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顾绝兮摇摇头，她忍住大笑的冲动，愣是一言不发地往回跑。
君墨尧不解，却也提起轻功跟了上去，衣袂翻飞之间，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仅是形容自己所见到的石像，就被笑了？
赑屃，龙生九子之六子，喜好负重前行。通常称霸下，样子像龟却多了一排牙齿，背甲图案也有不同的。它总是仰着头，奋力前行，不会停歇。
终是回到客栈，顾绝兮观察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压抑着低声笑开了。
“哈哈哈哈哈……”
君墨尧不由得嘴角上扬，却还是不很明白，“不是么？莫非绝兮看见的与我不同？”
“不，确实如此，但你一本正经描述它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顾绝兮笑得前仰后合，星眸挂着泪，一点儿都没有大户人家嫡女的淑雅气度，却多了几分豪迈。
君墨尧：“……”
半晌，她才笑累了停下来，“咳咳，算起来，我不应当怕这个的。”
君墨尧挑眉，“此话怎讲？那石像，分明吓人得很。”
“这玩意儿其实在我的故乡，是长寿和吉祥的象征，所以很多地方会有。只是，眼睛会发光的赑屃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个地方，应该没有龙，没有龙生九子的传说吧。”
顾绝兮说道，还是觉得有几分奇怪，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说起故乡，君墨尧本能地想到灵渊。可转念一想，这姑娘一直说自己是异世来的，从种种所作所为来讲，看来也是有点意思的。
“下回若是得了空，绝兮也给我讲讲你那个世界的传说和风俗吧。”他笑道，突然发现自己对顾绝兮的过往，其实一无所知。
“好啊，只是你不知晓的多，我若胡言乱语，你也发现不了的。”顾绝兮挑眉，几多得意。
“绝兮讲什么我都信的，不必拘束。”君墨尧说道，将桌上倒下的茶杯扶起来，摆正了位置。
突然一阵阴寒的风透过窗子钻进来，绕着她的脑袋吹了几圈。
顾绝兮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了句：“那东西，跟过来了？”
君墨尧抬眸，看着窗外硕大的阴影，点了点头，本能地伸手攥紧了腰间的霁月轮。
“要伤人，方才就动手了。”顾绝兮摇摇头，阻止了君墨尧的动作，“不必花那么多心思跟过来的……更何况，这赑屃应当与我有几分缘分。”
华夏子民都知晓的龙六子，不应当在细枝末节上与人为难。
更何况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深呼吸一次，一狠心，转身就要开窗子。
“会不会太冒险了些？”君墨尧看得心惊胆战，却没有伸手阻止。
“眼下还有别的法子么？”顾绝兮无奈地笑道，这玩意儿只有他们能瞧见，又是突然现身，想必有些事情尚未解决。
君墨尧轻叹一声，不死心地将被寒风吹倒的茶杯扶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抬手就开了窗子，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破空而来！
仿佛长风吹过千年古木时，枝叶晃动摩擦之声，透了些许悲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