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生离死别,天各一方,即使是岁月沉淀千年之久,个性不合之人,依旧个性不合。
“嗐,我就知晓,那老王八就是再过几千年,也还是这个惹人厌的性子!”竹青说道,有些忿忿不平,他的老城主被那种人怼了,当真令人不愉悦。
相当的不愉悦。
竹青碧绿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嫌弃。
“嘘……还是少说几句,莫要被陛下听了去。她可是为了此事焦头烂额的,若被她知晓你是这等态度,怕是要少一层皮。”白存卿说道,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有这般吓人?”竹青不解,他平日里见到的,分明都是温温和和的小姑娘,时常笑着的,哪里有这个小兄弟说得这般骇人,“我看你当真是过度恐惧了。”
“嗐,远来是客,陛下当然不会对你们动手,都是好吃好喝地待着。”白存卿摇摇头,笑得有几分苦涩,“我不一样,我欠了巨债,这辈子都还不清的那种。陛下的奴役,那叫一个惨无人道啊,啧啧啧!”
竹青缓慢地眨了眨眼。
“嗯?怎的了?为何突然沉默了?可是这风吹得?”白存卿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寒风。
竹青微微笑起来,却依旧沉默不语。
直到那个优雅淡然的话音想起——
“哦?朕是做了什么,让存卿牢骚满腹了?”
白存卿咽了口唾沫,僵直着身子,像提线木偶一般,缓缓地转向后方,正对上顾绝兮笑意满满的杏眼。
寒风阵阵,饶是初秋已有了寒意,可这寒风未免太烈了些。
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了。
“嘿嘿嘿……没有没有,陛下听错了,我哪儿会有牢骚的?定是听错了。”白存卿摆摆手,面不改色道。
“哦~原是如此。”顾绝兮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白存卿笑得有几分尴尬——今日顾绝兮怎会如此好说话?这么假的理由都会信,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那既然没有半点抱怨……河墨有异,存卿去处理一下吧。”顾绝兮笑道,似乎在分配极其简单的任务。
“啊?”
白存卿头皮发麻,这姑娘的任务……基本没有人能做的,要去的,大约也要脱一层皮。
“怎的了?方才还说没有意见的。”顾绝兮轻笑,脑中已经在阻止一系列怼人的话语。
“呵呵呵呵……陛下亲自派的任务,存卿自然不会有意见。”白存卿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三分,却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面部的肉似乎僵住了,不受自己控制,有些酸。
“那便好,朕一会儿将这个消息传给河墨的人,到时,你可得到接应。”顾绝兮说罢,便转身离去。
徒留两个蹲在木廊边的男子,大眼瞪大眼。
“白兄,万事保重。”竹青点点头,伸手拍了拍白存卿的肩膀。
“唉,这有异,我也不知晓是何处有异,情报也不说得清楚些。”
待姑娘走远了,他才敢如此抱怨。
自古兴亡皆是百姓苦。
“祝你好运。”竹青点点头,碧绿的眸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感时花溅泪!”白存卿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