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值夜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事我不能不管。”
于是楚河故意问道:“柳值夜,在值夜司没少受到您的照顾,这一次扮演皇帝,如果我能帮上忙,愿意效劳。”
楚河的话说完。
柳值夜脸上的惊喜,肉眼可见。
“小楚,真的吗?”
“真的吗?”
“如果你肯帮忙,那么!”
“我们有救了!”
楚河心道:“老柳有事不直说,非得演感情戏。”
一边,赶紧安慰他。
“柳大人别激动,咱们从长计议,你先给我讲一讲,那些牛头、马面人都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要怎么对待才好。”
“好。”
柳值夜站起身来,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
柳值夜所描述的人,和鸿儒相所说,又对上了。
楚河也开始产生了好奇心。
“我到底要去看看,这是什么人?”
当晚楚河睡了一个好觉,四五更天,起床在兄弟井,约到了柳值夜,二人东绕西拐来到皇宫的后花园,从一处干枯的水井中跳下去。
走了一段密道,来到养精殿之中。
但见皇帝蜷缩于榻上瑟瑟发抖,见楚河来了,神情稍愉。
“楚爱卿你回来了,你走的那几日朕梦到黑驴,咬住朕的腰,几乎要给朕的腰咬断,朕感觉身心俱疲,你说朕的大魏是不是要亡了?”
见他面有戚戚,楚河也不好再刺激他。
“陛下,莫慌,常言道:做梦常是反梦。”
皇帝现在是半信半疑。
楚河来不及照顾他的情绪,便把皇帝的一身衣服,穿在身上。
端坐在一张椅上。
等晨时一到,两位牛头、马面,来到殿门外请楚河。
楚河跟着他们出来,不一会到了金銮殿。
到了殿下,楚河抬头一看,真如鸿儒相梦中所见一模一样,那龙椅上端坐着一个驴头人。
“父王你来了。”
那驴头人,发出稚嫩的声音。
殊不知楚河不过是穿了皇帝的袍子,前几日带的面具已经毁掉,也并有补做一张。
显然这驴头人不认识皇帝。
“哼。”
楚河哼了一声。
“父王请坐。”
驴头人手指一个副位,让楚河去坐,楚河一愣之间,便有牛头、马面人,把他架到了椅上。
这时候从驴头人身旁站起一人,瘦小枯干的身材,溜尖的脑袋,灰色的头发,嘴巴上十几个细长的胡须。
这般面相仿佛是土耗子成精。
他一开口,就是尖声尖气的声音。
“陛下,群臣已经到了,陛下可以升早朝。”
驴头人点头,随即吩咐道:
“鼠相,你替我宣读。”
“遵旨。”
鼠相,给驴头人行了一礼。
转过身,向着看守大门的牛头、马面示意。
牛头马面推开了金銮殿的大门。
门外站的文武大臣,缓缓的走到殿上。
楚河一看,敢情都是些贪官污吏,前几日还监在大理寺的,如今官袍玉带,一如从前。
这些大臣们,来到朝堂上,给驴头人下跪朝拜。
鼠相拿出一张卷轴,展开朗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驴头太子,乃是南安正统,今日前帝让位,太子登基,立新国号为奉,立帝号为勇武帝。”
念罢,得意的向楚河诡异的笑了一下。
但见这满朝文武,更无一人质疑。
原来那些质疑的官员,早已经被监禁或者诛杀,殿上这些都是大理寺监狱中的罪人,换了也一个新皇,大赦他们的罪责,他们怎么能反对。
见此情形,楚河想要说些公平正义的言语,但昨夜就和柳值夜、寇丞相等人商量好了,不发表任何言辞,以麻痹对手,掩护南安帝出城。
之后,便是那鼠相,对着官职品阶表,一一册封。
一二品的,却都是他们的奇怪模样的人,余下的给堂下的人分封了。
众人有奶便是娘,山呼一通万岁。
听得楚河直挠头。
册封完毕。
鼠相道:“一山容不得二虎,当今有勇武帝坐阵,请先帝下朝,先帝喜欢江南风景,便到江南一带巡游去吧。”
说罢,一撅尖嘴巴,牛头、马面人立刻会意,架起了楚河,便往台下就拖。
别说是被篡位的前朝皇帝,就是普通的百姓,被这么拖死狗一般的拉扯,心里面也会生气。
楚河心里面也生气,但转念一想:“我现在是穿人衣服,替人受苦,人家对待的是南安帝,和我楚河有什么关系。”
于是顺从的被拉下大殿。
“等等。”
这时候驴头太子,勇武帝开了口。
“我听说父王的功夫很高,我想比试一下。”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稚嫩,听起来就像小孩子在和爸爸撒娇。
然而他的眼神中透漏着杀气。
驴头太子和鼠相对视了一眼。
鼠相悄悄比划一个杀头的手势,而驴头太子微微点头,这一切都让楚河看在眼中。
楚河心中一紧。
“怪不得柳值夜那样决绝,看来这长驴头的怪物,真想要杀人。”
但是楚河也并没有太慌张。
事到如今,楚河观察这些人的言行,并且通过昨日与牛头、马面人的打斗,楚河判断:
这些人喘气粗重、臭气哄哄,虽然长着牛头、马面,但是绝对与地府里的牛头马面不同。
所以不是鬼类。
若说是妖,除了一身蛮力,也别无神通,看起来也不像妖。
此时,大概归结为怪物,或者是怪人。
既然不是妖、鬼,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不过还是谨慎为妙。
而且这驴头人自称太子,篡人家位,先认人家为爹,也不知是何阴谋。
认爹也就罢了,却连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父王已老,不以筋骨为能,不比了。”
说罢,楚河要走。
鼠相当然不肯放他走。
“抬兵器架。”
牛头、马面人,合力抬起来一面兵器架子,送到了楚河面前。
楚河无奈,随手挑了一杆枪,在手中一晃,险些砸到自己的头。
驴头人一咧嘴,露出异样的笑容,随即上前选了一杆长柄的锤,这锤头是金黄色的铜疙瘩,有五六十斤重,是兵器架上最重的武器。
“呼呼。”
他将这重锤,舞动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