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惹祸……”,王水生急切的摇头摆手,“不是的宋叔,二痞他厉害,这会可长大能耐来,叔,你家出大人物啦!我们满山村出大英雄啦!你家二痞他前日带着堂客上一趟山,竟是把县尊老爷通缉的大老虎给打死啦,哈哈哈,打死啦!如今县尊大老爷亲自下了奖赏,不仅赏了他银钱,还让您家二痞,不不不……”
想到那小子可是能打虎的能耐人,还能得县尊大老爷看中,再喊二痞就不合适啦!
猛的想到这点,王水生急忙改口。
“不是二痞,是二郎,是二郎啊!宋叔,您家二郎是个人物!
那小子如今可厉害,可本事,可给我们满山村,给您老宋家长脸啦!
我跟您老说,今日我去白沙镇赶集,正好赶巧看到您家二郎的风姿,二郎他今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打马游街,可神气,可气派啦!!!
哦哦哦,对了对了,宋叔,这会子二郎一行正朝着家里来,怕是要不了两刻钟就要到村里啦!我听说是县令大老爷派差爷护送二郎游街归乡,我见二郎在镇上被人围了暂时动不了,就赶紧抄近路来给村里报信,宋叔,您是不是要赶紧准备一下,待会好迎接二郎他们啊?”
白沙镇辖下人口熙却多,加之附近就这么个集市,老百姓要吃的油盐,还有要置办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只能背着家里的出产,到这边售卖或者是以物换物。
为了方便大家,镇上赶趟频繁,每月一三五七九都轮趟,今日刚好又是赶趟日,自己正好去镇上交木工货,可不就看到了这场超大的热闹么。
说真的,当时他听到敲锣打鼓,挤开密集的人流,看到街中央被衙役围拢着保护着,还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宋二痞,阿不,是宋二郎时,他都惊讶坏了。
在自己眼中其实一直认定,这个带坏自家侄儿王岑的宋二痞就不是个好的,却哪知道,这倒霉小子竟是还有这般大的能耐
看着那人,那马,那车……
王水生看着被人流围堵着行进困难的游街队伍,下意识的自己就赶紧抄近道,跑了山路往家赶,只一心想着要往村里来报信,讨个好彩头。
要知道这二郎毕竟是他们满山村的人,他成了打虎英雄,那也是他们满山村的打虎英雄,他们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等将来说出去,他们满山村有这样的能耐孩子,他们村的名声也好听啊,将来等村里小伙讨堂客,姑娘要出嫁,这都是有助益的,而且他好心报信,让宋家人跟保甲所有准备,一会也好迎接打虎英雄跟那一帮子衙役好生招待,就算自己得不到银钱好处,宋家跟黄保甲也该记着自己的报信的情谊吧
再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县里的捕快衙役,那可是还掌管着下乡来征收田秋税,丁税、徭役、兵役等等的事情的,眼下正是秋下,颗粒归仓,不日他们就要来征收秋税纳粮了,这会子他们热情周到点,招待好了这拨子官差……
嗯!便是等到收税的时候,他们没脚下留情的少对税斗踢两脚,单单面上不为难他们满山村上下,顺顺利利的把事情过了,那对他们全村来说都是极其幸运的大好事。
要不然,他拼老命的往回赶作甚又不是他打的虎。
王水生心里想的出神,周围的村民却因着他带来的消息瞬间炸开了锅。
“哎呀打虎英雄”
“宋二痞是打虎英雄不可能吧就那脾气坏得很的小痞子,有没有弄错啊”
“还打马游街他是状元吗不是只有状元公才能打马游街的吗”
这一声声一句句的,有质疑,有奚落,也有艳羡,还有妒忌,可这一切,宋保长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生怕自己产生幻听的他,反手死死拽紧王水生的手。
“水生啊,刚才你说什么不会是叔老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吧叔怎么听你说,叔家二郎是什么打虎英雄?还打马游街呢”,他怎么就那么不可置信呢?
王水生也急了,一拍大腿道:“哎呦宋叔诶,错不了,绝对错不了!都是真的,您家二郎就是打虎英雄,是县尊大老爷都表彰了的打虎英雄!
您老啊还是赶紧别问了,侄儿两条腿可不比人家四条腿跟车轮子跑得快,我也就是看着二郎他们被堵在镇上被大家看稀奇热闹,一时走不来才赶紧家来报信的,这会子看时辰,怕是二郎他们就要到了。
宋叔,您还是别再耽搁了,赶紧去通知下黄保甲,让黄保甲通知下我们村里的人,一会大家也好迎接那些官差贵客,迎接二郎这个小英雄啊!”
才说着呢,忽然人群中一个闲汉往村口的方向一指,猛地怪叫一声,“哎呦,大家快听,我听到锣鼓声啦,你们有没有听到动静”
人群瞬间一静,大家不由侧耳倾听。
果不其然,还真有锣鼓声。
于是,村口大枫树下,满山村年纪最长,今年七十有二的耆老拄着拐杖重重跺了跺,赶紧发话。“咳咳咳,保长啊,听这响动,像是往我们村来的,看来水生的话不假,我想着,你家二郎平日里就是个打架能耐的,估摸着这打老虎的事情,指不定就是真的呢!保长啊,你啊也先别问了,听我说。”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这位耆老,就听老头儿安排开来。
“你,三得啊,你赶紧去村里跟你中木叔说说这个事情,让他赶紧敲锣通知全村,让大家一会都到村口这边来迎官差,额……来迎我们的打虎英雄。”
“是太公,我这就去。”
刚才紧随宋保长夫妻俩从晒场过来,此刻就站在宋保长身后的宋三得,听到耆老的安排,他忙点头应承,转身就走。
耆老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又看把身边的人都扫视了一圈。
别看他人老,却腿不软,牙没掉,眼睛利着呢。
一圈扫视下来,见到跟自己堂客打架,打的衣衫凌乱,鬓发散,脸上还有一道道红愣子的宋二发,耆老不住摇头叹气,手里的拐杖忍不住又重重捣了捣地,很是恨铁不成钢。
“二发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按理,你家二郎有这般好事,合该是你这个当亲爹的去迎一迎,也好显示你这个亲老子的慈爱在意,你倒好……”
这模样他好意思去,自己还不好意思派呢!
耆老叹气,宋保长明白了什么,忙扶住老头儿试探的开口,“叔,那不然侄儿去吧”
耆老没好气的白了宋保长一眼。
“你个当爷爷的人,去什么去你去迎二郎,也不怕折了我们二郎的福份,二郎那可是连县尊大老爷都表彰的好孩子,你去迎,到时候是你迎二郎,还是我们二郎供你?总之你不许去!”
宋保长就不明白了,“可您老刚才不还让二发去吗”
耆老……好气哦,手里的拐棍都痒痒,想打人。
“你个蠢货!二发那死小子以前是怎么对二郎的他讨了后婆娘后对二郎那般不好,如今二郎出息了,他去是显慈父慈爱,好借此拉近关系,你个一家之主,一会还要跟中木那小子商议待会接待差爷们的事情,你去什么去”
得,感情这老头儿心里门清,甚至还知道,曾经的宋兴林被亲爹虐待呢!
他竟也是硬的下心肠,这么多年来都看在眼里,不言不语不出声不说,就更不用提维护帮忙了。
这老头儿手里有小权,家里也有钱,却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小年纪的宋兴林自己闷头闯,独自挣扎求生存,心端的是硬。
这老家伙曾经是因着自己不是宋家人,人家家务事他个外人不好插手呢还是骨子里就把利弊分的很清不想插手亦或是在他们这些老家伙的眼中,天下就没有不是的父母
总之,对于曾经的宋兴林,他是什么情况,过的是什么日子,村里很多人跟老头儿一样心里都门清,可真正关心的,体谅的,能看不过眼,能有点同情心出手相帮,仗义执言的,那是少之又少,更多的还是冷漠,蔑视,嫌弃,跟唯恐避之不及……
若是一直这般漠视不在意也没甚,可偏偏今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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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晕了,要不是下意识的来瞄一眼,我居然都没发现自己还漏发了一章,开玩笑,我昨晚明明预发了的呀,懵逼中。
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我修文的时候检查都没事,怎么发出来以后,还总有错字不说,它还少字少内容,这是嘛回事?
普遍现象,也不是一回两回的说,懵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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