还是当初那个忧国忧民,心存仁义的丞相,心里不由欣慰起来,震色道:“如此,丞相之计不失为一条精妙绝伦的好计!!接下来,丞相尽管放心,有关这布置之事,由末将亲自操办便是。”
“不,那张儁乂并非寻常之辈,若几日不见我军有所动静,只怕会起疑心。接下来在雨季未来之前,你继续引兵前往搦战,吸引那张儁乂的注意,待到了夜里我则暗中带领精细前往布置。”徐庶闻言,却是一沉色,向方悦谓道。方悦听话,又见徐庶神色坚定,也只好答应下来。
于是,接下来两日,方悦依计,每日率兵前往向张郃搦战。张郃却也不惧方悦,率兵迎战。两军各有胜负,折损倒也不多。
这夜,却说还未到黄昏时候,天色却早早黑齐,乌云密布,并伴随雷鸣之声。到了夜里,只听一道闪雷声乍起,陡然天颤地摇,紧接倾盆大雨盖然落下。
两个时辰后,在土埂府衙楼阁上,徐庶遥望着天地间,骤雨狂风不断,闪雷乍射,却是满脸的振奋之色,吟吟而道:“实乃天助我也,如此下去,只需一夜,白河的河水便能涨得数丈。待明日一早,只要雨势一停,我军毁坏土墙,我便能水淹那张儁乂的两万兵马,教其尽淹于白河之下!!”
徐庶此言一出,在后面正等着的将领不由都是神色大震。方悦一凝色道:“话虽如此,但这雨势如此可怕,若是明日还是不停,只怕会引起那张儁乂的防范。待时,其若是下令让麾下冒着大雨撤军,我军水淹之计的效果便会大大减少!!”
“嗯…”徐庶闻言,不由扶须凝色,双眸眯了起来,呐呐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到如今,只能看天命如何了。”
“丞相放心,陛下贵为天子,自然能得上苍庇佑。明日雨势定然能够停下!!”徐庶话音刚落,一员燕军将领连忙便是震色喊道。而左右不少将领听了,也纷纷附和起来。
方悦倒是更为理智,肃色道:“为防万一,末将建议,丞相还是先派一干精锐前往白河上流,只等雨势一停,便立即毁坏土墙,以免有所耽搁。毕竟此去白河上流也有二十余里路程,兼之大雨过后,必然难行,到时肯定要耽搁不少时间。”
方悦此言一出,不少将领却是露出为难之色。毕竟眼下风大雨大,雷鸣不断,谁敢冒着这般大雨出行,更何况沿路还要经过一段路程的山地,到时万一从山上摔下或者被闪雷击中甚至是遇上山泥倾泻,岂不小命难保!?
徐庶闻言,缓缓地转过身,并道:“方将军此言是理,只不过如今雨势如此凶猛,并且众人还得要经过一段山路,危险难料。若此时派人前往,未免有些苛刻无情了。”
“丞相此言差矣!!如今我燕国正是危急存亡之秋,我等身为燕国将士,即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莫说眼下城外狂风骤雨,危险难料,纵是刀山火海,我等将士也当争先往前!!”却听方悦喝声响亮,并有着一股坦荡忠烈之风。徐庶听了,神容一震,但却看除了方悦外,其余将领都是面带难色,缩首缩尾,似乎都不愿去。
徐庶看得心里一抖,轻叹道:“我燕军之中人人皆如方将军这般,何惧贼军,纵是鬼神亲至,我燕军也足以与他有一拼之力!!”
徐庶此言一出,或许那些燕军将领心中有愧,不由都低下头来。方悦震色,拱手道:“丞相,某麾下有勇将一员,名叫陈化!此人出身贫困,但素有大志,韧性过人,定能兼此大任。末将再点百余勇士,遂其前往,必保无失!!”
“哦,我军竟有如此人物,方将军速速召来一见!!”徐庶一听,不由大喜。方悦遂命左右召来。大约过了两柱香后,只见一员年轻将领快步赶来,只见其面貌削瘦,但眼神坚定,闪闪发光,徐庶一看心里便是喜欢,遂是快步迎接。方悦见状,速道:“陈化快来见过丞相!”
那年轻将领一听,速是震色,赶到徐庶面前,拱手屈身便拜:“小将陈化见过丞相!!”
“呵呵,果然是少年英雄。本丞相有重任交予你。却不知陈小将军可敢接否?”徐庶扶须一笑,神容里更闪过几分欣赏之色。
陈化闻言,速是抬头,并露出几分激动之色,忙道:“承蒙丞相如此轻重小将,小将纵是粉身碎骨,也定会完成使命,绝不辜负丞相的厚望!!”
“哦?你却也不听听本丞相交付的是什么任务,你便敢如此快便答应下来了?”徐庶听了,这时却觉得这陈化有些轻率,神色微微一沉。
“眼下城里城外都是铺天盖地的骤雨狂风,这天有异象,必有奇计。丞相有经天纬地之略,若小将所料无误,想必定是与眼下的雨势大有关系。”却见那陈华一凝色,便是拱手沉声地说了起来。徐庶一听,双眸不由乍射出两道精光,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
却说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白河下流岸上一处。张郃的军队正占据在此。这时,却看狂风骤雨吹袭,张郃军中的许多营帐都被吹得摇晃不已,早前并有不少营帐硬生生地被大风刮去。
“飞狮将军,这雨势还有风势如此可怕,末将今日打听得知,如今恰巧是幽州北境的雨季。若是这大雨一下便是下过几天几夜,只怕我军的营帐都要被刮走大半。将士们失去营帐遮风避雨,岂不苦焉!?”
“诶,可眼下风大雨大,就算我军要撤离前往避雨,却也无避雨之处啊!!”
“这倒也不是没有,据我麾下来报,这附近有几处村庄。或者我等能暂时撤往那几处村庄,借村民的民宿避雨。”
此言一出,却看虎帐中不少将领纷纷震色。殊不知张郃却是面色一厉,震色道:“不可!!尔等莫非忘了主公严令我等将士在征伐的过程中骚扰百姓,但有所犯,必严惩不饶。此事若被主公得知,我等恐免受罚。”
“飞狮将军,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这大风大雨的,我军又扎据在白河下流岸边,以眼下的雨势来看,只要下个一夜,白河的水位立即便会升高乃至溢出,若是下个三天三夜,我军恐怕都要被白河之水尽淹!!”
“此言是理。依末将之见,未免万一,就算飞狮将军执意不愿去打扰附近的村民,但最起码还是让一部分的将士把军中辎重押往,暂时安置在那几处村庄之中,以免日后被白河之水尽淹!!”
张郃听得此言,不由转眼望去,正见是自己麾下心腹周禹在说话。话说这周禹早就跟随在张郃身边,当年袁绍的冀州军败在了马纵横的手下后,周禹更是随同张郃一同投靠于马纵横的麾下。加上周禹本身为人谨慎,善于策略,故颇得张郃的器重。
张郃沉吟一阵后,遂震色向那周禹颔首而道:“嗯,周禹你所言是理。竟然如此,你便去点三千将士,立即押上军中辎重先往附近的村庄撤离,待你安顿好后,马上派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